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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任晚臨一臉茫然,他明白什么了? 他盯著黎然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想了一下又把煙放了回去。 沒過多久,房間里就傳來小然的笑聲,這讓任晚臨心里有些難以言喻,小然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小然笑得這么開心。 他起身去了以前和黎然住的臥室,翻開了所有的抽屜,衣柜,找了所有的角落,結果是一無所獲,黎然搬走了以后,這間房就沒人住進來了。 黎然經過曾經的臥室時,看到門是掩著的,里面傳來一陣陣哐啷的聲響,他透過一條縫看到任晚臨在里面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敲了一下門,然后把虛掩的門打開了,想問問自己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畢竟這間屋子他是最熟悉的。 結果進門就看到自己曾經穿過的衣服凌亂不堪的躺在地上,而任晚臨就坐在他的衣服旁邊,屁股底下還坐著一件他曾經最喜歡的襯衣。 任晚臨沒想到黎然會進來,抬頭看他,有些驚詫。 “那個……”看到這個情況,黎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好半天才問,“你是在找什么嗎?” 任晚臨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偏到一邊,好像是在躲閃。 氣氛突然尷尬起來,黎然想了許久,才道,“我只是想問問有什么我能夠幫上忙的?!?/br> 任晚臨依舊沉默著,黎然慢慢反應過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比缓蟀验T給關上了。 任晚臨從滿地狼藉中站了起來,顧不上一身的凌亂,他走出這間臥室去了雜物間。 終于在一個在角落里藏著的箱子中,找到了六年前的東西。 上面落滿了灰,他吹了一下,那灰就像寒雪驟降,滿空氣里亂飛,灰塵嗆進了他嗓子里,他咳嗽了一下。 周圍都找不到一個可以擦的東西,任晚臨只能撈起袖子擦去盒子里上面的落塵。 他此刻懷疑,打開之后是否還是他要找的東西。 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好在結果是好的,東西還在。 他坐在地上,一張一張的看著里面的照片,里面有他,也有黎然,大多數都是單人照片,還有幾張角度刁鉆的兩人共同的合影。 他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距離隔得很遠,這樣都能把他們放進一個鏡頭里,可見攝影師的不容易。 照片上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很冷漠,還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破產了。 而黎然則是一臉溫和的笑,一身妥帖白色燕尾服把他的身材稱得修長,照片上的他氣質清俊,淡雅如風。 結婚后的六年他也一直是這個表情,從來沒有變過。 很難在他臉上看出勉強還有不開心的情緒。 任晚臨盯著照片嗤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他當初怎么會以為黎然是喜歡他的。 他把照片重新放進了盒子,然后一腳踢回了角落里,一聲巨響,盒子被踢翻,負傷躺在地上,照片零碎的鋪在地面。 任晚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任晚臨一身整潔,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依舊和往日一樣冷傲。 黎然這次沒有在廚房里了,早餐全都是張媽準備的,任晚臨快速吃過早餐,又看了看黎然,他的表情依舊平靜。 任晚臨說道,“你要是忙就讓司機送小然上學?!?/br> 黎然搖了搖頭,“我今天放假,不著急?!?/br> 任晚臨猶豫了一下,又說,“我得早點去公司,顧不上你,你想走想留都隨便你,就把這當成……” 任晚臨突然停下,最后幾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黎然多看了他一眼,覺得任晚臨今天有些奇怪。 雖然最近他就沒正常過。 任晚臨沉默了幾秒鐘,才繼續道,“都隨你?!?/br> 黎然點了點頭。 任晚臨去了公司,到了辦公室后,他先拿出了一張紙,看著空白的紙停頓了半晌,過了會兒才拿出筆在上面寫出了一串銀行卡號。 他打了宋銘的電話,“你過來一趟?!?/br> 宋銘來得很快,沒讓任晚臨等多久,來了以后第一句話就先問,“這么著急叫我過來是做什么?” 任晚臨把紙遞給他,“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卡號是誰的,我要這個卡號的詳細情況?!?/br> 宋銘看著任晚臨遞給他的紙,掃了一眼,有些意外,他笑著問,“只是這個?” 任晚臨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頭。 宋銘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繼續問,“我的意思是說,就只有一個卡號嗎?沒有更多想要知道的,比如,從小的生活環境,人際關系?這些不需要知道?” 就在任晚臨讓他查銀行流水明細的時候,宋銘就已經知道他查的是誰了。 任晚臨此刻倒是坦然得很,“那就順便查了吧,最好是詳細一點?!?/br> 宋銘站了起來走向任晚臨,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眼神穿梭在他身上,認真審視起來。 “結婚六年,你了解他多少?”宋銘問道。 任晚臨認真想了一下,才發現他就知道黎然父母雙亡,然后今年二十九歲。 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對黎然的了解,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