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而向文麗等人,看看她,再看看點著頭認同的鹿崽,她們之間互相對視了一眼,笑的意味深長。 李泉臉漲如豬肝,“誰誰說我唱歌不好聽的?” “那誰又能證明你唱的好?” 禹時森輕飄飄的說完,伸手拿走鹿崽手中的瓜子,把果汁塞到她手中后,從兜里掏出手絹,細心的擦拭著她指尖上殼渣,柔聲道:“先喝果汁?!?/br> 被他照顧了十年的鹿崽,早已習慣成自然,因此絲毫沒察覺到此時兩人的動作有多親密,乖乖的喝著果汁,任由他給自己擦手指。 眾人雖早已見慣了他照顧鹿崽,也知兩人關系好,但這會仍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 李泉死死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大吼一聲:“那我現在就用歌聲來證明自己!” 眾人被吵得紛紛捂住耳朵。 而因心中有氣,一首纏綿深情的歌曲也硬是被他唱出了殺氣騰騰的感覺。 鹿崽聽得嘴角直抽抽。 禹時森觀察著鹿崽的表情,嘴角勾起。 一曲唱,啊不,吼完的李泉,自我感覺良好的問同學們,“我唱的好不好?” 礙于情面,同學們紛紛鼓掌,說他唱的好。 李泉再次望向鹿崽,面容深情的側身伸出一只手,“鹿——” “情歌唱成戰歌,也能叫好?”禹時森望著他的眼神泛著深深的冷意。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打斷,李泉火大的把話筒朝他伸去,“你唱的好你來!不來就別——” 禹時森起身離座,“既然你盛情邀請,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獻丑一曲?!?/br> 他并沒有接話筒,繞過李泉,走向伴奏隊,問主唱:“我能否借吉他一用?” “給!”流連情場的主唱早就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因此不僅爽快的遞出吉他,讓出位置的同時,還打手勢讓換碟員停下bgm。 禹時森對鹿崽淺淺一笑,而后抱著吉他坐下,撥著吉他的弦,啟唇開唱。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里……” 清澈的聲線與潺潺流動的吉他聲交匯在一起,是如此的協調,令廳內的眾人下下意識的噤聲,豎耳聆聽。 再聽兩句,有的人忍不住起身下到場子里當起了伴舞。 在令人沉醉的歌聲下和舞步進退間,他們進入了一種虛無的狀態。 仿佛此刻的天地間,唯有燈光、琴聲、歌聲和他們自己。 與他對視的鹿崽,晃著身軀,無聲的合著拍子。 禹時森嘴角高高揚起,閃爍著別樣光彩的雙眸,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她半秒。 聽著歌聲,李泉腦中閃過“高下立判”,在意識到自己竟然用這個成語來形容自己后,他的一張臉似開了染坊般,紅了青,青了黑,黑了紫。因此在曲畢后,他強撐著僵硬的笑臉,象征性的鼓了兩下掌,立馬借口去上洗手間,來躲過接下來同學們的贊美聲。 禹時森見狀,避開圍上來大力鼓著掌的同學們,跟了上去。 洗手間內。 他帶著最和善的笑容,用最輕柔的語調,對李泉說著最殘忍的話,“有些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因為你不配,若你以后還敢肖想,那我仍會如今日這般,將你狠狠踩在腳底?!?/br> 李泉沖冠眥裂,“你!” 禹時森笑容斂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直到他受不住目光敗下陣來,才轉身離開。 在聽到身后響起了一聲又一聲的捶墻聲,他嘴角不含感情的勾了勾。 在經過回廳必經的轉角時,他被一道顫顫的女聲叫住。 “那個……那個,禹時森,我我我喜歡你!我我我想和你做男女朋友!” 禹時森看了眼容貌陌生的女生,面上掛著疏離的笑容拒絕:“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歡,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br> “我知道你喜歡林鹿!剛才唱歌時你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她!”女生說到這垂下了頭,而后猛地又抬起頭,紅著雙眼帶著破釜沉舟之勢,吼,“我們同班了三年,我也整整喜歡了你三年!我知道你喜歡林鹿,但我不在乎!我只想留在你身邊,哪怕沒有名分、我們的關系永遠都不被眾人知道都沒關系,為了你我甚至可以做任何事,所以你接受我好不好?” “不好?!?/br> “為什么?!為什么我這么卑微你都不愿意!” 禹時森斂眸,“世上的女生有千萬個,但我的眼中,只能也只愿看到林鹿一人,她是我日日呵護著長大的玫瑰,是我付出了所有時間和精力灌溉出的玫瑰,而時間和精力就是生命。 “因此她是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無價之寶,無人可替?!?/br> 女生淚流滿面。 而另一面墻角的陰影處,鹿崽聽傻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試就立馬寫,還好今天趕上了。 第89章 鹿崽同樣是出來上洗手間的, 沒想到方走過來就碰上禹時森被告白,思及此時路過會讓女生不好意思,便先避到一旁, 打算等她們走了再悄無聲息的離開。 但萬萬沒想到,這么大個瓜,連葉帶秧, 最后“砰”的下砸到了她的頭上。 而震驚、不可思議、慌亂等種種情緒齊齊從胸中騰起,令鹿崽此刻方寸淆亂,腦中一片亂碼什么都想不出,只能雙眼大睜的望著過道對面的墻壁,手下無意識的將衣擺攥揉成了咸菜團子。 她呼吸聲急促而又紊亂的在心中禱告著著兩人快離開,快點離開。 … 另一邊,在女生捂著淚臉奪路而逃后,禹時森也準備走人,轉身的一瞬間, 余光不經意的掃到了投射在右后側墻面上,身形被拉的長長的影子。 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禹時森“嗖”的下扭回身子, 注視著有著一頭如海藻般及腰長發的影子, 滿目震驚, 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是鹿崽! 3650天的相處, 鹿崽早已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因此只憑氣味、腳步聲或者是一個朦朧的剪影,他便能在萬千人中, 準確的找出鹿崽。 鹿崽怎么會在這里? 她是不是聽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現在該怎么辦? 額頭見汗的禹時森,一顆心高高懸起。 那邊的鹿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平復,大腦總算恢復了一丟丟的清明, 這才發現周遭已無哭聲,心想著他們應該走了的同時,小手扒著墻棱,悄悄地探出小腦袋窺察。 不出意外地,她的視線撞進了禹時森的眼底。 四目相對,兩人的雙眼同時瞪大。 鹿崽:“! 禹時森:“!” 這一剎,除了兩人“怦怦”的急促心跳聲,萬物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率先反應過來的禹時森,攥著冒了汗的手心,拖著似灌了鉛的雙腿,步伐緩慢而又堅定的一步步朝鹿崽走去。 “鹿崽……” 眼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鹿崽慌亂緊張之下,一把捂住臉,悶聲悶氣的大喊:“我、我不是鹿崽!” 禹時森抬起的右腳因驚愕而頓住。片刻后,如同玉石擊打一般優雅純粹的朗潤笑聲,猶如一串串跳躍著的音符從他口中飄出。 他的鹿崽,可愛的犯規。 意識到自己犯了傻的鹿崽,面上溫度升高。 經鹿崽這一打岔,禹時森的慌亂無措減少許多,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汗濕,但此刻他并沒心情關心后背,而是再次抬腳走到鹿崽身邊,拉下她捂臉的手,聲音顫抖的喚了聲“鹿崽”。 鹿崽身體瞬間緊繃得像拉滿了弓的弦,注視著他指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腦子里嗡嗡作響,不知自己現在該怎么做。 禹時森另一只手漸漸收攏,攥緊,心中下了個決定。既然鹿崽已經從側面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就趁機表明自己的心意吧,雖然這與他幻想中,浪漫的表白時機有著天差地別,但,他不想再等了。 他不想也不愿再看到有人覬覦他的寶物。 他深深呼了口氣,感受著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顫著聲音道:“鹿崽我喜歡你,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不想再做你的哥哥,而是想做你的男朋友、你的禹先生、與你白頭到老的愛人?!闭f完,四肢微微顫抖的他,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只通紅的蝦子。 這下,鹿崽大腦徹死機,眼神空洞的吶吶,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在說他聽,“怎么會這樣呢……我們明明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呀……怎么可以做情侶呢……” 盡管禹時森再三在心中默念自己要成熟、要冷靜,但一聽到鹿崽心中認定了他們只能做朋友,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眼中竄起兩股小火苗,情緒激動的說:“若是青梅竹馬不能做夫妻,那‘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又是什么?” 鹿崽神色呆呆的抬頭望著他。 這一幕,落在路人們的眼中是一幅極美的畫面。 ——在頭頂上的霓虹燈,不停的變化著角度和光度,閃閃爍爍、忽明忽暗下,夢幻浪漫和迷離的氛圍充斥著整個舞廳。 燈下,男生垂首深情的俯視著女生;而身高只及他胸前的女生,眼神迷離羞澀的仰望著他,一串串無形的粉紅泡泡不斷的從兩人周身溢出,升空飛舞。 多美??! 看的他們都春心萌動了。 然而,看的興奮的直搓小手手的她們并不知道。 鹿崽回答的是,“是詩句呀?!?/br> …… 大腦死機的鹿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 只知道神魂歸位時,自己正抱著膝蓋窩在自己房間里的沙發里,而她也像喝醉酒斷片了一樣,記憶只停留在“是詩句呀”的那句回答上。 但,這也表明了她大腦中還存留著禹時森的表白。 想到那些話,鹿崽的小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的通紅。 她一把抽出腰枕用力抱住,小臉埋進枕頭里,心中放聲大叫:啊啊??!怎么會變成這樣!她們不是約定好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永遠不分開嗎?!禹時森你個大臭豬!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壞草莓!你這個鼻子會變長的小餅干! 啊啊??! 鹿崽雙頰緋紅,發絲凌亂的從腰枕中抬頭,氣婦婦的握起小拳頭朝腰枕敲了下去,“打你個臭豬豬!打死你打死你!” 人最不禁念叨。 “叮鈴鈴”的座機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