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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其實已經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也沒覺得外面的世界比死亡游戲好到哪里去,這三年只管設計他的游戲,沒有深究。然而,現在他的目的是幫助年未已活著逃出去,這一切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走出通道,魏子虛看向耶穌浮雕,腦子里的想法卻停頓了。 十多米高的耶穌腳下蜷縮著一個人,那人穿著跟來時一樣的背心工裝,枕在自己右胳膊上睡著了。她被籠罩在彩繪玻璃投下的幻光中,黝黑皮膚也在發著光,莊嚴的圣殿仿佛因此產生了一絲活力。 “Jin還是第一次睡得這么沉,主的殿堂對她來說感覺就像家一樣吧?!?/br> 一個聲音從魏子虛身邊傳來:“用宗教洗腦的娃娃兵,還沒有機會建立是非善惡的觀念,誰在信仰上占據高地,誰就能隨意使用他們。要是在法治國家,Jin殺過的人夠判好幾次死刑了,她還能活的那么單純,是因為相信主會無條件地原諒并且愛她。這都是我用‘戀人’技能和Jin相連時知道的,如果不是這樣,我根本想象不出她的生長環境。原來人只要還剩下信仰,就不會膽怯。要是我也沒放棄就好了?!?/br> 魏子虛直到他說完,才會后知后覺地轉過頭:“嗯?Mick,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比你早?!盡ick背靠著入口處的墻壁,皺眉道:“你才注意到?警惕性太差了吧。要是我拿了什么武器偷襲你,現在已經得手了?!?/br> “唔…”魏子虛表情尷尬,趕緊退后一步:“你說你用了‘戀人’技能——哦對,陳路遙好像說過你可以用死人的技能牌,但是‘戀人’技能不是分擔疼痛嗎?為什么還能獲得別人的信息,怎么做到的?” “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這家伙果然只有武力值夠用?!盡ick盯著魏子虛看了幾秒:“你一直藏著自己技能牌不用,讓人懷疑還有什么后手。我建議你還是及早用來自保,不然等到了我手里才展示出來,你也看不到了,多可惜?!?/br> 魏子虛顯然很不滿,但顧及到Jin就在附近,也不好發作,轉身向另一條入口走去。 “想來就換個時間再來,你也覺得這里氣氛不錯吧——” Mick的聲音遙遙從通道外傳來,只有這句他確實沒說錯。魏子虛想起在彩色光影中沉睡的混血女人,連惡徒都有能安心睡去的地方。主石刻的眼睛高高在上,圣殿里任何一個角落都逃不出他的注視。無條件的愛和原諒,要是真的有這種東西,有誰不會心生向往。 魏子虛不是信徒,此時卻突然領會到那種寧靜。 “惡魔”引出了一些快要被遺忘的記憶:海水泡漲的尸體、結了鹽粒的發繩,除了大部分令人喘不上氣的壓抑回憶,魏子虛也終于想起來,小甜椒搬家前,挨在他耳邊說的悄悄話: “主會照看我,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會拜托他照看你的。如果哪天我遇上了什么倒霉事,一定是因為他正專心地看著你呢?!?/br> 第96章 兔子洞嘉年華 從這剎那之門出發,有一條漫長的永恒之路朝向背后:在我們身后伸展著一個永恒。萬物之中能跑者不是必然已經跑過一次這條路了嗎?萬物之中能發生的事情不是必然已經發生了、完成了、過去了一次嗎? 尼采 Mick緊靠在樹后,濃郁的枝葉遮擋住他的視線,他克制著呼吸,試圖借遮擋物來掩蓋自己的身軀。對方是偷襲的高手,尤其擅長叢林戰,也許貿然挑釁不是一個明智的行為。Mick喉結滾動,腳尖將一塊石頭踢向對面的灌木。 簌簌——一個身影迅速撲向那叢灌木。Mick端起槍,閃身出去毫不猶豫地連開數槍。 “喂!他們倆怎么玩起來了!” 魏子虛突然被人喚醒,年未已正搖著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大廈外的園藝樹林。那是在大廈后方的一片樹林,魏子虛有一天從Mick窗外跳下去,就是逃進了那片樹林。魏子虛剛剛沉浸在兒時的回憶中,此時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他從教堂走出來,遇到了出門找甜點的年未已,于是兩人一起來到二樓餐廳。 從窗口望向樹林,魏子虛能看到有人影在樹叢間穿行,如年未已所說,是Mick和Jin兩人。他們在追逐和攻擊對方,卻不像是起了沖突的樣子。年未已眼尖,發現Mick端起什么東西做出瞄準的姿勢,“哎,你看,魏導——那是槍嗎?他們怎么拿到槍的?” 魏子虛聽到“槍”頓時來了精神,走到窗戶邊上仔細看了一眼,對年未已說:“別慌,我沒有聽見槍響,那應該不是真槍?!?/br> “也對?!蹦晡匆颜镜轿鹤犹搶γ妫骸澳莻€槍……大概是他們從教堂里帶出來的,只能射液體包彈的仿真槍吧。你說你剛才去教堂了,你看到圣殿里還有液氮槍嗎?我們也去拿兩把?” 魏子虛搖頭:“沒看到。他們可能是游戲結束的時候帶出來的?!?/br> “游戲中的武器可以帶出來嗎——”年未已跟著念了一句,隨即恍然大悟:“小呆確實沒有說過這一條規定,而且前五天的游戲里也沒有可以攜帶的武器!仔細想一想,每天限定的游戲規則其實誤導了我們,造成游戲回合和游戲結束后適用兩套規則的錯覺,其實它們本就是一體的,我們可以活用一切資源!” 游戲中沒有顯而易見的武器,那就把潛在的、暗藏的、不易察覺的東西當成武器。年未已想到紅眼睛的兔子機器人,能發射沖擊波的兔子高達,他甚至還可以試試沖上死亡劇場去搶那些處刑道具。連日的疲勞和緊張都讓他有些遲鈍了,沒有跳出定式思維來看待死亡游戲。關于武器的利用只是一條引線,暴露出死亡游戲規則之外的灰色地帶。Director說過的規則是規則,沒有說過的卻不是禁令。就像白色的對立面不是黑色,而是非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