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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江裴遺再次打斷他,輕輕地說:“元琪的眼睛在天上看著你呢?!?/br> ——三年前,這個人強|jian殺害的,是他的親女兒元琪,情節惡劣到令人作嘔,給當時辦案刑警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元朗一聽這個名字,嘴唇難以控制地顫抖起來,臉色急劇灰敗下來,瞳孔擴大又縮緊,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所以即便你什么都不交代負隅頑抗到底也沒關系,”江裴遺盯著他一字一句:“你跟你的‘好兄弟’們一個都跑不了?!?/br> “咣當”一聲,元朗的后背狠狠地砸進椅子里,他看向江裴遺的瞳孔中充滿了純粹的恐懼。 江裴遺冷冷地盯著他:“三年前你就加入了沙洲,任務失敗的后果你應該知道吧?沙洲會留下一群廢物嗎?” 元朗的腎上腺素飆升,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神經質地摳著椅子扶手。 “沒有放你們出去被沙洲‘收割’,是我對你們最后的仁慈,不過我并不介意那么做,”江裴遺稍微向前一彎腰,冰冷地逼視著他的眼珠,一字一頓說:“——現在,你還是什么都不想說嗎?” . 夜晚,風聲如泣、黑暗低垂,有一個人磕磕絆絆地穿過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胡同,不時神經兮兮地往后看一眼,好像有人追殺他似的——如果江裴遺在這里,就會認出這人是想要殺他的那個“司機”,眼角橫著一道長長的疤,是僥幸逃脫的那個人。 男人悶頭快步往前走,下一步抬起腳還沒落地,角落里忽然毫無征兆地“當啷!”一聲金屬脆響,在安靜的夜里顯得驚心動魄的刺耳! 男人本來就提心吊膽地擔心沙洲會派人來“廢物回收”,這時心臟劇烈一砸,感覺刀尖就從他脖子上劃過去了,五臟六腑一齊原地起飛,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猛地向聲源方向轉過頭,神經質般尖聲道:“誰?!” ……… 周圍靜悄悄地無人應答,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梧桐樹葉鬼影似的簌簌搖晃。 男人的喉結痙攣了一下,他的手心都是汗,后背也被冷汗濕透了,他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瞪著滲人的黑眼珠子把墻縫都掃了一遍,才發現剛才掉在地上的是個破爛的易拉罐,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踢飛出去的。 夜里非常安靜,只能聽見木頭門板拍的“吱嘎吱嘎”地響。 男人不敢放松,瞳孔縮成了一點,神經高度緊張,舉著手電筒顫顫巍巍地往前走…… 當啷! 又是一聲催命般的聲響在耳邊炸起,男人直接驚弓之鳥般從原地跳了起來,聲音也一起跟著蹦極,尾音幾乎裂開了:“誰在那兒——?!” 他“騰”地原地轉過身,一臉抽搐猙獰的表情,神經質地拿著手電筒在空中揮舞,聲嘶力竭地又驚又怒道:“是誰???到底是誰?滾出來!” 他刺耳的聲音在狹小的胡同里來回飄蕩,“誰”出了無數重回音,更顯得陰氣森森。 男人聽著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腦子里的那根弦越繃越緊,馬上就要到斷裂邊緣,心中的恐懼成倍地發酵沸騰,簡直要從毛孔里溢出來,頂著天靈蓋往外鉆,走路的時候腿肚子都在瘋狂轉筋。 他死死捏著手機,在風聲鶴唳中慢慢往前走,一片廢紙被風卷起,輕飄飄糊在他的臉上,有如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男人崩潰地哀嚎了一聲,色厲內荏地咆哮道:“誰!到底是誰!出來!我不怕你!” 男人用指甲抓撓著自己的臉,終于把那張紙從他臉上撕了下來,他重重咽了一口唾沫,罵了一聲臟話,“……@#……給老子滾出來……=#*%……” “砰”的一聲,他渾身癱軟在原地不走了,他實在是走不動了,過度恐懼透支了他的體力,他滿頭滿臉都是血和冷汗,男人打著手電筒,四腳并用地趴在地上,借著強烈的光線四處打量,每一處角落都沒放過——終于他相信周圍連只活老鼠都沒有,人影更是半個都沒見著,只是自己心理作用把自己嚇了個半死,才抹著腦門從地上爬了起來,關了手電筒,繼續慢慢騰騰地往前走。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至極的男聲從他的耳后傳來,好像幽靈無聲無息地貼在他的后背上,那聲音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我在等人,你在等什么?” 男人的褲襠一下就濕了,胯部以下發出難以言描的水聲,他渾身的汗毛直一齊炸開,從嗓子里擠出無意義的字節:“等、等等……等死?!?/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來晚了,主要是入了一條小裙子然后扒拉了一天星野和小熊的裙啥時候再販的消息,錢包瞬間空空蕩蕩。 感覺完結應該比我想象的要快一點。 另外完結之前會有一段很虐的劇情,不是感情線虐啦,就是劇情特別特別虐TAT 我保證是HE 所以別打我哦! 第106章 “是誰派你來對我動手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們都叫他‘天明’,是我們那兒的頭之一,我們都聽他的安排,他讓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任務完成之后會有‘酬勞’,一次一兩萬吧?!痹拾胨啦换畹刈谝巫由?,表情呆滯,腦子基本上已經空了,回答江裴遺的話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他的嘴唇一開一合:“我們就聽天明命令行動,不過他不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命令一般是一層一層傳下來的,他支使我們老大,老大再安排活兒給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