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車門一關,夏憐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迎面的噴霧就把她悶的直接暈過去,兩人軟趴趴的躺在后座。 等醒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被套上頭套,只能聽得見車行駛的聲音,當時夏憐緊張的立馬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季冷醒沒有。 這個神秘人,明明她自己就能把季冷喊出來,為什么總是叫夏憐去做,又有什么好處,還沒來得及理清楚這些關系,她就已經被人粗魯的抓下了車。 頭套被突然摘下,夏憐被迫適應了光線,她瞇著眼睛發現面前的這些人都戴上了面具,而一旁的季冷還昏睡著。 “醒醒,快點啊?!?/br> 夏憐焦急的晃著季冷,這可是現在唯一的隊友了。天色微暗,這里荒郊野嶺的什么也看不到,面前這幾人來勢洶洶的樣子,今天估計是跑不掉了。 幾人低聲交談著,視線不時往他們兩人看去,女孩的發絲凌亂粘在臉龐,身體因為害怕不住的有些顫抖,櫻色的嘴唇緊咬著,兩人白皙的手臂緊緊靠在一起,夏憐的恐懼的表情讓行兇者非常滿意。 “我們尊敬的季大少終于醒了?” 季冷晃悠悠的坐起來,視線還模糊著,“季大少肯定不認識我了,現在這么忙,到處領獎呢?!?/br> 中間那人一腳朝季冷踢了過去, “嘣——” 季冷瞬間摔倒在地,藥物的影響讓他腦子現在還沒有清醒。 他晃了晃頭,艱難的站起來,蓄勢待發變成了一頭暴怒的獅子撲咬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后面其他幾人紛紛加入,季冷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各處都落下了拳頭。 “怎么樣,你沒有想到有一天你也會像狗一樣被打成這樣吧?!?/br> 一旁戴著面具的人狂笑著,等到其他幾人蹲下湊近季冷,鋒利的短刀在臉上滑動,刃上的寒光被折射到了眼里。 “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臉,像女的一樣?!?/br> “這雙眼睛更討厭了,呵——你還是沒改變你的樣子啊,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一副不屑的眼神?!?/br> 季冷絕美的臉龐也沒有露出來行兇者想要看到的,他希望在他臉上看到的是恐懼,害怕,后悔,一點也沒有。 他有點失望,不過看到季冷落魄的樣子,又笑了起來。 這會兒季冷臉上帶著傷,雙眼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拳頭緊緊捏著,卻被幾人牽制住。 他的身體里涌動著暴怒,就像是野獸,只要被放開,那下一步就是啃咬掉血管,咀嚼對方的血rou。 “閉上你的眼睛?!?/br> 季冷的頭發凌亂在額前,身體疼痛只能粗聲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路走多了撞到鬼了,不過也好,他也不想活了。 不過——肯定不是死在這里。 看著面具人要把刀尖對準季冷的眼睛就要戳下,夏憐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像只飛蛾推開了季冷擋在他面前。 面前的女孩沾滿了灰塵,不美麗也不優雅,只是剛好被生了下來帶到了這個世界,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看到臉龐都說她是美麗的蝴蝶,但是蝴蝶沾到了泥也飛不起來,何況她還是只蛾呢。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夏憐總是喜歡選擇保護身邊的人,無論是誰,到這時候,夏憐總是那么溫柔那么善良的對待所有人。 “你看得起誰呢?!?/br> “她嗎?” 夏憐被抓住頭發一把薅了起來,下巴被面具男的大手死死捏住。 “你這么一個身份,就和他們混雜在一起,我知道不怪你,但是他們好喜歡你,是因為你太好看了還是嘗起來太甜了?!?/br> 她側過臉,手套的粗糙讓她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身體因為害怕在緩緩顫抖,絕美的瞳孔清晰映出對面的人。 當那人的嘴快要湊近夏憐,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季冷撐身躍起奪過了刀,一把扎了過去,那人看到手臂上的鮮血噴涌而出,發了狂似的起身暴打季冷,旁邊幾人也加入了隊伍。 “別打死了,待會兒再來收拾?!?/br> 夏憐被推倒在地上,身體的痛無法言說,季冷強撐著身體抱緊了夏憐的頭,想要用身子護著她。 兩人像垂敗快要死去的樹倒在地上,一片灰塵飛起,季冷把夏憐緊緊的護著,每一拳每一腳都重重到rou,一整悶響,最后季冷吐出血來,他們沒有傷到女孩。 “停啊,你們想怎么樣你們講,季冷死了我們全都死了?!?/br> 夏憐看到這樣整個人慌的不行,上次還是在他們身邊看到其他人被打成這樣,而現在角色互換,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曾經高傲在上不可一世,現在滿臉是血咬緊牙關。 “我知道他一直也欺負你,來,刀給你,給他身上一刀,你也撒撒氣?!?/br> 面具男手臂的傷口血滴滴答答留著,快變成了一個血坑,夏憐趴在地上,身上壓著季冷。 當面具男開始說話,其他幾人都停了下來,安靜的夜晚山谷只聽得到重重的呼吸聲和血流的聲音,“不.....” 他像是感覺不到痛,雙眼緊緊的盯著季冷,要把這一切痛苦的樣子記錄下來。 夏憐被身邊的兩個人拖起來,季冷重重的又摔倒在地。 “你不應該捅他一刀嗎?還是你想捅蘇炎彬?捅你mama?捅景家?” 他疑惑的歪了歪頭,無比瘆人。 “他,要活著,不然,我們都會死?!毕膽z看著季冷,害怕下一秒出什么意外。 “沒關系,我現在和死了沒兩樣了,我不怕死,我只想他痛苦的活著,當然不會讓他死?!?/br> 他邁開步子走向趴在地上的季冷。 季冷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現在的星星還是那么多,“死到臨頭,你還是這個樣子,真不想讓你活啊?!?/br> 靴子重重的踩在季冷的手腕,殘忍的踩了無數腳,“畫家?要是手都沒有怎么畫畫,是不是像那些人嘴里叼一根筆,身殘志堅啊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片回蕩著瘋魔的笑聲。 “你說,我要不要把他手砍了?這么完美的人,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廢物,是不是以后就像我一樣,出不了門,見不了太陽?!?/br> 夏憐拼命搖頭,眼神慌亂的看著周圍的幾個人。 他們戴著不一樣瘆人的面具,身材高矮胖瘦都有,除了面具男,其他幾人都沒有說話。 “你到底是誰,你知道我們所有的事情嗎?” 夏憐害怕真的季冷手會被剁掉,強忍著害怕,試圖多和面具男對話,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夏憐,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他們都該死!他們做的事情,又有誰不知道呢,難道之前犯下的惡行,有了家庭的庇佑,有了才能的閃耀,就可以把所有犯的錯誤都抹掉嗎?” “李斯其.....?” 聽到這個名字,站著的其中一人抖了一下。 面具男又笑了,“你好聰明,可惜不是我,今天就是一個開胃小菜,放心,我們不會怎么樣,你也不會死,我要你們所有人痛苦的活著,經歷我們所經歷的一切?!?/br> “我要你們,眼睜睜看著自己家里垮掉,我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折磨你們?!?/br> “呵——” 季冷趴在那邊冷笑了一聲 那人提起正在流血的手臂就是一拳,把季冷的頭打側過去,又是一陣暴打,直到季冷停止吐血昏睡過去。 “我們會怎么樣.....” “你是不是該謝謝我,嗯?” 夏憐看到他手臂止不住的抖動。 “你該包扎一下?!?/br> 夏憐第一次親身經歷這么血腥的場面,久久心里不能平息,直到身邊的幾人都散去,夏憐和季冷被丟在空地里。 夏天的星星很亮,環顧四周,大山里什么也做不了,幾人走進了面前的廠房,那幾盞燈就是唯一亮著的地方。 “你還好嗎?” 夏憐不敢動季冷,面前的他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臉上過了一會兒到處都腫起來,下巴全是血,害怕萬一骨折了,現在動他是更嚴重的傷。 他被輕聲喚醒,眼睛里進了臟東西,怎么眨也看不清楚面前的人,他放棄了后低聲嘆了口氣。 “沒事,不好意思連累你了?!?/br> 夏憐聽到這句話心里非常的復雜,這是季冷第一次表達歉意。 “咳————” 止不住的咳嗽讓季冷吐血越來越多,他躺在泥地上看著星星,閉上眼睛。 “你千萬別睡著了?!?/br> “不用擔心,沒事的?!奔纠湔f不了幾句話又開始咳嗽,夏憐這下不敢和他說話了。 面具男不一會兒包扎好了,指揮著身邊的兩個人把季冷拖進了廠房,他回頭丟了瓶礦泉水給夏憐。 “你走吧?!?/br> 夏憐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想要跟著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又聽到季冷輕聲的說著“不用擔心,沒事的?!?/br> 夏憐一個人呆站著,也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大晚上出去很危險,但是季冷又在這里,現在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