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經過洛麗塔這件事后，范哲和羅澤的話顯然多了起來。范哲像是變魔術一樣不斷從他的旅行箱里拿出各種吃的，與羅澤分享，開始了追羅澤的隱晦行動。之所以稱之為隱晦，那是因為在其他獸人眼里，這和“哥倆好”沒區別。至于艾爾法則是用一種醉死人的溫柔眼神看著范哲，他的小亞獸人竟是如此善良體貼和慷慨。那眼神看的范哲后背汗毛林立。

    艾爾法喜歡范哲這件事在沃夫系里并不是秘密。對于范哲要去參加選妃的事，獸人們還是挺同情艾爾法的。畢竟獸人眼中喜歡強者是獸族的天性。而艾爾法還自告奮勇的要護送范哲，這更讓不少獸人噓唏不已，和獸皇搶男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一路上也確實很無聊，獸人們的話題永遠是在追哪個雌性或者亞獸人，聊著聊著就會比較粗俗。范哲雖然很想參加他們的話題，但是礙于身份，他又不好真的過去聊那些。這樣絕對會嚇壞人的。他只好在艾爾法那森森的眼光中和羅澤聊天。

    羅澤對于范哲是歌獸這件事一直很好奇。雖然他也會唱歌，但是卻不是歌獸。會唱的歌也不多。于是就纏著范哲教他唱歌。范哲看左右無事，干脆就當起這個老師來。不過羅澤并沒有讓范哲教他能夠產生歌力的歌。畢竟這是歌獸特有的，一旦唱起來就會消耗歌力。羅澤當然不會輕易的要求。

    而范哲他本來就只跟嵐煙學了那么一首聽說是有歌力的歌。他也從來沒試過。更從來沒有感覺到唱完那首歌會全身無力。所以范哲全當自己不會用。不過至于其他歌嘛，范哲會的就多了。

    獸族中會唱歌是亞獸人的專利，不過也分嗓音好和不好的。范哲顯然屬于音域極寬且甜美的那種，而羅澤只能說嗓音渾厚，帶點沙皮紙的效果。放在現代，唱《無所謂》那鐵定是一級棒的。

    范哲突然有點心血來潮，他是學了不少獸族的歌，但是好像還沒用獸族語言來唱過他所知道的歌曲。這一路上沒他太多事，范哲就干脆一首首翻譯，又一首首試著唱出來。羅澤顯然沒聽過這種曲調，好奇的在一旁學。

    范哲看看羅澤認真的模樣，干脆真的教羅澤唱《無所謂》。

    然后，休息的期間，獸人們就聽著兩個亞獸人唱歌。這倒是件享受的事情。因為亞獸人通常只有在慶典或者是結婚的時候朝著伴侶唱歌。鮮少有這種情況。再加上曲調又很奇特，從來沒聽過。獸人們都來了興趣，甚至洛麗塔都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坐在一邊裝樣在聽。

    不過亞獸人學歌確實很辛苦，音調一直都難唱準。聽了前面的忘了后面的。范哲第一次教人唱歌，教了一會，就有點煩躁了。他托著下巴看羅澤，道：“都說啦，剛才那個音發‘do’！”

    羅澤很迷茫的看著范哲，好像察覺出了范哲的不耐煩，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弗瑞，我唱歌一直不好……可是你剛才說的‘do’是什么意思??？”

    范哲被這么一問有點傻了，他問道：“羅澤，你沒開玩笑吧？七個音符你不懂？”

    羅澤也被范哲問傻了：“七個音符是什么??？”

    范哲看羅澤沒像是在開玩笑，頓時也愣住了。不是吧？這個獸界居然連音符都不知道？范哲突然想起來，嵐煙在教他唱歌的時候也確實沒用到過什么音符。唱一句學一句。范哲天生對唱歌無國界，抓音非常準，所以用不用音符都無所謂。這反倒讓他忽略了音符這件事。直到現在才了解到實際狀況。

    范哲隨手那過了一根枯枝，在地上的爛樹葉中用力畫了個蝌蚪狀的音符，問羅澤，道：“這個就是音符，見過么？”

    羅澤看著地上大頭帶尾巴的圖形，尷尬道：“費瑞，這不是大頭魚么？”

    范哲：“……”

    范哲開始教羅澤音符。羅澤驚訝的發現真的所有的歌都是由這幾個神奇的音符組成的。而學會了音符之后，掌握一首新歌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羅澤頓時用一種非常崇拜式的目光看向了范哲，激動道：“費瑞，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哦！獸神??！費瑞，你知道嗎？你說的這些音符……太偉大了！要是所有的亞獸人都能學會音符…那么……那么……哦！獸神在上！費瑞，這件事一定要報告族長！”

    范哲嚇了一跳，這事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有那么嚴重么？他趕緊一把拉住羅澤，道：“等等，等等！羅澤！你說什么呢？告訴族長？”

    羅澤朝范哲點頭，滿眼星光，道：“是??！費瑞，這么重要的事！音符…??！多神奇的東西！”

    范哲一頭汗，道：“羅澤，你冷靜點。告訴族長又能怎樣？族長知道什么是音符??？這事不急，等回去了再說也來得及。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給族長解釋。而且要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狈墩芡蝗挥悬c后悔教了羅澤音符的事。他本來就挺怕麻煩的，現在突然發現獸族的人居然不懂音符，范哲就意識到這音符對整個獸族的人有多大沖擊了。

    開玩笑，要是被族長知道這種事，那他還不是要給抓回去被研究甚至當苦力去教亞獸人？范哲有點懊惱自己怎么一時居然忽略了這件事。音符的事情至少目前為止還不能曝光。

    不過范哲教羅澤卻更用心了。只要羅澤學會了，好歹這事也有個共同承擔的人，教一個總比教一堆要好。范哲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一路上就和羅澤哼哼唧唧的研究音符。

    獸人們倒是真高興了。這時代娛樂消遣都不多，亞獸人會唱的歌也就那么幾首。而且還非常難得才能聽到。誰都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小亞獸人居然會唱那么多歌。艾爾法看著范哲的眼神更深了。真是個寶貝??！可他為什么卻偏偏要參加選妃呢！艾爾法從心底里討厭那個獸皇！一個念頭就這么在艾爾法的心底形成了。如果獸皇真的選中了費瑞，那么他將挑戰獸皇！不論如何，他都不想放棄費瑞。他是珍寶。

    范哲當然沒心思去管艾爾法在想什么駭世驚俗的事情。反倒是對于音符的事越想越多。幾乎都快到眉頭不展的地步了。

    他本來想著教會了羅澤之后，就算族長知道了，他也可以讓羅澤去教授亞獸人?？墒欠墩軈s突然又意識到，沃夫系只是沃夫系而已。天底下有多少亞獸人??？再者，就是歌力的事情。如果真像嵐煙說的，只要是亞獸人都會有歌力，唯獨的區別就是歌獸能夠非常準確的唱出帶有歌力的歌，而一般亞獸人是做不到的?？墒怯辛艘舴?，這種事變的就很簡單。

    那會不會只要是亞獸人就都能唱那些歌呢？如果真是這樣，豈非是件非常讓人擔心的事？獸族的社會構成范哲很清楚，亞獸人的地位并不高，那是因為他們的身體相對獸人而言太弱，可是帶有歌力的亞獸人就不一樣了吧？看著嵐煙就能知道獸人對歌獸的重視。要是所有亞獸人都能帶歌力，那……

    范哲想了半天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反應過頭了。那種歌明顯的沒有什么能力可言，他又在擔心什么？而且目前也沒有亞獸人真的通過音符學會那些歌，就算有，是不是真能發出歌力的效果都不知道……那他豈非是想太多？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將來真的世界大亂了，他長的矮，還有那么多高人頂著呢。他怕啥？

    念及此，范哲又沒心沒肺起來。至少現在對他而言，唱個歌也就是娛樂娛樂，什么歌力不歌力的，要是唱歌能唱出動亂來，那也太強了點。范哲轉個身就在搭起來的臨時帳篷里睡著了。這是進入叢林以來第十三個安靜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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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歌力什么的都是浮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