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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我最后是窩在沙發上睡著的,究竟什么時候睡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胳膊疼胳膊疼,還感冒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剛擤完鼻涕,鼻尖通紅,室友恰好也出門上班,看了我一眼說:“這是又感冒了?” 我點點頭,真想感慨一句命運??! 室友笑了:“你還真是朵嬌花?!?/br> 他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琢磨這句話的意思。 我真是朵嬌花,可沒人來憐惜我。 我背著書包去上班,下樓的時候發現我的電瓶竟然被偷了! 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不過這事兒我覺得也怪我,我不應該讓我的電瓶在外面過夜。 “破財”的我心情抑郁,到了公司也喪著一張臉,組長問我:“筆記呢?” 我哼哼一聲,遞上了“作業”。 組長瞥了我一眼:“誰惹你了?遇見電車癡漢了?” “電瓶被偷了?!蔽姨а劭纯唇M長,趁機問,“組長,我什么時候能轉正???轉正了我就有錢買個新的電瓶了?!?/br> 組長挑挑眉:“快了?!?/br> 快了。 我看是遙遙無期。 我交了筆記,繼續整理周含章的文檔,正整理得頭暈腦脹收到一封郵件,來自我敬愛的周老師。 周老師可能抽風了,也可能發錯了,他對我說:中午一起吃飯。 我盯著那封郵件看了半天,最后確定他一定是發錯了,于是就沒回。 組長叫我去小會議室,臉色不是很好看。 我這人雖然自在如風,但那也只是學生時代的狀態,開始工作之后我可是太清楚領導的臉色代表一切了,組長黑著一張臉叫我,我就覺得沒好事兒。 我跟著他進了小會議室,就我們倆,氣氛有些緊張。 我說:“組長,怎么了?” 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我坐下,似乎有些焦慮,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我心說:完了,估計是轉正的事兒沒希望了。 我就是一試用期的廉價勞動力,當初公司給我安排周含章新書這活兒說白了就是為了逼我走,卻沒想到我真做到了,估計公司眼鏡片都跌碎了。 組長看看我,眼神也有點不對勁。 他這么一鬧,我心里更忐忑了。 “組長,有什么事兒您就直接說吧,我承受得了?!睖适I青年已經開始喪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組長問了我這么一句話:“白未,你跟周老師之前就認識?” 這讓我一愣,然后回答說:“我認識他,但是他不認識我?!?/br> 組長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是這樣的,之前咱們不是已經開過會,責編是鄭哥么?!?/br> 我點頭,當時開會組長還說會讓我當個掛名策劃編輯。 說真的,雖然覺得不能做周含章的責編挺遺憾的,但我也能理解,我一個沒轉正的試用期員工,能在周含章的書上掛個名也滿足了。 現在這意思,是要把這個權利都給我剝奪嗎? 那我是真有點兒難受了。 “剛剛周老師來了?!?/br> 組長一句話,差點兒讓我從椅子上跌下去。 周老師?周含章嗎? 我驚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組長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后說:“我們開了個會,然后呢……” 他又揉了揉鼻子:“周老師的意思是,合同里面需要加一項?!?/br> “???” “他希望這本書的責編是你?!苯M長看我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對勁,他說,“周老師的意思是,這本書是因為你他才答應跟咱們簽,如果換人做責編,他會收回?!?/br> 我知道很不合時宜,但我實在沒忍住,直接在小會議室笑出了聲。 千算萬算,我沒算到周含章是個有良心的人。 組長一臉疑惑:“白未啊,你是不是應該……矜持一點?” 我盡量矜持,但還是忍不住興奮。 “組長,您的意思是,我是責編了?”我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br> 組長撇撇嘴:“少來這套,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br> 我抿嘴憋笑,從組長手里接過了合同。 “周老師在領導辦公室呢,等會兒他出來你記得跟他簽一下合同?!苯M長說,“鄭哥說了,你是新手,第一次做責編,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問他,他能幫忙的絕對不推辭?!?/br> 怎么說呢?雖然公司有時候挺“周扒皮”的,但公司里的一些人有時候也還是挺有人情味兒的。 我謝謝組長,謝謝鄭哥,然后拿著合同貼著領導墻根站著,等著周老師出來。 我突然明白原來之前那封郵件不是錯發的,他就是在約我一起吃飯。 莫名其妙的,我站在那里笑了起來,路過的同事問我:“白未,升官了?” 升官倒是沒有,但人生有點兒見亮了。 第47章 47 手里的合同熱乎乎的,不知道是因為剛打印出來沒多大一會兒,還是因為組長剛剛把它放在了暖氣片上。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被我攥熱的。 我這一顆火熱的心,大概可以在這個冬天把這份合同活生生給點燃。 感恩公司,感恩組長,感恩最該感恩的周含章。 我在領導辦公室門口等著,偷偷從磨砂玻璃門沒有磨砂的地方往里看,我看見周含章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我,手邊的水杯還冒著熱氣,怕是我們領導又在逼人家喝他新買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