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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何麗麗呢?”傅云帆問。 “何麗麗……”馬富強想著,似乎絞盡了腦汁,說:“沒有印象了,好像之后就沒見過她?!?/br> “之后是指?” “就是院長失蹤之后,甚至可能更早之前,記不清了?!?/br> 傅云帆和易洲交換了一下眼神。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事?!瘪R富強激動地說:“大概是在院長他們失蹤的前一兩天吧,我們院里有一個孩子突然病了,病得很重,那時候老師都以為他熬不過去了。然后過了好幾天,他又突然退了燒,不過腦子已經燒壞了,整個人就廢了。說他傻吧,又不全傻,不說話的時候看著還挺正常的,日常生活也能照顧自己,不過一旦受了刺激,那就跟瘋子沒什么兩樣了。在福利院待了一兩年吧,自己逃了出去,就再也沒找回來了?!?/br> “你有什么想法?”傅云帆單手扒拉著碗里的面,動作流利矯健,果然在日常生活中傷了一只手是沒有太大影響的。 “起碼可以肯定我的父母都是從恒峰孤兒院出來的,現在的這宗案子,說不定牽扯了幾十年前的一些恩怨?!币字薜ǖ卣f著。 在外面的時候,無論說著多大的事,易洲的語氣幾乎都是很平淡的,簡直有寵辱不驚的神人風范。這種風范,在外人看起來很帥,可是在傅云帆眼中,卻讓他有點心疼。 “易揚,其實也不一定就是你父親,雖然馬富強說你們長得有點像……” 易洲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現在的重點是,何長生到底是誰,何麗麗又是誰?當年他們為什么要逃跑?他們的出逃與院長的失蹤是否有關系?” “還有馬富強提起的那個瘋子?!币字薹畔铝丝曜?,單手托著下巴,說:“他起病的時間點也太敏感了,會不會是遇見了什么?” 傅云帆瞪大了眼睛,問:“你懷疑他是看見了什么,受了刺激,才病的?” “對,我覺得很有可能?!币字拚f:“而且何麗麗失蹤的時間也是個謎。馬富強只記得易揚和何長生是在院長失蹤后才一起失蹤的,但卻不記得何麗麗。我看馬富強的記憶還是挺清晰的,如果他們三人是同一時間離開的,馬富強不該有這樣的記憶偏差?!?/br> 傅云帆順著易洲的話仔細一想,說:“所以時間順序會不會是,先是何麗麗失蹤,然后是瘋子發病,再到院長及那三位老師失蹤,最后才是易揚和何長生的出逃?” 易洲輕輕地點了點頭,順手把最后一塊青瓜夾到傅云帆的碗里,說:“這樣的話,似乎比較符合邏輯?!?/br> 傅云帆嚼著青瓜,說:“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何長生?!?/br> “不?!?/br> “那你的意思是?” “要找到何長生固然是最重要的,我父親已經不在了,何長生若還在世,那必然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人物。但要找到他,估計不太容易?;蛘呶覀兛梢韵葟寞傋尤胧?,我已經讓人去查了?!?/br> “還是我們家領導想得周到??!”傅云帆笑著說。 “云帆,你會不會不喜歡……”易洲還沒有說完,電話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 他接聽了電話,聽對方說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只回了一句“我現在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傅云帆看著易洲,緊張地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易洲有點小為難,但還是坦蕩地向傅云帆交待了,“是周安琪,她說穆青喝醉了,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讓我過去一趟?!?/br> 易洲又不是醫生,讓他過去有什么用呢?那個鄭穆青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該不會是想使苦rou計吧?傅云帆越想越不爽,但他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小氣,于是便故作無所謂地說:“嗯,你去吧?!?/br> “你不會生氣吧?”易洲又瞪著他漂亮的大眼睛,發動著誰也無法拒絕的光波。 “不會,不過你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家怕黑?!备翟品f。 易洲笑了一下,說:“知道了,我去一下就回,保證很快?!?/br> “嗯?!?/br> “我先把你送回家?!币字拚f著,拿起了賬單走向了收銀臺。 “馬特,真想把你關在家里?!备翟品匝宰哉Z地說著,但身體還是很體諒地跟了出去。 易洲趕到醫院的時候,鄭穆青正做完檢查回到他的私家病房。 “你怎么來了?”鄭穆青一推開門,看見易洲坐在里面,還有些驚訝。 “好點了嗎?”易洲問。 鄭穆青半躺在沙發上,一臉疲憊地說:“是安琪那個死丫頭告訴你的吧,這丫頭真是的?!?/br> “你別怪她,她也只是擔心你?!币字薜穆曇粢蝗缂热坏刈屓烁械绞娣?。 “擔心什么呢,不過就是喝了點酒,一不小心碰了別人的車罷了。你看我毫發無損的,是那死丫頭小題大做?!编嵞虑嗾f著,想起身去倒一杯水。 易洲馬上接過他手上的水壺,替他倒了一杯,還不忘用手摸了摸杯壁,估測了一下溫度。 “溫度剛剛好,可以喝了?!币字薨阉f給了鄭穆青。 “你這人真是討厭得要死??!”鄭穆青一口氣喝下了整杯水,看了易洲一眼,說:“你到處對別人這么好,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你知道嗎?” “我沒有到處對別人這么好,我對別人一點都不好?!币字藿舆^鄭穆青手上的杯子放好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