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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洲心中一顫,問:“傅警官口中的那位故人,一定跟傅警官關系很好吧?” “不好!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恨不得給他一拳,恨不得剖開他的胸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鐵石心腸?!备翟品f著,轉過頭來看著易洲的眼睛,克制又無奈地說:“如果我舍得的話??晌矣衷趺磿岬??!?/br> 易洲看著傅云帆,溫柔又濃烈的愛意在眼波中如月光般流動,傅云帆忍不住想要一直沉淪其中。 “你恨他?” “不應該嗎?” “或許他也身不由己?!?/br> “我知道,可我就是要恨他。除非他親口跟我道歉,求我原諒他?!?/br> 易洲一笑,寵溺地問:“他道歉你就會原諒他嗎?” “可以考慮?!备翟品字?,眼神似乎要洞穿一切。 易洲趕緊別過臉,避開了傅云帆的眼神。 傅云帆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著易洲的側臉,預感越來越強烈。 “你出院后有什么打算?”傅云帆問。 “什么打算?”易洲反問。 “我是說,你該不會還打算住酒店吧,你現在是病患,今時不同往日,還是得有人照顧一下比較穩妥?!?/br> “你是建議我請個護工?” “這也是一個辦法,但你知道你自己,要求多多又不好相處,哪個護工能忍受得了你?” 易洲一時無言,弱弱地說:“我好像也沒有那么不好相處吧?” “好好好,就算護工忍受得了你,可你又真的愿意跟護工同住嗎?” 易洲不禁一笑,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我就是知道,你別不承認?!备翟品f。 “那按你說的,我該怎么辦?”易洲一臉好笑地看著傅云帆,想要看看他出的是什么套路。 “這樣吧,就按之前說的,我租你一個房間好了?!?/br> “意思是,傅警官要辭職回來做我的房東兼護工嗎?” “你牛高馬大的,都恢復的差不多了,需要個毛線護工?!?/br> “那我住酒店不就行了嗎?” “易洲,你是成心要氣死老子嗎?” “傅警官什么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备翟品f著,氣沖沖地起身走了出去。 易洲跟在傅云帆身后,靜靜地看著他生氣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揚。 云帆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你要我拿你怎么辦? 接下來的兩天,傅云帆竟然非常意外地沒有出現,連易洲出院的時候,他也沒過來接。易洲給他發了微信,傅云帆也只是草草地回復了一句:“這幾天比較忙,再聯系?!?/br> 易洲感覺情況有點不太對勁,私下里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原來是他們局里出了點事,所有的人都在被徹查。傅云帆怎么說也是個小領導,查起來當然也是從嚴的一套規格,所以這幾天對外的聯系基本都斷了。 出院后,易洲拒絕了易蔣搬回易家大宅的邀請,依然還是獨居在酒店套房里。白天正?;丶瘓F上班,晚上偶爾去自己的小酒吧巡視一番。身體恢復得七七八八,一切看起來都似乎已經回到了正軌上,除了身邊少了個傅云帆。 出院已經三天了,距離上一次見到傅云帆已經足足過去五天了。易洲收到消息,他們局里的事查清楚了,跟傅云帆毫無關系,但為了鞏固思想、整頓內務,局里組織了為期三天的封閉式黨課學習,全員都必須參加,趁著現在沒什么要案在手,傅云帆他們的刑偵大隊被安排在第一批。 易洲剛從小酒吧回到酒店停車場,他沒有下車,一個人坐在車里,靜靜地盯著傅云帆的微信頭像出神。他感覺自己現在有點神經過敏,只要電話一響,就以為是傅云帆。他尋思著雖說是封閉式黨課學習,可怎么也不至于連個電話都不能打、連個微信都不能發吧,他不禁疑心傅云帆是不是有意在躲避他。 朋友圈亮起了紅點,易洲隨手一刷,竟然是傅云帆發的圈。 只有一張圖片,配文兩個字,雨夜。 易洲看著傅云帆發出來的圖片,暴雨中的夜街,空無一人。他不禁想起了十年前跟傅云帆分別的那個晚上,那晚的雨比今晚的還要大。 他放下了手機,啟動了車子,往暴雨中駛去。 “老大,真的不用送你嗎?”小崔看著傅云帆的腳步有些不穩,關心地問到。 傅云帆擺擺手,說:“才喝了多少,我千杯不醉的稱號是浪得虛名的嗎?都各自回家吧,明天值班的不要遲到了?!?/br> “那你好歹打個車啊,你該不會是想走回去吧?”小崔喊到。 “沒事,我就散散步?!备翟品f著,已經走到了對面馬路。 局里前幾天出了點內部問題,上級派來了調查組,把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傅云帆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但調查還是必須得配合的,事出突然,他甚至沒有趕得及去接易洲出院。 調查完了之后,為了提高全員的政治覺悟,局里把今年的黨課學習提前了,而刑偵大隊又被安排在第一批。學習地點在鄰市的一個黨校,為期三天。雖說是一次很嚴肅的學習培訓,但也不是說不能跟外界聯系的,傅云帆心里也是一直在擔心易洲的身體狀況,甚至一個小時好幾次地打開手機想要跟易洲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