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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四點了,也就是說他竟然一覺睡了十多個小時,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 他醒來之后,就在這落地窗前坐著,在腦海中仔細地分析著最近所發生的所有事,還有昨天在圣宏國際中學里突然從腦海中閃過的那些片段。 他越想越頭痛,越頭痛越強迫自己去想,反反復復地不斷折磨著自己。突然,落地窗外放起了煙花,一朵朵美麗的煙花在易洲眼前綻開。 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傅云帆的臉,看到了自己手捧著熱飲跟傅云帆站在煙花底下肩并著肩。 繼而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瘋狂舉動,想起了那個熱烈又纏綿的吻,想起了傅云帆的體溫,然后慢慢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變得燥熱。 “傅警官,你喜歡吃糖嗎?”易洲點開小帆船頭像,把信息發送了過去。 “糖?”傅云帆秒回了信息。 “要不然的話,你為什么這么甜?” “是嗎?那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很喜歡吃辣椒?!?/br> “嗯?” “否則你怎么可能那么辣!” 易洲看著手機,雖然對話老土又幼稚,但依然讓他掩飾不住滿心滿眼的甜蜜笑意。 “怎么?不是被我的土味情話嚇到了吧?是你自己先撩的我??!”可能是見易洲久久沒有回復,傅云帆又發來了一條信息。 從他們倆的對話看來,經過了昨晚的一夜之后,他們都好像徹底地放飛了自我。 “沒有,只是在想傅警官有沒有興趣再一起吃個宵夜?” “我在你酒店樓下?!?/br> 傅云帆竟然恰好就在他酒店樓下,這個事情看似意外,但細想起來也在情理之中。 “1701,我這里也恰好有幾瓶好酒?!?/br> 信息剛發送完畢,手上的電話就響了。 “喂?!?/br> “你在酒店嗎?” “找我有事?” “沒有,就剛才跟朋友一起吃了個飯,現在正好經過你酒店樓下?!?/br> 易洲大概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正在腦中思考著如何比較得體地拒絕。 “嗯,其實我已經在你門外了?!睂Ψ揭娨字逈]有答話,又馬上緊接了一句。 果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易洲只好放下了手機,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抬起手把襯衣最上面本來敞開的兩顆扣子系上,打開了門。 鄭穆青提著兩瓶紅酒在易洲面前晃了晃,說:“回來還沒跟你好好喝過呢?!?/br> 易洲站在門前,表情略顯為難,說:“穆青,我等會還有事?!?/br> 鄭穆青毫不客氣地從易洲的邊上擠進了酒店套房的小客廳,他把紅酒放在了酒柜上,問:“這么晚了還要出去嗎?急事?要不我陪你吧,回來再喝?!?/br> “不是,我約了個朋友,估計也差不多到了?!币字薷哌M了客廳,插著兜,靠在墻上說到。 “朋友?”鄭穆青發出了疑問。 與此同時,門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繼而一把好聽的男聲響起,問:“怎么連門都不關?” 易洲和鄭穆青同時向后望去,傅云帆也已經走了進來,三人六目相對,場面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易洲輕咳了兩聲,打破了這尷尬得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指了指鄭穆青,給傅云帆介紹到:“這位是我朋友,鄭氏集團的副總裁,鄭穆青?!比缓笥种钢翟品o鄭穆青介紹到:“這位是市公安局的傅警官?!?/br> 傅云帆和鄭穆青兩個互相打量著,點了點頭。 “Zale,是公司牽扯了什么案子嗎?還要勞煩警官這么晚過來?”鄭穆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神色略顯傲慢。 易洲剛想解釋,傅云帆就搶先一步開了口,說:“鄭先生誤會了,我已經下班了,不談公事。我過來這里,是要跟易洲聊點私事?!?/br> 他說著,已經徑直走到鄭穆青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翹著腳,背靠在沙發上,毅然一副主人翁的派頭。 “那既然大家都是朋友,相請不如偶遇,來喝一杯怎樣?”鄭穆青說著,把剛才放到酒柜上的紅酒拿了出來,又向易洲問:“Zale,酒杯放在哪里?” 易洲站在那里,對眼前的這個場面感到十分頭痛?!拔铱磿r間也不早了,不如……” “洲洲,你沒聽到你朋友讓你拿酒杯嗎?還不拿來?”傅云帆使用了“洲洲”這個親密的稱謂,語氣也明顯強**起來,大有宣示主權的意味。 易洲和鄭穆青都同時愣了一下,鄭穆青看了易洲一眼,易洲假裝沒留意地避開了他的眼神,乖乖地走到酒柜旁拿出了三個高腳杯。 三人沉默地喝著酒,氣氛異常的詭異。 “穆青,今晚怎么這么有興致,突然過來找我喝酒?也不早點說一聲?!币字廾榱艘谎鄹翟品y看的臉色,自證清白似的笑著向鄭穆青問到。 “???沒什么啊,我們在英國的時候不也是經常這樣嗎?”鄭穆青毫不在意地答到。 “經常哪樣?”傅云帆扭過頭,表情吃味地看著易洲問到。 易洲剛想解釋,又被鄭穆青搶了白,說:“就是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一聊就是一個晚上啊。不然警官以為怎樣?” “哦!是這樣嗎?”傅云帆盯著易洲問到。 “也沒有經常啦!”易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著急解釋,但他就是不想傅云帆有一丁點的誤會?!熬褪怯袝r候會一班朋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這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