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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洲看著傅云帆堅定的眼神,知道不給個直接的回答,他肯定是不罷休的。他重新執起筆,視線回到習題冊上,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人對了,什么都是對的?!?/br> 傅云帆轉過頭,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滿意地一笑。雖然還是不知道易洲是不是跟他一樣,但起碼可以確定他不反感這種事。不反感,就已經很足夠了。 不知不覺寒假已經到來了,今天是這個學期的最后一天。下午沒有課,大部分學生已經收拾好東西回家了。雖說是寒假,但對于高三黨來說,其實也不過短短八天。 易洲一個人在cao場上打著球。 “洲洲,你果然在這,我打你電話你沒聽,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打球?!备翟品蝗怀霈F在面前。 “???我沒聽到電話響?!币字挹s緊放下球,走到球場邊上坐下,打開自己放在地上的挎包,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傅云帆的未接來電。 “不好意思啊,你剛說你要回宿舍收拾被子回家讓你mama洗,我就以為這時候你應該已經回家了,所以沒留意電話?!币字藿忉尩?。 “回家了就不能找你了嗎?你這邏輯有問題。不過算了,饒你一次?!备翟品谝字夼赃呑?,順手拿起易洲剛放下的水,喝了一大口,又遞給了易洲。 易洲接過,一口喝盡,問:“你mama還沒到嗎?” “快了。你呢?還不回去嗎?明天除夕,晚上一起出來看煙花吧?” “嗯,可以啊,你什么時候吃完飯提前給我電話,我就出來?!?/br> 這時,傅云帆電話響了。 “喂母上大人,我在球場這邊呢。沒有什么東西,才幾天收拾什么。就一個被子,放在床上了,你直接上去幫我拿走就行。啊對啊,不用等我了,我等會自己坐車回去?!?/br> “怎么,你不跟你媽回去嗎?”易洲驚訝地問。 “還早呢,你不趕時間吧?陪我坐一會吧?!备翟品f完,躺在了地上,仰著臉閉著眼,似乎在享受這冬日的陽光。 易洲把外套脫下,輕輕地蓋在了傅云帆的身上。他靜靜地坐著,眼神看向遠方。 除夕夜,大街小巷都張燈結彩,非常熱鬧。易洲早早就來到約定的地方等著傅云帆。 這里是他們的“老地方”,每次相約出來玩,幾乎都是在這里等。易洲手里捧著兩杯熱飲,背靠著欄桿,海風把他的本來系得好好的圍巾吹開,散落在肩膀上。 “你看你,這么大風也不知道往別的地方躲躲?!备翟品恢朗裁磿r候來到,他直接動手把易洲散開的圍巾重新系好,然后才接過他手中的熱飲捧在手心。 “走開了怕你找不到。況且也不冷?!币字薷诟翟品砼宰咧?。 “你怎么這么早?我都已經是出門了才給你發的短信,還想著早點過來等你?!备翟品p手搓著手中的熱飲。 “沒事,反正我也是閑著?!币字尢痤^,一束煙花從眼前綻開。 傅云帆也停住了腳步,抬起頭望向天空。 “帆哥,有緣千里來相會??!”王瀚源突然出現,拍了一下傅云帆的肩膀,把傅云帆嚇了一跳。 “這不是冰山大哥嗎?哎我說帆哥,你怎么跟情敵一起出來看煙花???這是什么新cao作?”王瀚源一臉驚訝。 傅云帆和易洲兩臉驚訝。 “不是,是我聽錯了嗎?你說情敵?”傅云帆轉頭看了一眼易洲,又回頭一臉懷疑人生地問。 “對啊,你們不就是情敵嗎?”王瀚源看了一眼易洲,側過臉靠近傅云帆,低聲地說:“帆哥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學校貼吧上那個什么男神排行榜,你榜首的地位已經被冰山大哥搶啦,以前喜歡你的女生現在好多都爬墻到冰山大哥那邊了?!?/br> “……”傅云帆一臉無語。 他看著王瀚源,想了一下,突然萌發了一個好笑的念頭。他拍了拍王瀚源的肩膀,略微彎身,故作神秘地在他耳邊說:“這也不能怪別人,只怪對手太強大,我這不是來偷師嗎?”說完,他還向王瀚源打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王瀚源馬上會意,向傅云帆回了一個“加油”的眼神。 王瀚源識趣地走后,傅云帆和易洲好像又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沿著海邊慢慢地走著,時不時有煙花在頭頂上炸開,他們就停下來看一會。 雖然并沒有目的地,也沒有特別要說的話,但易洲感覺到非常的舒適。他很喜歡跟傅云帆在一起的感覺,可以什么都不用說,也不會覺得尷尬。而且,這似乎是他這十七年里過得最開心的一個除夕夜。 “你知道嗎?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除夕夜?!币字扪銎痤^,看著慢慢飄落的火光。 “以后我都陪你過啊?!备翟品醯匾矝]問緣由,低頭喝了一口已經變涼了的飲料,語氣溫柔。 “走,我帶你去吃炸年糕?!备翟品蝗徽f到:“你這么早出來,晚飯肯定沒吃多少吧?!?/br> “好啊?!币字揲_心地應到。 兩人往小吃街方向走去,為了節省路程,他們抄了近道。當他們正穿過一條小巷時,突然有人在背后喊了一聲:“傅云帆是吧?” 傅云帆和易洲同時回過頭,只見背后站著三個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社會小混混模樣的人,三人都手持長鐵管,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正是在下,有什么事嗎?”傅云帆下意識地把易洲往他身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