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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哥兒很少喝醉,酒精讓他觸感遲鈍,神經卻興奮無比。欲望在體內無底洞一樣,變著法渴求著更劇烈的摩擦和貼合。汗水和體液濡濕了床,成天路被琦哥兒纏得要死要活,他開始想明早起不來的準是自己。琦哥兒熱烈又有力,每一下的迎合把他們推向峰頂,在一波波的快感中,神山浮現,云霧縹緲,輕盈又莊嚴。 白霧漸濃,神山慢慢消失,終于只剩白茫茫的一片。成天路和琦哥兒筋疲力盡地回落到床上,抱緊了彼此。 成天路睜開眼時,腦子沉甸甸的。第一個想到的是昨晚玩瘋了,幾乎半夜才睡著。夠著了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快11點了。 琦哥兒不在床上。 成天路渾渾噩噩地坐了起身,正想給琦哥兒打電話,門被敲響。那人不按門鈴,卻選擇粗暴地敲門,成天路全身一震,趕緊套了褲子衣服,打開房門。 海叔一臉陰郁地站在門前。成天路疑惑道:“早啊海叔,有什么事?” “不早了,大總編,”海叔冷冷道:“人都丟了,你還在睡大覺呢?!?/br> “誰丟了?!”成天路全身一冷,聲音發顫。 “跟我去大堂?!?/br> 大堂里,班伍等人坐在假皮沙發上,垂頭擰手,無人言語;成天路見琦哥兒坐在沙發邊沿,松了口氣。掃視一圈,他輕聲說:“童一如不見了?!?/br> 失蹤的編劇還沒有眉目,又多了一個去向不明的人口,一群人團團圍坐,不知從何下手。童一如帶來的兩個攝像說,他們本來約好今早七點半在大堂見,一個幫她化妝,一個去外頭勘景,結果等不到人,手機不接,房間也沒人應門??头看蜷_房間,空無一人。 班伍捋了捋花白發:“我跟酒店要監控錄像,被他們找借口推搪過去了。酒店怎么會沒監控?我們要不要報警?” 海叔和成天路都搖搖頭。海叔:“剛發現一如不見,我就通知小胡了,小胡答應立即調動人手找人?!?/br> “昨晚他們的意思很明確,不想我們插手,”成天路抬手看了看表,謹慎道:“這小城里,人際關系像個蜘蛛網,網里有什么變動,他們應該門兒清?,F在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要童一如是個‘能找到的人’,現在已經回來了,”琦哥兒用大白話解釋:“你的意思是,人就是他們綁走的?所以求他們沒用,而且會阻擾不讓我們自己搜查?!?/br> 大家嘆氣的嘆氣,搓手的搓手,一籌莫展。昨晚那領導對童一如上下其手,丑態百出,大家都還歷歷在目,但隨便綁走一個有頭有臉的明星,也未免太猖獗了吧? 成天路:“琦哥兒別幫我下結論。童一如是被綁走,是自愿跟著,還是迫于形勢半自愿地被帶走,不好說?!?/br> “沒錯啊,”零零九附和:“要我說甭太擔心,童大明星不是吃素的,這種場面肯定不是第一次。咱一介老百姓能干啥? 明兒人就能回來?!?/br> 徐夢絲站起來:“我回房了?!庇腥碎_了頭,其余人便陸陸續續離開。班伍左看右看,用不安的語氣道:“這都走了,我們不商量個對策嗎?”沒有人理他,只有兩攝像還饒有興味地拍著周圍的人。 海叔靠在發黃的羅馬柱子上,等成天路和琦哥兒經過時,抬眼看著兩人道:“總編,這事兒你打算撒手不管了?” 成天路一笑:“海叔,您跟領導熟,要不您撈人去?” 海叔微微冷笑:“我看錯人了,原來你也不外如此?!闭f完,海叔瞥了眼琦哥兒,抬腿離開?!斑@時候還拍個毛俅?!”海叔一邊走一邊呵責攝像師,語氣罕見的煩躁。 成天路和琦哥兒走進亞熱帶的驕陽里,沿著斜坡往上爬。冬天陽光好的話,室外有十幾度,涼爽舒適。他們在一棵大樹旁停下腳步。成天路覺得這樹眼熟,十年前來縣城采訪時,好像曾在這里停留過。 這一帶視野開闊,往南邊看去,壯麗的雪山聳立在天邊,一望即心生崇敬。 成天路心煩意亂地頓了頓腳,抖下鞋底的泥。他不是個心胸寬宏的人,無法原諒童一如對他威脅利用、恩將仇報,而且這種齷蹉事,他一無權無勢的平民怎么插手?為童一如拼命不值當。即便如此,想到童一如的處境,他就難以心安。 琦哥兒遠眺風景,“那座山真的會消失?” “怎么可能。那一帶很潮濕,霧氣很重,所以即使是大晴天,山體會被霧氣遮住,什么都看不見?!?/br> “那人呢,那里應該有居民?!?/br> “不止有,還不少。你知道為什么會有村民消失的傳聞?以前GPS不普及,那里霧氣又重,外人第一次進山,要靠指南針??墒侵改厢樢坏嚼锩婢褪ъ`?!?/br> “鬼打墻?!?/br> “鬼你個頭!”成天路笑道:“地底有大量磁鐵礦,干擾了磁場,指南針自然死機了。昨天那個秘書說得對,大家都在編故事,故事有意思,礦石有啥意思?!?/br> “你不也在編故事?!?/br> “我編故事?” “你怎么確定童一如是跟領導走了?萬一真的是被外星人劫走?” “用腦確定的。導演,你的恐怖情節還是留給電影吧?!?/br> “你希望童一如自己跟領導走了,那她不會有危險,你不想管她,所以給她編了個故事,給自己安排了什么都干不了的龍套角色?!?/br> 成天路張著嘴,無從反駁。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抓狂道:“不是,你們一個個為什么把男主的戲放我身上!我一普通人,賺的錢不如你多,產業不及海叔一零頭,名氣不如班伍,連九哥都學歷比我高,為什么一說到救人,都指望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