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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西施停了下來,望向他們:“你們猜猜看,小季給他們送了啥?” “很小的紅包!”郝晉陽搶答。 “空的紅包?!迸治嘎氐?。 “破的紅包?!毙″挡聹y。 “裝著屎的紅包!”俞仁杰嚼著爆米花說。 “裝著艷照的紅包?!背瘫笠槐菊浀氐?。 大家都回過頭來,驚訝地望向程斌。而程斌只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西施嘖嘖了兩聲,主動告訴他們:“小季給他們送了一只鐘,一只特別大的鐘?!?/br> 送鐘即等于送終,惡毒之意盡顯無遺。 “婚禮上收到這種禮物,會特別尷尬吧?!毙″嫡f。 “可不是嘛,直到現在小高說到這事兒,還紅了眼眶呢?!蔽魇┌欀碱^道:“但這也是為什么我說她頭腦簡單的原因,她還把和張軍輝離婚的事兒歸結為這只鐘的詛咒呢。她說,當時就不該結婚,都收到鐘了,果然不得善終?!?/br> 大家聽到這個說法,都搖起了頭,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但迷信這事兒,本來就不需要合理的解釋。西施說,自從高莉君嫁給張軍輝后,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男人結了婚會不可避免地少些浪漫,就和考完了試不再看書一樣,幾乎每對夫妻都要經歷一遍。但張軍輝少的不僅僅是浪漫。 結婚的頭一年里,張軍輝還勉強算是合格丈夫。僅僅過了一年,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高莉君對他說話時,他常常愛搭不理的,要是多說他幾句,他鐵定會對她大發脾氣。她并不知道自己哪兒做得不對,更多的時候,他像是在發無名火。 再后來,連發脾氣的理由都不需要了,他愛發火就發火,愛無視就無視。當時她并沒有想到最壞的方面,只以為丈夫在外面受了委屈,需要發泄。那就讓他發出來好了,她心想,小倆口過日子,誰沒點兒矛盾。再說了,家里買了車,買了房,還不都是給她的嘛。他的脾氣再怎么壞,為她花錢一點兒都不含糊,每個月都給她好幾千的零花錢。 又過了兩年,高莉君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了,丈夫回家少了,與她同房的次數更加屈指可數,且每次都是匆匆了事。她趕緊和爸媽說了這事兒,她爸媽和她講,你得趕緊要個孩子了。 “我最奇怪的是,老公都這樣了,她不想著離婚,反而想要生孩子!”西施說:“他們全家都以為任何婚姻問題,都能用生個孩子來解決?!?/br> “這真是太蠢了!”這次小宓和西施持有同樣的觀點:“遇到渣男應該趕緊解套。他們沒有孩子,那就是無牽無掛的,多好啊,她還要給這個婚姻加把套索?!?/br> 俞任杰又抓了一大把爆米花放在手心里:“他們這么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有個孩子的話,他們至少能找到一個共同話題?;蛘哒f,找到了一件可以一起經營的事業?!?/br> 但他立馬被西施和小宓瞪了一眼,于是他乖乖地把爆米花塞進嘴里,關上了嘴巴。 “孩子出生之后,張軍輝還真顧了家一陣,但不超過半年。半年以后,他又回到了老樣子,不,應該說,還不如原來?!蔽魇﹪@了口氣道:“你們男人都一個樣,都想要孩子,但是孩子一出生,你們就不管了。我老公也是,女兒晚上哭,他照樣睡的和死豬一樣!” 隊員們面面相窺,他們都還沒孩子呢。 高莉君的丈夫幾乎不搭手幫忙照看孩子的事情,這使高莉君的生活雪上加霜。她既要打理家務,又要照顧小孩,后來她的父母每天都到她家打卡報道,就是為了給她帶孩子。高莉君雖然工資很低,但結婚后還是每天堅持上班,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一旦她沒了這份工作,未來的日子就沒保障了。而張軍輝的父母,幾乎很少提供幫助,據高莉君說,他們一直想要一個男孩。 一年前,張軍輝終于提出了離婚,就和當年他向小季提出分手時一樣,果斷而堅決。高莉君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震驚與不舍,一向被動拖拉的她,只猶豫了兩周,便答應了這個提議。一方面是她不愛他了,另一方面是她有了孩子。在結婚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命如紙薄的女子,必須有個男人加以依靠,在結婚后這個想法也沒有改變,直到女兒的出生。有了孩子以后,她發覺自己是有力量的,是可以給女兒依靠的,漸漸地,反而獨立了起來。 她唯一糾結的便是經濟來源,張軍輝的月薪上萬,家中還有好幾套房子用以出租,跟著他過日子至少不愁吃穿。但高莉君的工資只比本市最低工資高一點兒,隨著每年最低工資的基數調整,這段差距還在不斷縮小。她的娘家也沒什么錢。 高莉君發誓必須奪得女兒,但獨自養育女兒需要錢,于是她的父母給她出主意,離婚可以,但至少要分得他們現在住房的一半房產。 高家猜到張軍輝在外頭有了女人,一旦可以證明這點,打離婚官司時,將對他們十分有利。但高莉君和張軍輝的婚房是張軍輝全款購買,根據新婚姻法,高莉君撈不到任何好處。而當高家打著小算盤想抓jian的時候,卻發現什么把柄都抓不住,他們壓根沒有證據,連小三是誰都不知道。 最后他們發現,張軍輝在攤牌前,早已辦好了財產轉移,盡管他在婚姻中十分慷慨,但高莉君永遠不知道丈夫究竟有多少錢,她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他曾經對她說過,他就是喜歡她傻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