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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敏銳地感覺到什么:“那時他們已經分手了?” 高小姐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那時我只覺得尷尬,畢竟他們是婚外情?,F在想起來,他們應該是吵架了,我把Amy塞進那男人的車里時,Amy挺不高興的。而且為什么要我去通知他呢,Amy有什么事不是應該自己找他么?” “那是多久前發生的事情?” “兩個月?兩三個月前吧?!?/br> 高小姐離開前,俞任杰問了最后一個問題:“Amy用的是什么型號的手機?有密碼么?” “Iphone,粉色的,最新款,應該有手勢密碼。她的手機找不到了?” “沒什么,謝謝你?!?/br> 對徐佳瑩公司的調查到此為止,兩人驅車回警局。車子發動前,程斌盯著俞任杰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中滿是嫌棄。但俞任杰臉皮厚夠,坦然處之,已將安全帶系好,準備閉目養神。 程斌終于沉不住氣,從車前的紙巾盒中抽出兩張紙塞給他:“趕緊擦擦嘴,什么形象!” 俞任杰往后視鏡里瞧了瞧,這才發現嘴唇邊一圈的咖啡色,原來是方才聽八卦太高興,不小心把美祿喝嘴上了。他尷尬地笑了一笑,擦起嘴來,無奈飲料漬已經干涸在嘴唇上,擦了幾下竟然沒全部擦掉。 程斌朝他勾了勾手指:“臉轉過來?!?/br> 俞任杰轉過頭去,張了張嘴,一聲“干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團紙巾堵上了嘴巴。程斌像是給豬搓澡一般使勁地搓他的嘴巴,怕他逃跑還用手扣住了他的腦袋,一邊擦一邊說:“幾歲的人了,連嘴都擦不干凈!” 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后,嘴唇終于干凈了,巧克力色不復存在,轉為了豬肝色。程斌看著俞任杰紅成一片的嘴唇發愣,咳了一聲:“沒控制好力度,稍微用力了點?!?/br> 俞任杰惱羞成怒:“程斌你對我有什么意見就直說,用得著么你!” 程斌看著他紅腫的嘴唇失笑:“我又不是故意的。有那么痛么,這么計較?!?/br> “要么你試試?” “你想怎么樣…靠!俞任杰你來真的!” 兩人到警局時,活像兩個從《東成西就》里走出來的歐陽鋒。當有人問及他們嘴唇怎么了時,程斌黑著臉回答:“吃東西過敏了?!?/br> 當問吃了什么過敏時,俞任杰板著臉道:“蓋澆飯!” 下午,刑偵二隊開了一次案件會議。會后,程斌捂著嘴布置任務:“小宓,你繼續追查這次受害人的手機號碼,看看是否能夠定位成功?!?/br> “好!”小宓點頭,走了出去,馬尾在她身后來回地甩動。上次案件中盧冰的手機一直沒有定位成功,大概是關機了。在黑市中搜尋這臺手機也未果。 “潘衛,你去查下盧冰與徐佳瑩的共同之處,還有這對夫妻的背景?!背瘫笳f著將與徐佳瑩交往的男人及其妻子的信息遞了出去。 “行啊,交給我了?!?/br> “施茜,你與潘衛一起行動,主要打聽他們周圍人的說法?!?/br> “了解!”西施拍著胖胃的肩膀,與他一起踏了出去。 “郝…什么來的?” “郝晉陽!” “給我去催驗尸報告,讓他們加快進度?!?/br> “好!”郝晉陽說完便沖了出去。 等眾人散去后,程斌的視線落在僅剩的一名隊員身上:“俞任杰——” 俞任杰懶洋洋地轉過身來,從捂著的嘴里掉出一個輕飄飄的“嗯”字。 “你先和我去一次醫務室?!?/br> “……” “我平時對你不好么,下這么重的手?!背瘫笪嬷煺f:“走,涂點藥去?!?/br> 醫護室的護士給他們的嘴唇涂上了一層類似芝麻油的藥膏,說是消腫止痛的。 程斌再說是過敏時,她可不信:“再瞎編,我就要以為你們倆接過吻了?!?/br> 越描越黑。兩人拿著藥膏快速逃離。這下嘴唇油汪汪的,更像便利店里出售的香腸了。 稍后程斌捂著嘴來到俞任杰座位前:“有空么,到我辦公室一趟,找你整理一下案情?!?/br> 此時俞任杰正打開辦公桌的抽屜,低頭從一大袋零食中掏出兩小包燕麥巧克力,呲的一聲撕開了包裝,抬頭看到程斌時,他嚇了一跳,又立刻低頭看向手里的巧克力,滿眼的惋惜。 程斌愣了一下:“不急,你吃完再來?!?/br> 俞任杰果真把巧克力塞進了嘴里,慢慢咀嚼起來,但再一抬頭,見到的是程斌的黑臉,他識相地快速又拆了一袋,往嘴里一扔,鼓著腮幫子站了起來,與程斌一起進了他的小辦公室。 程斌見他的嘴塞得滿滿當當的,皺起了眉頭:“我先談一下我的想法?,F在破案的思路還是兩條,一是熟人犯案,二是陌生人犯案。我們將主要精力放在熟人犯案上。由于我們在盧冰一案上沒有找到嫌疑人的線索,可以先從徐佳瑩這邊入手,再尋找其與盧冰的共同點?!?/br> 俞任杰點頭,口齒不甚清晰:“如果是熟人犯案的話,這個思路完全正確?!?/br> 程斌看著他的腮幫子說:“越查到后面就越覺得哪里不太對,要是細說的話…俞任杰,你看你,這都能吃一嘴巴!”說著抽出兩張紙巾,手伸到他嘴邊時停頓下來,尷尬道:“你自己擦?!?/br> 俞任杰掏出手機往屏幕上一照,原來是麥片碎屑全粘嘴邊的藥膏上了,這下就成了芝麻香腸。他也不嫌惡心,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將碎屑盡數卷進了嘴里,末了還評價:“還真是芝麻油的味道,護士是不是騙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