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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愿垂眼看著那枚戒指, 喉結輕微一滾:“好?!?/br>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腺體的事, 對其他的AO人群而言,這或許就是一個不可缺少的“人體器官”而已,可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份又沉痛、又甜蜜的象征。 盛愿這是第一次看到楚徊哭,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了, 去廚房給他溫了一杯牛乳——剛才兩個人情緒都有點激動,也控制不住信息素了, 滿屋子里都是一股冷香的氣味。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味道。 楚徊接過牛乳卻沒喝,反手就把盛愿拉到了自己身邊, 湊過去認真地嗅了嗅,又照著他的脖子咬了一口,眼珠還是微紅的。他低聲詢問道:“你怎么這么香,這Alpha信息素以前在我身上也沒有這么好聞?!?/br> 楚徊記得盛愿以前的信息素總有股墨水味,還夾著一絲絲宣紙的香,聞起來文雅極了,只是可惜…… 而在他身上略顯冷清孤傲的信息素,放在盛愿的氣質里居然是剛剛好。 盛愿無言以對,楚徊的呼吸隔著一層皮膚滲進他的血rou里,那感覺真是異常難以形容,盛愿總覺得身體有哪里不對勁,血液燒起來似的發燙,完全不敢動彈,只好僵硬著四肢讓他在敏感的后頸處蹭來蹭去。 過了一會兒,楚徊又想起了什么,興師問罪般質問:“你說我不經常笑是什么意思?” 盛愿:“………” 這是他跟桐斜剛“交心”那會兒的話了,楚徊居然到現在還能記得。 “你本來也不常笑?!笔⒃附忉尩?。 楚徊板了板臉,低聲說:“是,我這輩子也沒笑幾次,所有和顏悅色都是對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盛愿陳詞反駁:“……我沒有不滿意?!?/br> 楚徊不是“過耳不忘”,他有作為“桐斜”那短暫而美好的四年記憶,當時盛愿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里就跟扎了一下似的,而現在曾經過往串成一線,又扎了他第二下。 楚徊并不是面癱,做起嘲諷、冷笑等表情那是“信手拈來”,而在他成年之后,所有的笑容幾乎都是盛愿給予的,少年時的盛愿是他心間最美好的向往。 而現在,時光強行“拔苗助長”,他們兩個人都能獨自撐起一片天地,盛愿的骨架甚至比他還要堅廣,不再需要他全方位小心呵護了,楚徊對他的感情卻是“歷久彌新”,不管什么樣子都讓他牽腸掛肚。 ——楚徊不能不難過。 一個小時前,他在醫館睜開眼的時候,所有記憶還都停留在他的腺體被剖出體外、而盛愿躺在他另一張手術臺上生死不明的時候。 然后虛空之中一道相同的靈魂附到他的身上,屬于“桐斜”的記憶才慢慢歸位,在知道了盛愿那三年代替他留在Gen時,那滋味簡直是在他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插了鮮血淋漓的一刀。 盛愿看楚徊的表情又沉凝了下來,應該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他握住楚徊削細蒼白、骨節分明的手腕,溫聲詢問道:“你困不困?快十二點了,去睡覺嗎?” 楚徊把一杯牛乳喝完,洗漱完了之后跟盛愿并肩排躺到了床上。 坦誠來說,楚徊不是個擅長風花雪月的Alpha,那精于算計的腦子稍微一降溫,感情的洪流逐漸褪去,他的思維零件就開始不自覺地高速運轉了起來。 四年前的記憶姍姍來遲,有一筆濃墨重彩的舊賬也該好好算算了——西利這個無惡不作、罄竹難書的賤|人,遲早有一天要死在他手里。 楚徊在面無表情、只是稍微瞇起眼的時候,那種處變不驚、運籌帷幄的氣度就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翻過身看著身邊的人:“我一直沒問你,BC兩區的破譯進行到哪一步了?” 盛愿不知道在想什么,聽了這個問題呆了許久,才心不在焉地回答:“跟你當年的進度差不多,最少還要四年吧?!?/br> “現在我的記憶恢復,或許不需要等那么長時間,”楚徊低聲道:“西利有個致命的弱點,你知道是什么嗎?” “………”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笨此换卮?,楚徊就自問自答地說:“他總以為自己永遠站在上帝視角,算無遺策,從來不會考慮他意料之外的事?!?/br> 盛愿又沒吱聲——這時候盛愿的耳朵根本聽不見跟別的野男人有關的任何話語,腦子里想的都是“想入非非”的事。 雖然不是“那方面”的,但也算不上正事。 以前桐斜會主動過來親他一下,有時候還會故意調戲他,但是楚徊是不會這樣的,在某些時候,楚徊的身上有一種頑固不化的、“老干部”似的不解風情。 久別重逢,沒有花前月下就算了,盛愿一點都不想聽他嘚嘚別的什么人,很難得地任性了一次,伸手抱住他的腰,小聲道:“楚徊,我現在不想說別人的事?!?/br> 楚徊先是一怔,眼中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順著他放在腰間的手腕慢慢摸了上去,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感覺到的縱容寵溺:“那你想說什么?” “想……說你,說我們?!?/br> 天花板上的燈光直射而下,將盛愿有些泛紅的耳郭照的近乎半透明,盛愿本來就是一副好皮相,臉部線條以及五官走勢都相當完美,是非常有韻味的那種好看,稍微害羞的時候就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