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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京略微遲疑了下。 “可能是梁映平的案子牽扯到了當年的案子?” 李彥昔忽然間被程孝京這句話一提醒,頓時打了個激靈。 “哦,我想起來了。梁映平失蹤了。主犯失蹤,三年來一直沒有消息,挺讓人不安的?!?/br> 程孝京不小心異想天開了一把,說:“也許,市局的人發現所謂的主犯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犯,深入調查的時候發現了當年案子的線索也不一定?” “什么線索?”李彥昔問,“當年的案子,相關當事人都一把年紀了吧。就算有線索,記得清的也不多了?!?/br> 程孝京說:“那可不一定。有些記憶是可以保持一輩子的?!?/br> 李彥昔失笑地搖頭,說:“就算是這樣,證據也沒了吧。還能怎么查?” “難說,本來如果能搭得上金逸的話,也許就能掌握來龍去嗎了?!苯鹨莸木芙^,雖然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但一定程度上讓程孝京的某些計劃落了空。 至少,陳一帆真不能用了。金逸已經有了防備,而且金逸會盯他們更緊,也許他和藍何以后隨便去哪,身后都會多幾個尾巴。 他頓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拿起了手機。 藍何以為陳一帆就送他們上車而已,誰知到了車前,他一矮身就鉆進了車。 “干什么?上班期間私自外出,你們市局都不管管嗎?”藍何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等程孝京他們。 陳一帆撇了撇嘴,冷哼說:“老子常年出外勤,管什么?” 程孝京和李彥昔相繼上車。程孝京瞥了眼后座,笑道:“怎么?決定跟我們私奔了?” 陳一帆腆著臉說:“跟爸爸回家算什么私奔。我想吃保姆小jiejie做的飯了,藍何爸爸,你安排一下?” “保姆小jiejie去老家那邊了?!彼{何說,“要吃自己做。能吃我做的只有孝京一個人?!?/br> 程孝京敲了敲身邊的車門,說:“那讓師兄做頓飯吧,他手藝挺不錯的?!?/br> “……”李彥昔飛來橫鍋,心想著他這是上趕著走這一趟給他們做飯的嗎,他正尋思著自己要不要半路找個借口下車,忽聽陳一帆說:“行啊,我有陣子沒吃上正經飯菜了,你們誰做都行。我不挑。李律師會做飯?早說嘛,以后你要有空,菜我買,你負責做就行?!?/br> 被不挑的李彥昔默默地把手機塞回了口袋,嘆了口氣。 藍何穩穩當當的做著稱職的司機,車子開出市局之后,他開口問了一句。 “你們倆怎么回事?” 李彥昔平時吊兒郎當的性子大概被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沖擊地沒剩多少,難得靦腆了一回,正常地回了一句沒什么。 反而是陳一帆保持了一貫對著藍何的態度,說:“我找了新搭檔啊,怎么甩了你不高興了?” 藍何嗤笑,說:“前陣子還見你……” 程孝京扭頭看向藍何,劫了他的話茬說:“藍何,跟你助理說一聲,以后蘇維艾那邊,讓他多照顧點。我們以后可能會有很多不方便?!?/br> 藍何詫異地看一眼程孝京,下意識地低聲問:“不方便?” “我們被人盯上了啊,事情盡量保持在我們幾個人的范圍內,不要再擴大了。大家都注意一點安全,盡量不要單獨行動?!背绦⒕┱f得嚴肅,“羅立威失蹤的時機太寸了,我總覺得他跟我們約見面的事,不是他故意的,就是背后搞他的人故意的?!辈还苁悄姆?,對他們來說都很危險。 沒人敢不把他說的話當回事。 羅立威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幾天。程孝京沒有主動去找關鵬程,關鵬程也沒有來找他們。 藍何第二天就拿到了關于當年那位金主的消息。 關嶺原則上來說,是關鵬程堂了幾條街的叔叔。關系沒有想象中那么親密,當年投資研究所的并不止他一個,但他是出錢最多的。 算是個有絕對權限的金主。 “關嶺說,當年他確實不同意研究所提上來的意見書,并且堅持要他們繼續研究盈利最大的哪款藥?!彼{何說:“其他的,他說他什么都不知道?!?/br> 程孝京扯了下嘴角,說:“這撇得可真干凈?!?/br> 藍何說:“蘇維艾畢竟跟這件事不相干的小姑娘,能問到這個程度,足夠機智了?!?/br> 程孝京點頭,說:“看樣子,還是要我們親自去一趟?!?/br> 藍何問:“不是被盯上了嗎?就這樣去行不行?” “行,金隊長會保護我們的?!背绦⒕┱f。 趁著夜黑風高,藍何藝高膽大地帶著程孝京去了市中心關嶺住著的嘉和苑小區。這小區的實際年齡跟祁蘭市差不多大,保安常年不在線,兩人暢通無阻走進去,程孝京嘆氣說:“老人家怎么就找了這么個小區,關老師也不怕出事?!?/br> 藍何看他一眼,小聲說:“吸引火力的是我們家那邊,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中產階級,住的人也多。尋常人進來,很有可能找不到北?!?/br> 半個小時后,找不到北的兩人打了蘇維艾的電話,照著戰斗少女的全程指導,終于找到了門。 給他們開門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花甲老人,一點也看不出金主該有的模樣。 藍何站在前面,擋在了程孝京面前,躬身說:“關伯嗎?” 關嶺一臉茫然地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