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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京說:“刑事案件尸體建剖可以強制執行的吧?!?/br> 陳一帆哼笑了聲,說:“那當然,在我的堅持下,尸體昨天帶回來之后就直接送到法~醫那邊去了?,F在大概報告都快寫完了?!?/br> 程孝京竊笑,問:“那時候你還在競標會上吧,我沒見過跟誰打過電話啊?!?/br> “就出去的那一會功夫,”陳一帆說,“這種事當然有專門的人過去跟家屬溝通,我這種性子的人去說,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溝通的結果就是人家第二天叫上了律師一起來市局砸場了?!背绦⒕┩虏鬯?,又轉入了正題,“結果怎么樣?” “正式的報告還沒出?!标愐环麄€人癱進了椅子里,往后擼~著自己的頭發說:“早上我先去了一趟交警大隊那邊,證實了起車禍確實是小車臨時調頭造成的大貨車追尾。我還順手調查了一次周德全的違章罰款記錄。干凈地很不可思議。程律師,我挺奇怪了,周德全開車也不是生手。為什么還會在明知道違規的情況下硬要回頭?” 程孝京琢磨著回他。 “一般是情緒反常,讓人喪失了正常的邏輯分析,思考模式會本能地進入自我保護的逃避狀態。不過這種反應的前提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精神創傷,導致他無法自控?!?/br> 陳一帆立即說:“就好像是jian殺的案子,大多數人目的只是強~jian,但過程中往往會因為受害者的激烈反抗導致嫌犯失去了自控,導致殺人?!?/br> 程孝京說:“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周德全失去了理智呢?” 陳一帆喃喃道:“會不會是周德全對肖敏做了什么?” “高速上也很難做什么吧?!背绦⒕﹩枺骸爸艿氯缴钤趺礃??” “不怎么樣。據說他有老婆,孩子都快上大學了?,F在在這個單位里還經常劈腿。不過工作能力挺強,人緣還過得去?!?/br> 周德全就是那種典型的貪小~便宜的男人。能做到副總的位置上,多半是因為他是個膽子挺大的貪小~便宜。 “茂桂區那邊紅綠燈區總有攝像頭吧?!背绦⒕﹩?。 陳一帆點頭,說:“萬幸,生存了一個,而且還活著拍到周德全的車子。屏幕模糊了一點,不過看得出來,當時車上已經不止周德全一個人了?!?/br> “分析不出來是誰?”程孝京問:“要不發布個廣播消息出去,問下誰有坐過這輛車。茂桂區的街道很工整,應該不難畫出行車路線?!?/br> 陳一帆立刻給他敬愛的養老隊打了個求助電話過去。 消息發布得很快,在陳一帆接二連三地接到電話,并且仔細做記錄的時候,程孝京也接到了藍何的電話。 “不是說你不會跟那個案子了嗎?”藍何劈頭就是一頓質問。 程孝京無辜地解釋。 “我是被人強行帶到市局的,不信你可以問陳一帆。他就在我對面?!?/br> 藍何沒有問陳一帆,而是丟了一句“等著”給程孝京就掛了電話。 程孝京剛才因為陳一帆問到藍何的時候,心底還有點緊張。接了藍何一個電話之后忽然心情好轉了,他也不著急著脫身了,索性朝陳一帆靠近了一點,幫著他一起分析。 藍何大約半個小時后就到了。 李彥昔正耐性地跟肖父解釋,門口出現動靜的時候,本能地看過去。 藍何也看到了他,徑自朝他這邊筆直過去,問:“李律師,有看到孝京嗎?” 李彥昔猶豫著朝旁邊的辦公室指了指,在藍何風風火火地轉過去之后,利索地給藍天發了條消息。 程孝京聽到背后傳來推門進來的聲音,就知道是藍何來了。他懶懶的回頭看了一眼,調侃說:“來的還挺快啊?!?/br> 藍何皺眉看他們這忙碌的架勢,一點都沒有顯示出程孝京之前所表現的無辜。 他走到他們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的成果。 “忙著呢?” 陳一帆正低頭打電話,冷不丁聽到藍何的聲音,立刻抬起頭,看著從天而降的藍總問:“你怎么來了?” 藍何眼神落在了程孝京的腦袋上,矮下~身問程孝京。 “又怎么了?” 程孝京把自己早上的遭遇詳細的回憶了一遍,陳一帆面無表情地聽著程孝京一本正經地添油加醋,心底再次鄭重地告誡自己,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程孝京。 藍何皺著眉問:“這個肖小天怎么回事?無緣無故怎么就認定你了?” 程孝京不以為意。 “纏著我非要我接官司的,他也不是第一個。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能好好拒絕就行?!?/br> 藍何相信他確實是好好拒絕了——李彥昔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來的。再加上自己也知道程孝京經常會照顧一下自己這個師兄的毛病。 他在意的是這個肖小天。 “你不是說這個肖小天有點問題嗎?”藍何拖了張凳子在他身邊坐下,說話的時候刻意把聲音放到了最低。 正在忙碌的陳一帆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 “肖小天?他有什么問題?!?/br> 程孝京搶先說:“目前他沒什么問題。你別聽藍何瞎說?!?/br> 藍何不服氣。 “不是你說的嗎?” 程孝京說:“那只是我個人的感覺而已。陳警官是秉公辦案的人,可不能隨便被我的思路帶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