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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陳一帆了,連程孝京這么正兒八經的人,在藍何面前也沒有幸免。 最嚴重的就是上次和陳一帆一塊去辦事。 程孝京及時收回了自己走遠的思緒,輕咳了聲說:“正事。你們最近有接到一樁沒有破的殺人案嗎?” 陳一帆一聽,調侃似的笑道:“沒有破的殺人案,祁蘭市這個月發生了五起。怎么?程律師對這些案子感興趣?” 程孝京忙解釋說:“沒有。早上接了個客戶。還是個大學生,跟我說了他jiejie被卷入了一起殺人案的事情。這種沒有破獲的殺人案還沒有到訴訟階段,我們也派不上什么用場,我就把你電話給他了?!?/br> “……”陳一帆認真道:“程律師,要是祁蘭市的市民都是你這樣的,我得累死?!?/br> 程孝京沒把這話聽到心里去,說:“我是仔細想過了才會讓他去找你的。線索自己上門,總比你們胡亂去找強。他弟弟看上去好像不太相信人。我想你那邊如果對這個案子一直沒有進展的話,他也許給你點幫助?!?/br> 論顛倒黑白這一點上面,陳一帆最服的人就是程孝京。 明明就是他不想cao心這個案子,加上職業優勢,就順理成章地把案子甩給了自己。話從他口中出來,就成他是真心實意地為了警方早日破案著想。 陳一帆也特別有自知之明,不想多做無用功,只應著程孝京的要求,問:“什么案子?先跟我通個氣。免得我搞錯人?!?/br> 程孝京的目光落在他剛才做筆記的便簽紙上。 “死者叫徐長山,金碧輝煌的值班經理。二十八歲。六月二十號那天開始無故沒上班,三天后,尸體在自己車子的后備箱內被發現?!?/br> 陳一帆立刻打斷了他。 “哦哦哦哦哦,那起案子啊,我知道?!标愐环氯峦?,還停頓地思考了下,說:“那個案子沒有報到我們市局。那天過去分局辦事的時候,旁聽了分局那邊開了次會。因為和藍天那案子有點像,我就記住了?!?/br> 程孝京見他了解立刻就準備收尾了。 “我就是跟你提這么一聲,那小伙子要是找你的話,你多看兩眼?!?/br> 陳一帆有些詫異,問:“那孩子跟你是什么關系???我頭一次看到程律師那么熱心呢?!?/br> 程孝京勾唇一笑,說:“非親非故。隨手幫個忙而已,這個社會也不是人想象中那么冷血,不是嗎?” 陳一帆被他說的頓了下,語氣忽然一下子鄭重且充滿了感慨說:“程律師說得對極了,這事您就放心交給我?!?/br> 陳一帆剛掛上電話,又一通電話催命似的進來了。 他瞪著上面的電話號碼,臉色往下一拉,煩躁地吐了句“陰魂不散”,卻還是認命地接起了電話。 第67章 剛接起電話,對面的人就一通的數落朝他噴過來。 “陳一帆!目無紀律這四個字用在你身上,都覺得侮辱了那四個字你知道嗎!”老吳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躁動,身為市局歷來最年長的隊長,自從隊里進了這么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貨之后,成天跟他斗智斗勇鉆法律空子也是要了他半條老命。 陳一帆伸了自己左手的小指頭,漫不經心地掏著自己的耳朵,理所當然地狡辯。 “你們開你們的會吧,反正我提的意見你們都覺得上不了臺面?!?/br> “那就糾正一下你的思想,我們是法制武器。武器需要的是絕對正確的使用方法,否則要法律何用!”老吳深呼吸了幾次,壓住了自己要犯病的欲望,嫻熟地調整了自己的態度,說:“再說就算是沒有采用你的意見,你也不能不來參加會議啊,集體討論是為了讓案子在不會出現紕漏的前提下,盡快地將真~相公布于世?!?/br> 陳一帆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腔調,掏出了一大塊耳屎,噗的一聲吹飛了這坨污垢。 他想,還不如多跟程孝京聊兩句,說不定還能聊出點更有建設性的東西來。 陳一帆神游天外,老吳見他半天不吭聲,怒濤如排山倒海一般爆發了! “五分鐘!五分鐘內沒到我辦公室!扣工資!”一聽老吳就是出離憤怒了。 陳一帆掛上了這一通充滿了憤怒的電話,翻了個白眼。 半晌后,陳一帆坐在老吳的辦公室里。 老吳坐在里面椅子上吹胡子瞪眼,半晌后,伸手啪的一聲,扔了一個文件夾在他面前。 “這是今天這個案子討論的會議記錄?!背鲭x憤怒之后,說出來的話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和。陳一帆抬眼看了老吳那謝了四分之三的頂,心想他剛來的時候,明明他們和藹可親的隊長還有一頭稀疏的頭發。 現在,已經成為了地中海。 慘不忍睹。 陳一帆抹了把臉,心底莫名生出來的一點愧疚心,支撐著自己拿著桌上的文件夾,翻開認真地看了起來。 頭一眼看到的名字,忽然覺得眼熟。 一秒后他記憶恢復了。 他詫異地抬頭看老吳,問:“這不是分局那邊的活嗎?扛不住就推我們這了?” 老吳心力交瘁,有氣無力地點頭。 “上個案子,我們表現地太好了。再說了,分局那邊扛不住的案子,本來就是要我們市局扛起來的,一帆啊……” 陳一帆被他喊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警惕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