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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時拿出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給紀柏暄發了一條短信,說他到了,沒有其他的內容。 他摩挲著手機,等著紀柏暄給他回短信,哪怕是像他一樣簡單的幾個字也好,可直到進家門口,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失望地把手機放回兜里,房響打開門,他跟著進了家。 “小時回來了?”房時剛關門,從他媽吳嶺花的臥室就傳來了聲音,但除了他媽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甜美的女孩子的聲音。 房時皺眉,臥室傳來腳步的聲音,接著一個女孩的臉露了出來。 “你怎么在這兒?”房時皺著眉看著陶襄露。 “我來看看伯母?!碧障迓堵曇艏毤毜?,溫婉又動人。 “你該回家了?!狈繒r語氣不好,他坐了九個小時的火車,外面天已經黑了。 “回的?!碧障迓断袷橇晳T了房時的漠然,她還是亮晶晶地看著房時,眼里掩飾不住地欣喜。 “小時,快過來?!眳菐X花在臥室喊。 房時警告地看了一眼房響,進了吳嶺花的臥室,吳嶺花頭上還纏著紗布,可以走路,但許是病了一場,身子骨比以前弱太多,走一會兒就累了,現在正坐在床上,見房時進來,就拉他的手。 “你同學在這陪我一天了,怎么你剛回來就趕人走,起碼要留人吃飯,吃過飯你送她回去啊?!?/br> “媽?!狈繒r不明白吳嶺花的意思,陶襄露是他同學,從初中到高中,陶襄露給他送情書,尾隨他回家,吳嶺花那時候就知道,還警告過他,不讓他談戀愛。 房時對陶襄露本來也沒感覺,拒絕過陶襄露很多次,可陶襄露就像是口香糖,甩不掉,一直持續到房時輟學出去打工。 在外面換了手機號碼,陶襄露聯系不到他,房時才算清靜了一段時間。 吳嶺花現在的態度和當初嚴厲警告他的樣子,完全相反,房時感到很不習慣。 “快去,讓你弟出去買幾個菜,你熬點粥?!眳菐X花拍著房時的手背說。 房時站起來,皺眉煩躁地看著站在臥室門口的陶襄露。 晚飯吃過后,吳嶺花讓房時送陶襄露回家,她家離得比較遠,需要搭公交車,但陶襄露完全沒必要,他爸是干珠寶的,家里有錢,他們出了小區,房時轉身看著陶襄露。 “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你?!狈繒r說。 陶襄露抓著包,看著房時,堅持道:“伯母說讓你送我回去?!?/br> 房時看著陶襄露無辜的表情,有點煩地轉身繼續往前走,陶襄露跟在后面,眼底都是雀躍。 上了公交,房時坐在最后面一排,陶襄露也跟著在他旁邊坐下,一路上兩人都沒交流。 陶襄露眼睛不斷往房時臉上看,小心翼翼又帶著竊喜,像懷春的少女,看著看著就低下頭紅了臉。 一直到兩人下了公交車,快到陶襄露家里的時候,陶襄露才說:“房時,你想不想考大學,我每堂課都做了筆記,還有好多資料,離高考還有半年,我可以給你補課,我覺得以你的學習能力,還是有希望的?!?/br> 房時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你考慮考慮可以嗎?”陶襄露說。 “我覺得現在挺好的?!狈繒r拒絕,停下腳步,看著陶襄露說:“以后不要來我家了?!闭f完不等陶襄露說話,轉身走了。 陶襄露站在原地,看著房時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委屈和不甘。 一連幾天,陶襄露按點準時拜訪,而房時都被他媽吳嶺花逼著和陶襄露相處,不是帶著陶襄露出去轉轉就是在家陪著陶襄露看電視。 陶襄露完全沒有提兩人那天晚上的事,對此,房時一直越來越冷淡和沉默。 而紀柏暄這幾天也在忙,他買了一個大房子,現在正在畫圖,他要讓自己忙起來,這樣就沒有時間會想房時,也不會想給他打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 前兩天房時還會給他發短信,就是早安午安之類的,紀柏暄也回了,他很少跟房時主動聯系。 可最近幾天房時沒消息了,他沒忍住躺在床上的時候給房時發了一條短信,問他睡了沒有,可房時沒回,紀柏暄那天晚上就失眠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些頭重腳輕,紀柏暄坐在床邊愣了很久,低頭笑出聲,嘲笑自己活了二十七年還這么沒出息。 床上的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房時,紀柏暄猶豫了一會兒接起來,電話里傳來吆喝的聲音還有房時乖乖地喊:“哥?!?/br> ☆、第 23 章 紀柏暄拿著手機的手握緊了一下,唇角露出笑,問他:“你在哪兒?怎么這么亂?” “我在菜市場呢?!钡教幨沁汉鹊穆曇?,買菜賣菜的討價還價,有點吵,房時捂著一邊耳朵,把手機貼緊在耳朵邊,想要聽清紀柏暄的聲音。 “和房響嗎?”紀柏暄問。 房時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在買菜的陶襄露,小聲地說:“不是?!?/br> “你自己嗎?”紀柏暄又問。 房時皺皺眉,他聽著紀柏暄的聲音有點不對,捂著耳朵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幾步,“哥,你感冒了?” 紀柏暄捏捏眉心,“可能有一點兒,沒事,吃點藥就好了?!?/br> 房時沒說話,昨晚他手機被房響玩游戲沒電了,房響沒給他充電,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才充上,一直到臨出門,他才拔了充電器,按了開機就直接塞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