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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干的話,可能前一兩個月都只能拿底薪,而他現在的情況還不允許,所以他拒絕了,但是紀柏暄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喜歡那個工作?”紀柏暄問。 “不全是?!狈繒r搖頭,看著街上的路燈說:“是有一些原因?!?/br> “不方便說?” “嗯?!?/br> 紀柏暄思忖了一會兒說:“那畫圖,設計房子你感興趣嗎?” “什么?”房時不懂。 “通俗講是房子內部的一個裝修,設計師,你想學嗎?” 房時看著紀柏暄,他現在才覺察出不對來,那個人事打電話過來介紹的時候好像說是什么裝修,好像提到了柏? 房時眼睛一亮,“那個是你的公司?” “算是吧?!奔o柏暄說:“你想不想學?” 房時有些遲疑,“很賺錢嗎?” 紀柏暄想了想,“設計好的話是很能賺錢的?!?/br> 房時向后靠著椅背,腦內思索著,沒有急于回應。 “沒關系,我說了,你不要有什么壓力,跟著你的心走就好?!奔o柏暄說。 “你幫我,是因為那次紀童宇的事嗎?” “是?!奔o柏暄說:“你幫我一個很大的忙,我一直想謝謝你?!?/br> 房時看著紀柏暄,看著他帶著誠意的眼神。 說實話,紀柏暄在這等他,已經很讓他意外了,他自問,如果是他遇見了像自己一樣的人,大概也不會做到這樣的地步,他知道自己不討喜,所以他很感激被一個人這樣關注。 他搖搖頭。 紀柏暄不明白地看著他。 “你已經謝過了,那次晚飯,”房時說:“是我來到這個城市以后吃的最好吃的一次飯?!?/br> 房時的模樣很認真,也或許房時一直就是這樣的表情。 紀柏暄看著認真地房時說著認真的話,突然發現心里某個地方疼了一下,他不知道這個不茍言笑沉默寡言的少年經歷了什么,但此刻,他就是有點心疼。 這之后紀柏暄又忙了起來,之前合作的新樓盤交房,他們的業務量直線式增漲,每個設計師手里都有五六個單子,加班加點地在公司里趕工。 紀柏暄雖說不用畫圖,但是每個設計方案他都有參與,這并不是說公司里的設計師不成熟,相反,公司里的每位設計師都能獨當一面,在業內也是有口碑的,而每個設計師針對業主提出的要求,都會做出至少兩個方案,這也是業務量上漲的原因。 幾份方案擺在業主面前,總有讓他滿意的點,滿意的風格,他喜歡讓設計師相互學習欣賞,溝通交流,每次開會都長達五個小時,通常都會激發彼此的靈感,碰撞出不一樣的設計點。 回到家已經凌晨了,紀童宇這兩天回了紀聞暄那,他不用輔導他寫作業,紀柏暄難得想泡個澡放松一下,他剛放好熱水,正打算脫衣服,電話就響了。 “哥,怎么了?”紀柏暄接起來。 “你在哪兒呢?過來一趟,把紀童宇接走?!彪娫捓镉姓鸲囊魳仿?。 紀柏暄皺眉,“你把童宇帶去酒吧了?” “他自己要跟過來的,你快點過來把他接走,我這有事,沒時間看著他?!?/br> 紀柏暄捏了捏太陽xue,走到玄關換鞋,“你把他帶到門口,不要讓他在里面呆著,我一會兒就到?!?/br> “知道了知道了,”紀聞暄不耐煩地說:“你快點啊?!辈坏燃o柏暄再說什么,電話里就傳來了忙音。 紀童宇背著小書包,雙手捏著書包帶,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氣又委屈地看著紀聞暄。 “自己去外面等叔叔,他一會兒就到?!奔o聞暄把手機塞兜里,下巴向出口的地方仰了仰,提高聲音說:“去啊?!?/br> 紀童宇撇撇嘴,生氣地哼一聲,轉身走了。 紀柏暄到的時候,門口只有紀童宇一個人,他跑過去,把紀童宇的書包拿下來,小聲問他:“爸爸呢?” 紀童宇咬著嘴唇不說話,看著紀柏暄慢慢眼睛里有了眼淚。 “沒事,叔叔在呢?!奔o柏暄一邊摸紀童宇的頭,一邊拿出手機給紀聞暄打了電話,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紀柏暄皺著眉,心里有點惱怒,但他還是柔下聲音,對紀童宇說:“先回家,叔叔給你講故事?!?/br> “我不想跟著爸爸?!奔o童宇開口,同時忍著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我也不想跟著mama?!?/br> 紀柏暄心疼地看著紀童宇,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我本來不想他們離婚的,那天我聽到你和爸爸打電話,我是不想他們離婚的,我跑出去就是想找爸爸,讓他去哄哄mama?!?/br> 紀童宇邊哭邊說:“可是現在我也不想管他們了,他們不喜歡我,都不想要我…”越說紀童宇越傷心,眼淚嘩嘩往下流,讓紀柏暄心疼壞了。 他拿出手機給紀聞暄又打了一個電話,還是一樣沒人接,他抱著泣不成聲的紀童宇進了酒吧的大門。 里面人不多,但加上勁爆的音樂和閃爍著的霓虹燈光,舞池里形形色色的人,讓紀柏暄覺得烏煙瘴氣的,皺的眉頭不自覺加深了。 “暄哥,你來了?!笔卦陂T口的服務生認出了紀柏暄,笑著打招呼,看見流淚不止的紀童宇又驚訝道:“哎,小宇怎么哭了?” “紀聞暄呢?”紀柏暄收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