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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幾天時間,劉姐和李茹的關系有了飛快的進展, 倆人就像是一對黏黏糊糊的異姓姐妹一樣,拉著手恨不得替對方把罪受了。 “我先回公司了?!被暨B山在這時候站起身來,低聲和劉姐說,也像是和李茹說。 劉姐沖他揮了揮手,還和他叮囑“好好練習”,李茹還想讓他多坐一會兒,但李茹才一抬手,劉姐就把她的手拉下來了。 “干嘛呀,人家孩子上進呢?!眲⒔愎室庖坏裳劬?,輕“嘖”了一聲,說:“連山事業心重,好事兒,以后有你享福的時候?!?/br> 被劉姐這么一打斷,霍連山已經走出了病房了。 這是一家私人醫院,距離李茹住的公寓樓不遠,當初把人送到公寓樓的時候劉姐就和霍連山說過周圍有私人醫院,所以霍連山才能這么快把人送過來。 私人醫院和公立醫院比起來沒什么區別,只是人沒有那么多,走廊的窗戶上永遠擺著一盆百合花,護士的態度很好,會細心聽每一個病人的要求,走廊拐角處連一絲塵土都找不到,時時刻刻會有拿著拖布的工人仔細的拖過每一個角落。 霍連山就從走廊的那一頭,走到這一頭。 走廊很長,五月底的天氣并不炎熱,微風卷著花香沖進走廊,吹動了霍連山的發絲,霍連山腳步很慢,一直走到門口,站在了花壇旁。 劉姐心滿意足面帶微笑的從醫院那邊走來的時候,就看見霍連山靠在花壇的樹旁抽煙。 霍連山抽煙的時候是懶散的,他抽煙不是單純的過眼癮,反而像是他在找一個給自己片刻棲息的地方一樣,肩膀會找個地方把自己依靠住,然后才能松懈下來片刻,一支煙掐斷之后,他再站起來時還是挺拔堅韌,屹立不倒的模樣。 “連山?”劉姐捏緊了手里的小包包,快步走過來,圓臉上漾起了笑容:“怎么不回公司啊,今天不是還有彩排呢嗎?!?/br> 劉姐笑起來的時候很有一種成熟女人的感覺,她歲數不小了,四十多的年紀,性感又大氣,眉眼間帶著精明的算計,但卻并不惹人討厭,就像是個看透紅塵但依舊在紅塵里打滾的老板娘,把功利和貪婪寫在臉上,什么都賣,你想買,先掏錢。 霍連山靜默的在旁站了片刻,回:“晚上我要去楚家?!?/br> 劉姐臉上的笑容一斂,小小的“噢”了,很識趣兒的沒問“你為什么要去楚家”,只是問:“要我提前準備什么嗎?” “她也要去?!被暨B山又說。 劉姐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她微微蹙著眉頭,問:“她去干什么?” 這個她,自然是李茹。 雖然劉姐跟李茹湊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親親熱熱jiejiemeimei的喊著,但真碰上事兒了,劉姐翻臉比誰都快。 她現在把楚家看成是霍連山的金庫,霍連山是她的藝人,霍連山越火,賺得越多,她就賺得越多,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霍連山星途坦蕩,一步飛天。 楚應汶找李茹,說想要霍連山出席楚老爺子的生日宴的時候,劉姐第一時間給李茹打了電話,當時劉姐就建議李茹跟霍連山來一把“狠”的。 霍連山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從來不說,也不表現出來,想要了解他,就只有仔細長久的觀察他。 而當他主動表現出他對一樣東西或者是人的排斥和厭惡的時候,就說明他的忍耐已經到臨界點了。 想要強迫他去接受,就要壓上讓他無法抗拒的籌碼。 與其說是是讓霍連山接受,不如說是威脅霍連山,拿親情當枷鎖,拿母愛當束縛,活生生將霍連山壓下來。 雖然這種方式很傷感情,但是管用??!霍連山已經準備要去楚家了。 劉姐都能想到接下來的走勢了,像是霍連山這樣優秀的孩子,明晃晃的可塑之才,楚家老爺子喜不喜歡他不要緊,關鍵是讓所有人都看到,他霍連山是楚家的孩子,把楚家這座大山立在霍連山身后,以后能給霍連山搞到更好的資源。 這是霍連山的關鍵時刻,李茹過去干嘛? 其實在劉姐心里一直看不上李茹。 平日里倆人膩膩歪歪當彼此是親姐妹這種事兒說說就算了,但劉姐內心深處一直覺得李茹沒什么用,她唯一的用處就是她是霍連山的生母。 說一句刺耳的,李茹當初就是想嫁豪門,但自己又沒本事,智商不夠用,心又不夠狠,錯估了自己的價值又去惹惱了唯一的靠山才落了個這么樣的下場,從劉姐的角度來看,李茹就是個沒本事又貪心的廢物點心,她如果去了生日宴現場,除了提醒別人霍連山是私生子,出身低微,還有這么個不光彩的mama以外,百害而無一利。 去楚老爺子生日宴的都是些什么人?政界人士,商界大鱷,學術大牛,或者是各類和楚家一樣出身的豪門,李茹又是個什么身份,那群人能把李茹當回事兒嗎? 那群人看見光鮮亮麗的霍連山,就算是再看不上,頂多也只會想一句,哦,是那個私生子,看樣子還挺像回事兒,像楚應汶,要是再看見斷了腿坐輪椅一身愁苦明顯上不了臺面的李茹,恐怕就會想,楚應汶什么眼光,這種垃圾他都撿? “她想去?!被暨B山聲線微冷的說:“她想去參加?!?/br> 她想被承認。 她前半生吃的所有苦,都是為了想要去楚家,都是為了想要被承認,她做不到,但她兒子做到了,她原本熄滅的心思也就跟著死灰復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