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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他費的心思比之前十八年都多,他把跟這件事兒有關的所有人都算了一遍,想起霍連山的mama,又是深深嘆息。 也不知道霍連山對他的mama是什么想法。 在楚mama留給楚青雀的信里面,楚mama提了好幾個女人,其中重點包括霍連山的母親。 這些女人都是楚父的情婦,楚mama懷疑楚父在外面還有別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女,只是她沒抓到,她只抓到了一個霍連山,當初她大鬧一場之后,楚父就開始打地道戰了。 可惜楚mama生病去得早,否則楚青雀應該能見識到兩個老狐貍現場飆戲,外加親身體驗一下什么叫“風起云涌的戰場上暴風老媽閃亮登場”,不像是現在,只能對著一張紙,干巴巴的想著他以后該怎么辦。 霍連山的母親姓李,叫李茹,B市本地人,身份證號和照片都有,以前還是個老師,后來被楚mama打斷腿之后辭職了,后來去做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么,李茹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當年被丟給誰了呢? 楚青雀一個開了上帝視角的人看著手里的紙,長嘆一口氣,然后把紙蓋到了自己的臉上。 先著手找一找,等高考結束后,他跟霍連山坦白之后,再把霍母的消息一并交代出來,到時候霍連山還想不想找他母親,都讓霍連山自己來選吧。 越想越頭疼,楚青雀強迫自己不要再想,趕緊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哪怕今晚的大雨將城市顛倒,明天的他也要爬起來擁抱學校。 想到明天的課程,楚青雀不由得長嘆一聲,我十八歲,我好累。 第18章 星光大道 楚青雀又睡了一個不□□穩的覺。 這段時間興許是心里壓力太大了的緣故,楚青雀一會兒夢到霍連山照顧他爺爺,一會兒夢到霍連山被人欺負,甚至還夢到霍連山嬰兒時候被人丟到雪地里,總之一大早上,楚青雀戚戚然的醒了,心里面酸酸澀澀,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他今天本來是想去上學的,但是做了一夜夢,他現在十分想見霍連山,有一種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塞給霍連山的感覺。 于是,楚青雀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暗度陳倉”。 簡單來說,就是他老老實實地在學校待一天,等到最后兩節晚自習的時候他跑出了學校,偷偷去找霍連山。 私人貴族學校的老師對學生們的管束不是很嚴,大部分老師都不會得罪這些富二代,該上什么課就是什么課,晚自習有人逃課他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楚青雀讓他的同桌幫他□□,然后興奮地找去了霍連山的公司。 這還是楚青雀第一回 光明正大的主動逃課呢,以前都是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趁下課或者求著保姆阿姨請假來找霍連山的。 他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正是傍晚,城市的各條主干道都深陷晚高峰之中,下班的白領和放學的孩童手牽手走在一起,夕陽西下,天空燒起了緋紅色,遠處還有深藍色的云層翻滾,顏色瑰麗,一陣風吹來,楚青雀舒服的瞇了瞇眼。 汽車鳴笛滴滴的響,楚青雀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公司門口有很多人乘地鐵離開,他從人群中經過,坐著專屬電梯上了樓。 興許是因為臨近下班的緣故,所有人都在兵荒馬亂的給處理一天的事情收尾,所以反而沒多少人發現楚家小少爺來了,他一路踩著運動鞋出了電梯,按照以往的記憶,找向了訓練室。 霜晨的公司是一座二十三層的大樓,分為南北兩部,南部是白領辦公的,北部是給練習生訓練的,中間有一道長長的走廊,連通南北兩部。 中間那條路很長很長,很高很寬,地上是湛藍色的漂亮瓷磚,左側的墻壁上懸掛著一些極具設計感的小件燈飾,右側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落地窗。 這條走廊的天花板是沒有燈的,一到了晚上,走廊就會被左邊墻壁上的小件燈飾光芒和外面的燈火輝煌、星空閃爍所照亮,地上的瓷磚閃爍浮動著反射出的光芒,猶如一條星光軌道。 霜晨的人把這條路戲稱“星光大道”,因為不知道多少人從北部的練習室里苦練出來,通過這條路,由南部的人將他們送往舞臺之上,短短的幾分鐘的路程,背后藏著的是兩部人的心酸血汗。 高達五米的落地窗呈傾斜狀鑲嵌在墻面上,從窗內往外看,能看見窗外萬家燈火璀璨星空,楚青雀從南部走出來,把“噠噠”的高跟鞋聲和“啪嗒”的皮鞋聲當成背景音樂,邁著輕松的步伐,嗅著空氣里咖啡的香氣,經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了練習生所在的北部。 他到訓練室門口的時候,訓練室里正熱鬧著。 訓練室正面是一個和一面鏡墻壁,鏡子前還有一個壓腿的橫桿,他一靠近,就聽見動感的音樂從門縫里鉆出來。 楚青雀的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看過去,練舞室清冷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練舞室里五個人正在進行苛刻的訓練,沒有人管理、約束他們,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引路人。 他們目光堅定,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來抓住機會,改變自己的一生,沉重的訓練并不會使他們疲憊到喪失斗志,正相反,他們滴下的每一滴汗水,都是他們日后追逐問鼎的底氣。 霍連山站在最前面,他的動作很復雜,但他做的很漂亮,每一塊肌rou都在發力,他的鞋子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音,楚青雀站在門外看,都能感覺到那種獨屬于舞臺的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