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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劉小軍和曹麗華也有點急了。 三人加快腳步,一起朝煤礦廠的方向走去。 遲蔚跟趙翊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小軍,正好我倆也沒啥事,我們也跟去看看吧?!?/br> 還沒走到煤礦廠門口,曹麗華忽然指著地面驚呼一聲:“這里有血!” 幾人湊近一看,果然,灰撲撲的石子路上,赫然一大灘鮮血。 曹麗華驚疑不定地拿著手電筒四下照著:“這是動物血還是人血???不會是我們老劉出事了吧……” 趙翊仔細看了看那血跡,往路邊的林子的方向指了指:“那邊也有血跡,去看看!” 幾人順著地上的血跡朝林子里走,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人靠著一棵大樹坐在地上,腦袋無力地聳搭在肩膀上,大片血跡在身下暈染開,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曹麗華大叫一聲撲向那人:“老劉!” 幾人趕緊跟了過去。 那人正是劉建國。 他一動不動地靠坐在那兒,平日里白胖和氣的圓臉早已沒了生氣。慘白面孔上盡是干涸的血跡,在手電筒映照下,格外滲人。 他的后腦上有一道長長的裂口,不知是什么兇器造成的,胸前和腹部似乎也有不少利器造成的刀傷,縱橫交錯,不少傷處皮rou綻開,血污遍布。 宋玉強老婆當即跟著尖叫起來。劉小軍一張小臉瞬間煞白,雙膝一軟跪在了劉建國身前。 饒是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遲蔚也還是被眼前駭人的一幕給嚇壞了,她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細看。 趙翊緊緊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安撫:“別怕?!?/br> 小何警官趕到時,路邊小樹林周圍已經為了不少村民。 幸虧趙翊讓村里幾個小伙子把尸體周圍圈了起來,不然這現場肯定要被破壞了。 “誰報的警?”這次是命案,小何警官沒有騎自行車,而是騎了輛邊三輪,側座帶著他師傅——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 老刑警先找曹麗華他們幾個發現尸體的人詢問了一下大概情況,便示意小何警官疏散人群,自己圍著尸體仔細查看了一番。 遲蔚離開了老刑警的視線后,沒急著回家,而是跟趙翊一起溜到了不遠處的樹林里,掏出自己的道具“傾聽你想要的”。 她之前就跟趙翊商量過了,劉建國的命案單靠他們目前掌握的線索還有點沒頭緒,如果能知道警方的驗尸分析會對他們更有幫助。 剛戴上道具就聽到老刑警沉穩的聲音:“小何,我分析,你來記錄!具體的驗尸還要等市局的專業法醫來,咱們先記個大概?!?/br> 小何警官利索地應了一聲,還不忘拍拍師傅的馬屁:“師傅我看您的專業程度比市局的法醫也不差什么的?!?/br> 老刑警笑罵了他一聲,開始敘述。 “根據尸體的體溫、傷口狀況和學液凝結程度,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當然這一點由死者妻子等人的證詞可以佐證,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晚上七點半到八點?!?/br> “死者身上有多處傷口,最致命的有以下幾處:第一,后腦。死者后腦遭到利器砍傷,傷口是斜向上四十五度左右的砍傷,深度約1.5厘米。初步懷疑兇器為鋒利的斧頭,而且你看這個砍傷的角度,說明行兇者的身高比死者挨,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br> 小何警官似乎過去查看了一下,發出驚喜的呼聲:“還真是!師傅你太厲害了!” “第二處重傷在腹部,傷口長度在三厘米左右,被人用利器從正面刺入,然后拔出。造成大量失血??磦诘臓顩r,懷疑兇器可能為三厘米寬的利刃,匕首或者剔骨刀?!?/br> “第三處傷口在左胸,似乎是被人用利刃用力砍傷造成的,傷口長而深,卻沒有像后腦的傷口那樣寬,皮rou也沒有綻開得太厲害。說明這里的兇器不是斧頭,而是刀刃更寬也更薄的刀具。類似菜刀或者西瓜刀?!?/br> “此外,死者腹部及前胸還有多處刀傷,深淺不一,但之前那三處重擊已經足以讓死者失血過多而致命。所以后面的這些傷口更像是——一種泄憤,或者刑罰?!?/br> 小何警官倒抽一口氣:“那這是明顯的仇殺吧?” 老刑警點頭:“應該是。兇手手段殘忍,明顯對死者懷有恨意。所以接下來我們的工作就是調查死者的仇家?!?/br> “剛才死者的妻子說,死者每天晚飯后都會到煤礦廠附近轉一轉,順便檢查一下廠區的安全??磥韮词忠彩鞘熘@一點,所以在路上埋伏了,等著他的吧?!?/br> “極有可能。兇手熟知死者的生活習慣,死者也沒有跟人搏斗的明顯痕跡,那兇手極有可能是他認識而且沒有防備的人?!?/br> 小何又問:“死者身上的傷口是由不同的兇器造成的,是不是說明他是被好幾個人圍攻致死???看來他的仇家不止一人?!?/br> 老刑警沉吟片刻:“的確有這個可能。當然也有可能是同一個兇手故意使用不同的兇器,故布疑陣?!?/br> 小何警官嘆了口氣:“這村子最近也真邪門,前面還有個被砸倒昏迷的姑娘呢,這會兒又來了一起命案。這下市局要派專案組過來調查了吧?哎,師傅,您說那個案子和今天這個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老刑警淡淡教訓他:“我們當警察的,最重要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線索。大膽推測,小心求證。有沒有關聯什么的,都要經過調查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