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董凱文是個綿軟的性子，見她心情不好說話難聽，就不再跟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去給她做了一杯玫瑰甘草茶，讓她袪祛心火。

    吳麗娜很重視這部電視劇的收視率，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這部電視劇她的公司前后投入了八千萬，電視劇賣出之后，她拿到的款項也不過是八千三百萬，跟她預期的收入相比，少了兩千多萬。

    這個收入對她的公司來說，肯定是虧本的，她公司里的主要部門在這近一年的時間里，幾乎都在圍著她轉，這些人都需要發工資，公司里固定的日常開銷也不少，她如果不能通過這部劇重回一線，獲得不菲的代言和活動收入，把這些開支彌補回來，她怎么給公司的其他股東交代？

    而她手里可以動用的資金又很有限，投入到自己身上的多了，就沒有錢給公司里新簽約的演員投資包裝，她的合伙人喬羽對此一直都頗有微詞，不過是寄希望于她大紅之后可以帶帶公司的新人，才忍著讓她這樣傾斜資源。

    可如果她不能大紅，對于今后的項目投資，喬羽肯定有了更多的發言權，如果雙方達不成共識，喬羽極有可能馬上跟她分道揚鑣。

    沒有了喬羽這樣出色的經紀人才，單靠她自己，可沒有一點把握把公司做大做強，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吳麗娜都覺得，這部電視劇的收視數據不能差！

    怎樣提高收視數據呢？除了繼續做好軟文宣傳，買水軍在網上刷這部電視劇的話題量，恐怕還要采取非常手段才能奏效！

    好在她在香江待的那段時間，歪門邪道學了不少，她暗暗下定決心，就是掏自己的腰包，她也要把這部電視劇的收視率弄上去！

    ——

    今年的春節是二月十號，張慕白那里已經給王勱發了日程表，確定《點絳唇》年前拍到二月七號，年后從二月十八號開拍，到二月底這部劇肯定可以殺青。

    這部電視劇之后，晨星還有一部《十里香》的電影要拍攝，這部電影的導演鄧仕杰當時跟工作室簽約的時候，不想年后趕得太緊，就把開機時間定在了三月底。

    這部電影的拍攝時間是80天，可晨星如今的情形，拍到六月份的話，晨星懷孕的月份就太大了，恐怕支持不了拍攝。

    王勱了解晨星，知道她肯定不想錯過跟鄧導這樣的大導合作的機會，而鄧導也很看好晨星，恐怕也不愿意解約再選新人，可簽約之后晨星懷孕了，這是雙方都沒有設想到的狀況。

    作為晨星這一方，這個情況肯定不能瞞著鄧導，王勱綜合考量了一下，決定春節前去跟鄧導見一面，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如果愿意繼續合作，鄧導那里最好把籌拍工作提前下，爭取三月初開機，然后照顧一下晨星，把她的戲集中到60天以內拍完。

    王勱二月五號到了香江，約見了鄧仕杰導演，把晨星的情形坦誠相告，鄧導聽說之后也很意外，他問了幾句晨星的身體情況，王勱就把早已備好的晨星最近拍戲的視頻供他觀摩。

    鄧導見晨星氣色極佳且神采奕奕，絲毫沒有孕婦的憔悴和疲態，何況他這部電影是愛情倫理片，并沒有什么危險鏡頭，也就打消了心里的顧慮，同意王勱的意見，將開機日期提前到三月初，且前期重點拍晨星的戲份。

    見過鄧導之后，王勱又特地約了美亞的老總何啟龍，第二天去他的公司拜會他，何啟龍在晨星拒領獎項后陷入困境時，主動為王勱這邊做了不少的事情，王勱不能不記著他的情分，這次特地登門道謝。

    雙方相談甚歡，何啟龍表現得云淡風輕，只說自己做了分內之事，絲毫沒有施恩圖報之意，人家這么大氣，王勱也就跟著不再提那件事，心想來日方長，他要去內地發展，總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中午兩人一起吃飯，坐車去飯店的空檔，王勱刷了娛樂新聞，發現新娛樂網和頭條網都在鼓吹吳麗娜的新劇收視一舉雙臺破一且直沖1.6的高點，必將成為春節檔的收視冠軍云云。

    王勱有些奇怪，因為吳麗娜的新劇跟晨星的《女蝸傳奇》有很多可對比的地方，開播以來王勱一直很關注，在他看來，這部劇的整體質量算不得上乘之作，不該這個時候就收視大漲??！

    吳麗娜的新劇開播之后，因為是大ip劇，原著粉不少，網上的關注度很高，可是大多數網友對吳麗娜塑造的女主都不滿意，紛紛吐槽她扮相老、氣質差，把原著里一個仙氣十足的角色，演得平庸猥瑣，簡直是毀了這部??！

    這種情勢之下，開播七天以來，這部劇的收視一直都差強人意，昨晚的劇情也不見得精彩，可昨晚收視率，竟然雙臺都暴漲了0.7個百分點，這是什么緣故呢？

    第九百九十四章 自作聰明

    中午吃飯的時候，何啟龍讓他公司的著名經紀人元茜作陪，兩人作為兩地經紀行業的第一人，有很多話題可以交流。

    元茜的手底下帶了八位明星，美亞旗下有影響力的明星都是她帶出來的，王勱有些好奇，問她：“你帶了這么多的明星，能忙得過來嗎？”

    元茜指著自己兩耳上的耳機，cao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沒辦法啊，老板要賺錢，只能這樣壓榨我了，我每天至少工作十六個小時，兩部手機二十四個小時開機，這些年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戰戰兢兢這么多年，也就煎熬出來了！”

    “就會編排老板，”何啟龍笑罵了一句：“你要不想做，我還能強迫你不成？”轉頭跟王勱解釋：“我們公司是演員跟經紀人雙向選擇的制度，沒法子，我那里的大牌們只信任她，都想讓她帶，她也有這個能力，只好能者多勞了！

    不過，”何啟龍話鋒一轉：“王勱，以你的能力，手下只帶一個藝人是不是少了點？”

    這是想把他手下幾位明星內地的經紀約簽給我？王勱在心里嘀咕，不是他沒有余力再帶其他人，而是他不想把這個經紀這個工作做成生意，進而讓自己在無休止的資源爭奪中徹底迷失了本性。

    不過何啟龍這樣想，也是資源互換的一番美意，自己也沒必要想太多，王勱斟酌了下，說：“我有些疏懶，再加上內地跟這邊不同，市場巨大事務繁多，現如今我帶著晨星，大多數的時候也是連軸轉，不想讓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我一般只跟我看好的明星簽訂緊密合作的經紀約?！?/br>
    何啟龍點點頭，沒再繼續往下說，他也了解過王勱，發現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這個人完全具備自己做大經紀公司老板的能力，只是不想做或者無意于做罷了。

    席間王勱又問起南書香老師，他一過來就給她打電話，沒想到南老師的手機一直關機，何啟龍告訴他：

    “南老師去了德國，估計用上了當地的手機卡，她去聯系在今年的柏林電影節上搞一個港片近二十年經典回顧展，一方面進一步打開港片在歐洲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是想吸引更多的資金投入到這里市場，現如今我們這里太缺乏資金投入了！”

    見他這樣通透，王勱再次意識到，何啟龍確實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影視大鱷，他對目前的市場現狀，看得非常明白。

    這些年港片突然沒落，局外人只看到香江的導演再也拍不出過去那樣有味道的港片了，卻很少有人挖掘過，港片沒落的真正原因。

    自打內地的電影市場大熱，眾多的海外影視投資資金一夜夢醒，意識到華夏內地的影視市場比香江大百倍，把錢投到內地的影視市場，才是賺大錢的生意。

    于是乎一夜之間，幾十、上百億的影視投資基金迅速撤離了香江，轉投到內地市場，導致香江的導演想拍片，單純的港片根本就拉不來投資，無奈之下，為了生存，為了取得好票房，他們不得不走合拍片的道路，而為了迎合內地的觀眾，拍出來的片子就失去了港味。

    其實，香江的大導們才華依舊，是市場上資金的不足，導致了如今進入這個行業的新人收入過低，導致大批的演員為了生活，不得不逃離了這個行業或者進軍內地，最后導致香江的影視行業青黃不接和市場萎縮的現狀。

    如果這個市場有大資金愿意進來，要不了幾年，港片肯定可以再鑄輝煌，南書香老師正是看明白了這些，所以才想盡一切辦法，為港片吸引投資，想要讓港片再次在華語電影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大家吃著聊著，均覺得十分投機，王勱也放開酒量喝了不少酒，就在他喝得半醉的時候，突然接到張斌打過來的電話。

    他起身到窗戶前接聽了，只聽見張斌在電話里說：“老大，剛剛京都臺播出的熱劇快遞欄目，主持人問起吳麗娜跟本劇結緣的經過，吳麗娜竟然說，當初晨星也有意出演本劇的女主，是制片人和導演綜合考察了她跟晨星的演技和扛收視的能力，最后選了她！”

    王勱氣壞了，吳麗娜真是太無恥了，為了熱度竟然這樣拉踩晨星！這是認定我們手里沒有證據，劇方為了收視也會附和她，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的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又問了一句：“她還說了什么你覺得不正常的話？”

    “我覺得她話里話外，都對這部劇的收視很有把握，主持人讓她對這部劇往后的收視做個預測，她非?？隙ǖ卣f，她這部劇的收視率必將大爆！”

    真是蜜汁自信??！王勱決定馬上回京，他交代張斌先穩住，如果有好事的記者就她拉踩晨星一事問到工作室，讓張斌說他在國外，他回去后會公開回應此事。

    回到座位之后，王勱就聯系訂票回京一事，何啟龍見他臉色不愉，問道：“是那邊又發生什么棘手的事情嗎？”

    何啟龍跟吳麗娜合約未滿就解約一事業內皆知，這種分開肯定是不歡而散，王勱也不怕何啟龍走話，就把吳麗娜故意拉踩晨星的事情跟他說了，何啟龍嘆道：

    “吳麗娜就是這樣的人，不走正道慣了，總喜歡出幺蛾子，她在我這里的那段時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毫不夸張地說，她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底線最低的女明星，而且最可怕的一點，就是她經常自作聰明，為了不跟她一起被真正的聰明人錘死，我早早就跟她解了約?！?/br>
    王勱點點頭，覺得何啟龍總結得很精辟，吳麗娜可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王勱訂了下午五點半的班機，何啟龍親自把王勱送到機場，見時間還早，就陪他去咖啡館里坐一會兒，兩人閑聊的時候，王勱把《上古諸神錄》不正常的收視表現和吳麗娜的莫名自信，告訴了何啟龍，末了向何啟龍打聽：

    “我這些年專注于經紀業務，對有些事情不太了解，你有沒有聽說過，是不是有什么能給收視率造假的法門？”

    何啟龍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道：“你問我算問對人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都知道?！?/br>
    第九百九十五章 買收視

    經由何啟龍的介紹，王勱才知道，收視率造假的事情，自08年就開始出現了。

    最初也只是小打小鬧，幾個通曉了收視率對于制片方和電視臺的重要性的娛樂圈邊緣人，得知當時的收視率調查主要通過收視調查公司樣本戶的收視反饋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就誕生了。

    這些人想到，他們出一定的費用，買通這些樣本戶，讓他們做出虛假反饋，不就可以了？

    他們先著手買樣本戶的資料，發現收視調查公司在一個地區的樣本戶只有三百多戶，他們在一個地區買通三十戶，就能將一部電視劇的局部收視率提升到一點多，他們只要有足夠多的人手，在足夠大的面積活動，就可以做到把一部收視很低的電視劇做成精品劇的收視率。

    但這種cao作方式一開始并沒有鋪展開，原因有幾個，首先，這是個新生事物，且作弊手段低級，很多圈內人都覺得不保險、容易出事。

    其次呢，調查公司收集的樣本戶來自全國，而這些造假的人再下功夫，一開始也頂多能拿下幾十個城市，當調查公司發現部分城市跟全國數據差異很大，會組成評價小組，通過自己人的觀摩評價確定那組數據更為可信。

    而且，一旦被調查公司發現某些城市的數據多次跟全國數據不符，且總是那些人的數據與眾不同，調查公司會考慮更換樣本戶，堵死這一塊的口子。

    最后呢，自從某些制片方得知收視數據可以造假，就開始跟電視臺簽訂按收視率確定購買費用的合同，那些電視臺播了一部明明質量一般卻收視數據不錯，付了高額的購買費用卻并沒有造成爆款效應的電視劇，很快意識到這當中有問題，開始拒簽這類按收視率定價的合同。

    這些情況直接導致了這個造假公司成立了幾年，一直慘淡經營，始終沒有形成規模、獲取他們設想的大利益，公司的創始人有些灰心，就考慮把公司賣掉。

    他們找了北圈和京圈的幾家大公司，想把公司打包賣給他們，這些公司在經過調研之后，都覺得這個公司的作用很雞肋，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心把它買下。

    何啟龍跟北圈和京圈的大佬們都有些交情，有一次他帶了一位資深投資戰略專家跟幾位北圈和京圈的大佬們一起吃飯，席間大家說起此事，這位海歸說了句：

    “這個公司想做起來，只有跟收視調查公司、電視臺結成利益共同體，把自己的收入給他們分一份兒，通過他們倒逼那些質量平平卻想要好收視的制片方，有錢大家一起賺，才不會有什么問題?！?/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幾位大佬一合計，就分頭找電視臺和調查公司商議此事，待他們都找到了合適的代言人，然后這些人就一起，在香江設立了一家影視調查咨詢公司，專門做起這個生意。

    何啟龍還告訴王勱：“這個影視調查咨詢公司成立的時間就是2011年的十月份，后來吳麗娜簽約在我這里，聽說過這件事，她那部《錦衣冷玉》播出的時候，就想讓我買收視，鑒于這個公司剛成立，我想先觀察一下，那些買了收視的電視劇，會受到什么反噬或者不利影響，就拒絕了她的請求?！?/br>
    聽說了這個公司的發展軌跡，王勱就知道自己為什么對這一塊一無所知了，那幾年他正在做盛一桐的經紀人，盛一桐從不演電視劇，他自是不會關注電視劇收視率的事情。

    而何啟龍披露出來的這個消息，讓王勱的心里很涼，這樣說來，以后電視劇的收視率就做不得準了，像劉黎黎這樣的演技，也完全可以通過買收視來炒熱度、做紅自己了！

    試想一下，如果劉黎黎這樣的演技，主演電視劇的收視率跟晨星主演的電視劇收視差不多，對晨星這樣的好演員，將會是多大的打擊？！

    他一直設想的清平世界、公平競爭，終究只是他和晨星這樣正派的人的夢想罷了！

    見王勱情緒不高，何啟龍安慰他：“我暗地觀察了兩年，發現這個公司也有諸多局限性，首先是這個公司的股東人數眾多，這就造成了所有的股東都不能運用自己的股東身份給自己搞特殊，任誰想要把收視率做上去，都要一樣地掏錢。

    其次呢，分蛋糕的人多了，費用就上去了，據我所知，目前買一集電視劇的收視率需要30到50萬元，這么大筆的款項，很多制片方如果支付了這個費用，肯定要虧得一塌糊涂。所以目前愿意掏這個錢的制片方并不多。

    而據我估計，這次買收視說不定就是吳麗娜的個人行為，她急著翻身重回一線，所以做事不擇手段，賠錢也要把自己的熱度做上去，如果是她自己出錢，她肯定舍不得一買到底，她這部劇六十多集，估計頂多買上三十集左右的收視，這樣下來，平均收視也高不到哪里去。

    最后呢，造假的東西，誰都不敢太離譜，明明沒幾個人看的電視劇，你要是給它弄個2.0以上的收視數據，肯定會被圈里的明眼人發現端倪；而收視爆款是有一系列的市場表現的，比如說全民熱議、現象性話題、熱度十足、這些東西很難造假，所以你不必擔心，真正的好作品會被這些垃圾埋沒了！”

    王勱謝過了何啟龍，他這番話還真的安慰了王勱，別的王勱不確定，但晨星這兩年拍的這些電視劇，他堅信哪一部都是行業精品，都是其他人無法逾越的存在！

    王勱于當晚的九點多回到京城，回來后他直接去了辦公室，打電話讓張斌和楊樹到辦公室加班，把前年十一月份前后，工作室跟《上古諸神錄》劇組接觸期間的來往郵件整理出來。

    他記得很清楚，這部電視劇一開始籌拍，內定的女主都是晨星，劇組到廣電部門備案的時候，報上去的主演名字也是晨星；他的工作手機里保存著跟所有工作伙伴聯系時發的短訊，他記得當時《上古諸神錄》的導演跟他聯系時特地聲明，晨星不用試鏡，直接簽約即可。

    他要把這些都甩到吳麗娜的臉上，看吳麗娜怎樣自圓其說！

    第九百九十六章 打臉打服

    王勱和張斌、楊樹一起忙到十二點多，才把這些材料都整理成條理分明的證據。

    眼看時間太晚，王勱就不準備回家了，他如今的辦公室是個二室一廳的套間，他把五十八平米的大廳裝備成接待室，那個四十平米的房間作為辦公室，另一個十二平米的小房間，他在里面放了一張床，權做休息室。

    元旦前晨星就已經在商務中心區買好了一層精裝修的辦公室，面積有一千二百多平米，比王勱預估的800平米多了一半多，工作室和源暉影視制作公司都搬進來，辦公面積依然很寬裕。

    這層樓有兩個百平套間的辦公室，分別給了王勱和張照暉，晨星跟裴浩源各有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套間，這樣辦公室、化妝間都有了。

    張斌和楊樹本來也想住在辦公室，王勱怕他倆被褥不全會感冒，讓他倆去附近的快捷酒店開房住下。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王勱分別跟劉海波和邱山聯系，請他們今天上午務必過來一趟，他有要事要跟他們商議。

    邱山猜著王勱是因為吳麗娜昨日的拉踩找自己，過來的時候順便帶來了飛天影視的法律顧問毛律師。

    劉海波估計他要發澄清的文章，也帶了自己的心腹記者馬宏升。

    幾人在王勱的接待室里落座，王勱讓張斌把自己這邊整理出來的證據給他們幾位細看，邱山跟劉海波看過之后，一致認定，這些東西已經足以把吳麗娜捶暈。

    不過毛律師看過王勱拿出來的證據之后，又從律師的角度，給王勱提了建設性的建議：

    “這是前年的事情，稅收早已申報過了，吳麗娜跟劇組簽訂演藝合同，起碼也是價值上千萬的合約，這種合同報稅的時候都要把合同的復印件作為附件提交給稅局，她要再敢胡說，咱們直接起訴她侵權，然后申請法院去稅局調取她跟劇組簽訂的合同，那上面的合同簽訂日期肯定在晨星拒絕合作的郵件之后，這是最直接的證據?！?/br>
    而劉海波帶來的記者馬宏升，也說了一個自己知道的消息：“《上古諸神錄》拍攝的時候，應劇組的邀請，我去他們劇組里待過幾天，拍戲的時候吳麗娜的態度很囂張，對同劇的女演員呼來喝去的，我聽她同劇的女二號背后嘀咕：

    ‘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帶資進組？’我當時將信將疑，后來電視劇播出之后，我看這部電視劇的聯合出品方有吳麗娜的公司，才知道這個女二號說的是真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