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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負著這種壓力,邵向晨一組的表演終于要開始了。 林肯公園,《InTheEnd》。 說來也奇怪,很多外文歌曲一旦被搬到國內的舞臺上,特別是各種選秀節目,總會寫一些中文的歌詞加進去??墒且坏┘恿酥形母柙~,歌好像又不是那個歌了。 一開始看到選曲里有林肯公園的這首歌時,駱辛就在擔心。后來看到邵向晨他們選了這首歌后,他更擔心了,畢竟漢化的歌就幾首填得好的。 好在節目組似乎也摸到了這個規律,也可能是邵向晨他們據理力爭過,最后歌詞一句都沒變,僅僅是做了編曲上的小修改。 如果用幾個詞來形容這首歌,那無疑是震撼、熱血。 “Itstartswithohing”黑暗中,邵向晨拿著話筒,唱出了第一句。 隨著這一句開始,穿著深黑色衣服的幾人迅速列好隊形,慢慢走到臺前。 接著在暴風雨一般的整齊舞蹈后,溫同柏站在隊伍中央拿起話筒,霸氣十足地盯著鏡頭唱出了第一段rap。發音標準、吐字清晰,還帶著一股狠勁,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觀眾帶到了那種氣氛當中。 低下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后臺的其他選手們也看呆了。 短暫地安靜之后,后臺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仿佛進了猴子窩。 看著在舞臺C位,對著鏡頭耍狠卻顯得越發帥氣的邵向晨,本應該激動的駱辛不知道為什么卻發起了呆。 在后臺歡騰的所有人中,突然顯得格格不入,乍看起來還以為他對這個舞臺有什么意見。 駱辛有意見嗎? 當然沒有。 駱辛追愛豆那么多年,看過的舞臺簡直數不過來,他太清楚什么樣的舞臺是好看的了。 他只是,來不及反應而已。 因為駱辛太久沒見過這樣的邵向晨了,在舞臺上發著光,連滴落的汗水都仿佛是鉆石一般,閃耀著特殊的光芒。 之前的邵向晨是什么樣的呢? 駱辛第一次見到邵向晨,是在邵向晨出道的那個選秀比賽上。 那時國內剛剛開始搞這種賽制的選秀,幾乎出一個火一個,出一個賺一個,所有人都在瘋狂地辦選秀,想盡辦法去推新人,去撈錢。 邵向晨當時剛簽公司,其他“老練習生”們都派去各種比賽了,實在是沒有人,只能把還沒練習過,但是有些天賦的他派過去了。 沒想到當年一窩蜂出來的節目中,只有邵向晨參加的這個火了。 盡管邵向晨沒有什么經驗,但他的天賦實在是好,靠著初測評的一首原創和vocal實力一直走到了前二十的位置。 駱辛當時只聽到初測評時他唱的第一句,就迷上了他。 當時邵向晨只背著一把吉他,笑得露出了虎牙,一雙眼睛最是明亮,配著溫柔的嗓音,就這么擊中了駱辛的心。 讓駱辛為他做了整整兩年真情實感的脂粉,一度放棄宛如萬里長城般的其他墻頭們。 結果就跟所有選秀出來的小偶像們一樣,邵向晨比完賽就沒了身影,被公司安排著帶其他更糊的隊友,跑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奇怪通告,一年糊過一年。 當初讓駱辛心動的那個少年,也慢慢不見。 直到現在。 看著在所有人歡呼聲中肆意揮灑魅力的邵向晨,駱辛終于承認,當年抱著吉他唱歌的羞澀男孩再也回不來了,但現在的邵向晨他也不討厭,甚至覺得也很令人心動。 紅氣總是養人的。 低下最起碼有五分之一的人是帶著邵向晨的燈牌來的,這一點,才是邵向晨今天魅力爆表的根本原因。 想起去年在十八線的縣城晚會上假笑著表演,仿佛行尸走rou般的邵向晨,兩相對比下,駱辛握緊了雙拳,眼神逐漸變得兇狠。 —— 終于輪到了《齊天大盛》兩組的比拼,花涼和自己的隊友們離開休息的座位,開始待機。 再三確認了身上的麥還有其他設備都是完好的,接下來他們等著上臺就行。 待機的位置離舞臺很近,只要走五步就到了。 花涼看著不遠處明亮的舞臺光,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酸澀。 離舞臺五步的位置,他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去,或者說,上去了還有意義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正經的舞臺了。 這一次能參加比賽,還是因為公司的其他人退賽了,為了彌補節目組的損失,又不想讓其他“有前途”的人來,于是只能選了他。 明明幾年前,他也是公司里“有前途”的人。 當初參加節目有了些人氣,還是公司派了專人過來允諾了很多條件才和他簽的約。 也許是因為有了舞臺,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能發光的;也許是因為有了粉絲,他第一次體會到了被別人真心喜歡的感覺…… 當他在比賽時看到有人舉著他的橫幅出現時,心里激蕩的感覺直接沖昏了他的頭腦,哪怕比賽結果并不好,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娛樂圈,甚至從學校休學。 但他似乎并不適合娛樂圈。 參加這次的比賽之前,他已經半年沒有工作了。 他自己生性靦腆不愛說話,哪怕參加節目也沒有幾個鏡頭,強行cue到他說出來的話也無聊到哪怕剪了都沒什么,除了唱歌他什么都不會,然而單一的歌手又很難在娛樂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