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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畫棠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沈畫棠敏銳地一挑眉毛,看來這位就是皇上一母同胞的jiejie惠陽長公主了,惠陽是當今太后的唯一女兒,是成國公嫡次子趙益均的妻子,這趙益均好詩書而不好功名,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得娶了公主。夫妻倆琴瑟和鳴,倒也實在是皇城里的一段佳話。

    那惠陽公主會意地沖陳嘉琰點點頭:“有我在這兒你就放心吧?!?/br>
    沈畫棠雖低著頭,可兩人的話卻聽得一清二楚,聽這倆人的語氣,難不成還怕有什么變故不成?

    陳嘉琰似乎很信任惠陽公主,又戀戀不舍地看了沈畫棠一眼才走了出去。

    沈畫棠這才偷偷抬起頭打量惠陽長公主,只見她頭戴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金步搖,耳上的明珠耳鐺在燭火下顯得分外奪目,相貌和皇上倒是有五分相似,只是失了俊朗棱角,轉成了柔媚婉約的女子之美。這惠陽長公主似乎也發現了沈畫棠在悄悄打量自己,眉眼含笑地朝沈畫棠看了過去。

    “新娘子生得可真俊俏,難怪思齊這般惦念著了?!?/br>
    沈畫棠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這話,剎時紅了臉,小聲說:“公主就別取笑我了?!?/br>
    惠陽見小姑娘羞澀,便也不再打趣她,倒是旁邊的一個身穿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的三十來歲婦人慈慈一笑說:“惠陽你還是這個口無遮攔的模樣,怕把小王妃給為難著了?!?/br>
    沈畫棠有些好奇地看向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婦人,不知該如何稱呼。

    惠陽笑著說:“這是宣王妃?!?/br>
    沈畫棠忙見禮,宣王是皇上的長兄,雖為皇長子卻自小便患有宿疾,鎮日都需要藥材吊著命,因此也沒有什么爭奪皇位的威脅,也是當今除了陳嘉琰以外唯一一個留在京城的王爺。這宣王妃出身雖不高卻是出了名的賢惠,這些年照顧丈夫盡心盡力鮮少在外露面,沒想到她此遭也來了。

    惠陽搬過一個繡墩坐到床前,笑著拉過沈畫棠的手一一介紹,能和皇家攀親結貴的人本就不多,除了惠陽和宣王妃之外,其余的三個婦人一個是榮頤公主,現嫁到了永其侯府為兒媳,永其侯府現在也只是一個空架子,空擔了個爵位而已,家中并無什么重權在握之人。另外兩個和惠陽一樣,都是成國公府的兒媳,大概是皇家親戚不夠,便叫了陳嘉琰的外祖家的親戚來陪沈畫棠。說起來倒都是沈畫棠的同輩,沈畫棠態度得體地同她們聊了幾句,氣氛倒也輕松融洽。

    只是沒想到她們剛聊了沒一會兒,房門便被推開,只見一個身穿紫華簇金廣綾鳳越牡丹羅袍的婦人和一個穿水紅色繡桃花瓣對襟長衫的少女并排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幾個穿著一致的丫鬟。

    那婦人大概三十五六歲的年紀,眉目看起來有些異于其他女子的高聳突出,一張臉生得倒是異常濃麗。她身邊的那個少女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看起來和那婦人長得有些相像,只是不若婦人生得艷麗。沒了那濃重的艷色相稱,那少女便顯得臉骨高硬得有些別扭,看起來倒帶上了些刻薄之色。

    沈畫棠一瞧見這兩位的模樣,便知曉了她們是誰,難怪陳嘉琰托惠陽長公主照顧自己,想必就是怕他這個北胡公主的繼母為難自己吧,畢竟他這個繼母看他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果然惠陽的臉色一重,站起身來笑著說:“太妃怎的來了,您是長輩,怎好如此疲勞奔波的,這王妃meimei這里,有我們幾個就夠了?!?/br>
    第49章 .洞房花燭

    那北胡公主輕輕一笑, 臉上的艷色立馬肆無忌憚地綻放了開來,倒是徐娘半老, 風韻猶存的模樣。

    “這琰兒娶親, 我又怎能不來看上一眼呢?瞧這小姑娘水嫩的模樣, 難怪琰兒這般朝思暮想著了?!?/br>
    那北胡公主嗓音里帶著股子尖利沙啞, 這話里頭的意思也實在稱不上是友好,只聽得沈畫棠心里像沙礫滾過一般難受。顯然北胡公主這一遭并不是真心實意地來看她的,她也只是淡淡微笑著朝北胡公主頷首說:“見過太妃?!?/br>
    北胡公主也沒想到這小小庶女臉上一臉驚慌之色都沒有,反而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她轉動著那雙艷麗的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嫂嫂長得可真好看啊?!蹦莻€北胡公主身邊的少女卻開了口。

    沈畫棠也朝她輕輕點頭:“想必這位就是婉怡meimei了, 真是生得秀氣性子又直快?!?/br>
    “唉, 說起來婉怡可是琰兒唯一的親妹子呢,”那北胡公主又笑著說, “今日本該也來陪著你嫂嫂說話的,畢竟你這新嫂嫂沒熟悉過王府的規矩,難免會有些不自在。有你陪著想必也能容易適應些?!?/br>
    沈畫棠早就料想到有人會拿她的身份說事,只是沒想到這北胡公主竟如此迫不及待, 她才剛一嫁進門就拿這話暗地里諷刺她小門小戶的沒有見識。沈畫棠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朝北胡公主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太妃這是說的哪里話, 這諸位嫂子一個個可都是熱心腸的,剛才我們已經說一會子話了, 她們一個個幫襯著我, 又哪會讓我感覺不自在了?!?/br>
    既然這北胡公主一上來就找茬, 沈畫棠自然也不肯任由她欺負,若讓她認定自己是個軟性子,指不定以后怎么明里暗里地為難自己。她這一番話帶著淡淡嘲諷,很明顯就點出了北胡公主該來的時候不來,此時又來故意生事的意圖。那北胡公主也不是傻的,一聽就明白了沈畫棠這話里頭的意思,一時之間面色有點難看。

    惠陽卻在一旁瞧著沈畫棠暗暗點了點頭,本來以為一個庶女只是生得好才讓思齊這般鬼迷心竅似的將她娶進門來,沒想到卻也是個有膽識的,一上來就面對著北胡公主那個難纏的角色居然能這么從容不迫。她這一番話說的既強硬又沒傷了和氣,話里間又不自覺地和她們幾個拉近了關系?;蓐柌挥傻米旖且粡?,思齊那孩子還不放心地叮囑了她好幾遍,要她一定要幫忙看顧著他這小媳婦兒,保不齊他那繼母就得想方設法地找事?,F在看來這姑娘又哪里需得自己看顧了,分明也是個厲害角兒。

    惠陽性子聰慧爽直,由此便對沈畫棠生了些好感,當即便笑著朝北胡公主迎了上去:“棠meimei說的是呢,難道是太妃娘娘不放心我們幾個小輩了?”

    北胡公主雖貴為公主,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火,她在大齊也只是一個太妃而已,又哪能及得上圣上的親jiejie了?再看看惠陽身旁的幾個婦人眼里流露出的些許不悅,她忙說道:“惠陽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又怎會不放心你們幾個呢,只是我這媳婦剛嫁進來,我有些憂心罷了?!?/br>
    “這棠meimei啊和我們說了一會子話也該累了,我們又怎好在這老是叨擾,”惠陽眉眼含笑道,“不若我們貼心些也讓棠meimei歇歇,不然待會思齊回來了可該不高興了?!?/br>
    沈畫棠臉一紅,那幾個婦人便順著惠陽話里頭的意思告辭離去。

    北胡公主見大家都走了也不好多呆,只好也隨著走了出去。陳婉怡又回頭看了沈畫棠一眼,才跟著眾人離去。

    沈畫棠身為新娘子不好遠送,只到屋門口便停了下來,惠陽落在了最后面,輕輕握住沈畫棠的手說:“我吩咐人準備了膳食,一會你用上點,折騰一天了別熬壞了身子?!?/br>
    沈畫棠慌忙道謝,雖然知道惠陽是因了陳嘉琰才這樣對自己的,她還是不由得心生感激。

    惠陽卻眉眼一彎低聲說道:“你好生用些,免得一會兒沒了力氣?!?/br>
    沈畫棠的臉迅速地紅了起來,她沒想到這惠陽公主竟這般直言不諱,實實在在地讓她不好意思起來。

    惠陽也知道這小姑娘新婚經不起自己打趣,也沒再說什么笑著告辭離去。

    在她們走后妙語便關好了門,妙語已是當作沈畫棠的陪嫁來了王府,此刻在新婚之夜就忙著來照顧沈畫棠。她幫沈畫棠卸下了頭上分量不輕的鳳冠,接著又和秋水一起將沈畫棠臉上的脂粉仔細洗干凈。沈畫棠頂著這一臉粉和這一大坨鳳冠已經累了一天,此時卸下來才重新感覺脖子和臉是自己的。

    接著妙語又服侍著沈畫棠脫下一層層繁復的婚服,換上一身大紅的百子千孫團花袖常服。沈畫棠此時只覺得渾身自在舒暢,若不是這古代規矩多,她恨不得圍著屋蹦跶兩圈,慶祝自己擺脫束縛重獲自由。

    屋子里還有兩個容貌俏麗的丫鬟在屋門口規規矩矩地站著,沈畫棠問了她們姓名說是一個叫知書一個叫墨琴。秋水看著那兩個丫鬟眉眼精致俏麗的模樣,不由得心里有點不爽,和妙語低低咬耳朵:“還知書墨琴,這王爺倒懂得紅袖添香的樂趣呢?!?/br>
    妙語已經嫁過人,行事自然沒有秋水那么浮躁,只不動聲色地用眼神制止住秋水,讓她別再說話。

    沈畫棠倒沒什么,這王府地界大規矩多,陳嘉琰身為王爺,身邊又怎能沒有兩個伺候的漂亮丫鬟了?但她還是有些不舒服地看向那兩個丫鬟,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伺候陳嘉琰的房中丫鬟。

    接著便有丫鬟進來擺了膳食,沈畫棠累了一天也累沒了胃口,簡單吃了一些就吩咐人撤了下去,用完飯后又洗漱了一番才重回到床上坐下。沈畫棠此時疲憊得已經感覺身子不是自己的了,只愣愣地看著桌案上兒臂粗的喜燭出神,看著看著就不由得有點意識昏沉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推門聲激得沈畫棠驀然清醒了過來。剛回過神就看見陳嘉琰一身紅袍朝她走過來,他深邃的眉眼在這滿堂紅色的映襯下顯得更為英毅俊美,沈畫棠的心突然就撲撲亂跳起來。

    陳嘉琰的腳步看起來倒不算太虛浮,只是原本白皙的臉頰上卻染了些淺淺緋色,給這夜晚平添了些迷醉色彩。還沒等他走到近前沈畫棠就聞見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她剛想說話便被他攔腰用力摟住。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她的纖腰,略帶喑啞的嗓音在她耳側低低響起。

    “棠棠,你今日真美?!?/br>
    陳嘉琰剛一開口,那沖天的酒氣就熏得沈畫棠差點背過氣去,她不由得側過頭,想躲開那陣濃郁的酒氣。

    陳嘉琰也反應過來,撒嬌似的用臉蹭蹭她玉白的臉頰:“嫌棄我?”

    “你...你快去沐浴更衣,”沈畫棠壯了一下膽才說出來,“熏死了?!?/br>
    陳嘉琰又低笑一聲,才站起身子走向隔間沐浴,知書和墨琴忙跟了進去,秋水冷哼一聲面色有些不善。妙語卻是低垂著眉眼只顧幫沈畫棠換上寢衣卸開長發。沈畫棠剛換好,就瞥見知書和墨琴低垂著頭走了出來。

    秋水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們怎么出來了?不需要服侍王爺嗎?”

    知書依舊低著頭態度恭敬地答道:“王爺一向不喜我們在旁伺候,婢子只是替王爺備好熱水王爺便讓我們出來了?!?/br>
    秋水的面色終于和緩了,看起來有些癡傻地笑了兩聲:“這樣很好很好?!?/br>
    墨琴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王爺方才說...這里用不著我們伺候了,說讓幾位jiejie和婢子兩個一同下去?!?/br>
    沈畫棠心中驀然警鈴大作,似乎從頭到腳都染上了一層羞色。秋水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家姑娘,猶豫著開口:“姑娘...”

    沈畫棠佯裝鎮定地說:“你們都下去吧?!?/br>
    妙語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悄聲叮囑了沈畫棠幾句,秋水在一旁干巴巴看著,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

    然后幾個丫鬟就都退了下去,屋子里一時之間靜得能聽到燭花爆開的聲音。聽著隔間隱隱傳來的水流聲,沈畫棠不由得忐忑起來,按理說是不是應該她前去服侍才對?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動,心底卻愈發地緊張起來。

    過了沒多大會,陳嘉琰便穿著件月白色的中衣走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怕沈畫棠不好意思的緣故,在他肩頭還搭著剛才的紅色外袍。他輕咳一聲,一眼便看到少女只穿了水紅繡小朵金絲木香菊的柔紗寢衣,黑亮的長發垂在肩頭,看向他的神情里有些惴惴不安,那雙清亮若水的眼眸里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陳嘉琰心頭驀地火熱起來,他被那目光盯得只覺得喉頭干渴,他動作一松肩頭袍子便順勢滑到了地上。他走到拔步床前,也有些緊張地在沈畫棠身邊坐下來,一掌將那些花生紅棗什么的拂到一邊。

    “那個...安寢吧?!?/br>
    沈畫棠僵著脖子點點頭,一偏頭就撞上了陳嘉琰那雙亮到發光的眸子,她心頭一緊剛要說什么,突然一股大力朝她涌來,驀地就把她壓在了大紅錦繡的床榻上。

    然后少年的唇就帶著淡淡的酒香吻了上來,他有些急切地撬開少女綿軟的唇,長驅、直入地探尋少女唇齒間的芳香。沈畫棠被迫張開嘴,愣愣地有些不知如何回應,只能有些被動地任由著他胡作非為。

    陳嘉琰的呼吸驀地粗重起來,他的大手一拉,沈畫棠肩頭的衣裳就已盡數被他扯落,露出里面緋色的小衣。少年動作有些笨拙,找了一會子都沒找到怎么把小衣解開。沈畫棠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卻腦中驀地一絲清明劃過,陳嘉琰這是...沒做過?

    然后,一夜呼嘯而過...

    兩人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停下,沈畫棠已是累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稀里糊涂地便縮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似乎又夢回了自己的前世,小小的院落里總是在清晨灌滿朦朦朧朧的朝霧,奶奶總是起得很早,在那氤氳的霧氣圍繞下在院子里的棗樹下喂著小雞小鴨。她悄悄自床上爬起來,掀開粉紅碎花的舊布窗簾就能看到奶奶在院子里來回忙碌的場景。窗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能聽得到院子里一切細小瑣碎的動靜,能聽到小雞啾啾的細弱叫聲和米粒落在地上的小小聲響。

    她縮在角落里近乎貪戀地享受著這一切,那是她記憶里僅存不多的溫暖安樂的場景。

    她已經很多年沒夢見過這一切了,那些美好太脆弱也太珍貴了,她唯恐觸破了它們再也拼接不回來??山袢?,她又恍恍惚惚憶起了這一切,似乎是尋到了久違不見的安穩凈土。

    現補二狗子番外:

    陳啟皓自登基后就一直很正經。

    少年君王,一言一行都影響著朝堂大局,周圍有無數雙眼睛緊緊揪著他不放,所以他的日常狀態就是板著一張冰塊臉不茍言笑。

    平時唯一的樂趣就是捉弄他的小老弟。

    那時候小思齊才十四歲,一聲不吭地坐在御案旁看書。陳啟皓看著奏折,眼睛就忍不住往小思齊臉上瞟。

    白皙俊朗,棱角分明,五官每一處都雕琢的恰到好處...他怎么能長這么好看!

    陳啟皓摸摸自己久久不笑已經變得僵硬的臉,突然站起來一把將小思齊手中的書霸道地奪了過去。

    “思齊,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小思齊一臉懵:“什么賭?”

    陳啟皓跟他賭的是今兒個趙詩婧會不會來宮里找他,若是來找了,就要他帶面、具一個月。

    小思齊很奇怪,這沒事趙詩婧來找他干嘛,于是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傍晚的時候,趙詩婧真由惠陽長公主帶著來找他了...

    陳啟皓心里很得意,今日成國公告了假,他聽李公公說是為了給他那愛女過生辰。依照趙詩婧那個黏人的性子,這么重要的日子不來找思齊才怪。

    于是小思齊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皇兄擺了一道,然后便被父王趕去了柳州辦差,一路上尊貴的世子爺宛若過街老鼠一般專撿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即使這樣他還是一路上都被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連過城門的時候都被門口的小卒a氣勢洶洶地攔了下來:“大白天的你帶著個這玩意干什么!說!你是不是這些日子被緝捕的采花大盜!”

    小卒b看了看門口畫像上那個膘肥體壯的大毛臉,又看了看思齊咂咂嘴道:“我覺得似乎不太像啊?!?/br>
    思齊很無奈地將王府的令牌朝他們臉上一甩,等不及他們請罪就匆匆拍馬離去。

    父王這次交給他的任務是來潯州抄一個匪窩,匪窩不大,他用了兩天就帶著官兵們抄完了。抄完之后也不待地方官員感恩戴德,便匆忙地告辭離去。

    只是耳力極好的思齊還是聽到了后面官員小聲地咬耳朵。

    “世子爺莫不是出了天花毀了容,怎么老是帶著個勞什子面具奇怪兮兮的?!?/br>
    小思齊在心里哀嚎,皇命難違啊皇命難違!

    他一路上很低調抄小路回去,卻在路過潯州的時候遇上了她。

    看著她那雙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瞅著他,小思齊之前一路上憋屈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盡。

    他皇兄!還是很未卜先知英明神武的!

    第50章 .新婚

    沈畫棠迷迷糊糊地睡了也不知多久, 大概是新環境不甚安穩,亦或是身下的隱隱疼痛, 讓她猛然驚醒了過來。紅燭已經燃盡, 屋子里卻一片昏黑, 一絲隱隱的光亮自窗子外透進來。顯然還未到要起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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