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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租屋踩點的那晚回去聞緹開始咳嗽,楚行暮盯著他喝了兩天的秋梨膏,還“威逼利誘”讓他連著喝了幾天的板藍根沖劑,就怕他感冒發燒,春熙山上的那次高燒他一點兒沒忘。 聞緹把手帕裝回口袋里說道:“楚大哈很喜歡那個沖劑?!?/br> 楚行暮往后視鏡上看了一眼,聞緹抬起頭對著后視鏡笑了一下,各懷不軌的視線在后視鏡里交匯,路過的車輛燈光從后視鏡里的兩道視線上劃過,對方的那點小心思都被看在眼里了。 路過長青步行街影城的時候,聞緹看到了電影院外的巨幅宣傳海報,海報上是兩個熟悉的面孔,聞緹忽然說:“過幾天我們去看電影吧,顧顏和沈司的新電影要上映了?!?/br> 楚行暮一口答應了,等這兩個案子破了他一定要好好休幾天班。 兩人前后剛進門,楚大哈率先撲到聞緹腳底下圍著他轉,楚行暮看了眼食盆,空空如也,他把外套扔在沙發扶手上去給楚大哈拿狗糧,聞緹把聞大橘從籠子里放出來,順手將楚行暮的外套拿起來打算掛在衣架上,可能是口袋淺,聞緹剛拿起衣服就從里面掉出來了個東西,聞緹連忙接在了手里。 楚行暮拿著狗糧從側臥里出來,聞緹手里拿著錄音機坐在茶幾邊上翻來覆去的看,聞緹問他:“趙忱不是說明天才能修好嗎?” “你別看他平時樂樂呵呵的,那家伙可是個財迷,為了獎金倒了三趟車去買的零件?!彼赃@么快就修好了錄音機。 聞緹拿起一盤磁帶問道:“他還買了磁帶?” 楚行暮給楚大哈的水盆里添了水,站起來說道:“試音用的?!?/br> 聞緹把火柴盒大小的磁帶放進了錄音機里,從外套的另一個口袋里找出了電池,楚行暮擦著手問他:“你是不是故意在李瀟文面前把那首曲子拉的那么差的?” 聞緹把電池裝好,蓋上后蓋說道:“我想看江然的反應,李瀟文應該能聽出我的敷衍?!?/br> “江然有什么反應?” “他肯定在音樂室里聽過小提琴曲,但詹妮弗說江然跑出去的那天音樂室里沒人,我覺得奇怪才去地下停車場看了一下,停車場有監控,那棟樓里所有的工作室都有應急門,如果宋閆真是從音樂室離開的,那就只能從應急門出去,可宋閆不會拉小提琴,他也沒有音樂室的鑰匙?!?/br> 楚行暮之前也想到了應急門,還讓人調了長青街的監控,但都沒發現宋閆的行蹤,從詹妮弗撿到鑰匙的時間和宋閆與鄰居發生糾紛的時間推算,他從長青街回到紅河路,最后又到了長青街,因此他的失蹤范圍應該在長青街,而他最后一次出現的地方應該是音樂室附近。 如果宋閆是為了赴約才到長青街的,也許他的目的地就是李瀟文的音樂室,那個時間段音樂室里一定有人,但不是李瀟文,因為當時他正在普靈西餐廳,和聞緹楚行暮在一起,他們三個一起在等遲到的盛長霄。 楚行暮突然反應過來,無頭案有了重大進展,他們又把重心放在了無頭案上,想爭取短時間內把這個案子給破了,他拿起手機去了陽臺,聞緹看到他在打電話,應該是給隊里的人交代什么。 聞緹試著打開了錄音機的開關,錄音機里傳出了刺啦聲,大概過了十幾秒,突然傳出了穿透力極強的搖滾樂,聞緹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摁了開關,沒想到趙忱竟然還是個搖滾青年。 楚行暮從陽臺上回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錄音機,聞緹正往磁帶倉里放空白帶,楚行暮說道:“最近我都沒怎么聽你讀過情詩?!?/br> 聞緹關上磁帶倉說道:“磁帶里的情詩更浪漫,我們錄幾首?!?/br> 他興致勃勃的從書房里找出來自己珍藏的兩本詩集,坐在了楚行暮身邊,笑著說:“我盡量讀的深情一些,隊長想聽什么?” 楚行暮起身去臥室的柜子里把聞緹的小提琴拿了出來,說道:“情詩留著床上讀,今晚我想聽這個?!?/br> 聞緹疑惑不已,問道:“半夜拉小提琴會被鄰居投訴吧?” 問完他就接過琴盒,把小提琴拿了出來。 “在居民樓里拉肯定會擾民,但是在郊區可能更新鮮?!苯又心壕驼f了他的用意,“賀章家離何霄家最近,賀老太太認識的那對母子壓根就不是何霄和他母親,我們晚上路過賀章家碰上了她,跟派出所的同志閑聊的時候老太太說有段時間何霄家一直在放音樂,問她還記不記得是什么音樂,她說記不清了,要是再聽一遍肯定能想起來?!?/br> 聞緹連領帶都沒解,穿著白色襯衫拿起小提琴,楚行暮擺弄錄音機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他的站姿,就連音樂室里的站姿他都是故意站的那么懶散,楚行暮說道:“開始吧?!?/br> 聞緹示意了一下狼吞虎咽的楚大哈,比起小提琴還是楚大哈的狼嚎更擾民,楚行暮按下了錄音開關,屏息凝神的看著聞緹,他們并沒有處于絕對安靜的環境,錄制的曲子雜音肯定會很多,聞緹的琴弦剛出了聲,楚大哈就蹲在地上仰頭嚎叫。 聞緹問:“有什么辦法讓它閉嘴嗎?” 楚行暮說:“我們去臥室?!?/br> 兩人轉移了陣地,楚行暮沒忘拿上那兩本詩集,楚大哈在客廳里追著聞大橘跑來跑去,臥室里斷斷續續傳出了小提琴的聲音,曲子錄制的怎么樣不得而知,反正那些空白磁帶都用完了,至于錄了些什么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