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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沒想到你會隨身攜帶魚食?!甭劸熜χf道,湖里的錦鯉在撒過魚食的水面上游來游去。 方曉晴微微咧了一下嘴,說道:“其實這是學姐的習慣,她以前學習或者工作累了就會來無名湖喂魚,我身上帶的魚食還是她買的,因為她總是忘記帶魚食,我有時候會給她送過來?!?/br> 聞緹說道:“你們的關系很好?!?/br> 方曉晴點了點頭,又抓了一把魚食灑到了湖面上,“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那么努力的人,她真的非常優秀,對誰都很好,我們其他同學私下里開玩笑說,如果學姐以后有了孩子她肯定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母親?!?/br> 聞緹一想到他看過的那些照片,結合方曉晴口中的白筱菡,一股涼意油然而生,如果白筱菡真的是因為梁國坪拍的那些照片而選擇自殺,他該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方曉晴? 一個是最尊敬的老師,一個是最欣賞喜歡的學姐,假如方曉晴知道了,這個打擊對她來說肯定不小,聞緹暫時不打算透露梁國坪的所作所為,但他已經把對梁國坪的稱呼由“梁教授”改為“梁國坪”了。 “學姐特別溫柔,說話都溫聲細語的,所以她和梁教授吵架我非常想不通,她因為抑郁癥自殺,梁教授又被人殺害,我不由自主的就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了,有些事越想越后怕,學姐自殺前有一段時間很反常,她見了梁教授也不打招呼,不再對我們大家笑,她一直心思重重的?!?/br> 方曉晴很少能碰到這么有耐心聽她說話的人,聞緹做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明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方曉晴只要瞥一眼就知道他在認真聽她說話,因此方曉晴才想把這些事都告訴他。 “學姐得抑郁癥的事我也是聽白阿姨說的,她跟我一起住了兩年我都不知道她有抑郁癥,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的,但她那個時候一定很痛苦,我要是早點注意到她的異常,有足夠的耐心聽她把話說完,學姐也許根本不會自殺?!狈綍郧绲恼Z氣里包含著nongnong的愧疚感,聞緹不知她的愧疚感從何而來,只當成是她和白筱菡之間情意深重。 “我后來聽說梁教授死的那個自習室的門上了三道鎖,不知道兇手是從哪里逃出去,我當時就有些害怕?!狈綍郧缡窃诳催^學校論壇之后才知道的。 “那依你判斷,兇手是怎么逃離現場的呢?”聞緹問道。 方曉晴看了看四周,無名湖周圍很空曠,只有他們兩個站在湖邊的柳樹下,日頭高氣溫也漸漸升高,方曉晴的身上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方曉晴說道:“雖然我們心理系的都是無神論者,可是梁教授的死法那么奇怪,現場又不知道兇手怎么進去怎么出來,所以大家私下里都懷疑是……” “像恐怖小說里常見的冤魂索命橋段?”聞緹替她說出了下半句。 方曉晴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都是瞎猜的,可是在教室所有門都上了鎖監控也正對著的地方,兇手又是怎么出去的呢?!?/br> 聞緹垂下眼眸,怎么出去的呢,也許是從正門出去的,可是監控里沒有,一切好像真如他們所猜的,兇手非人,對學生群體來說,足夠引起一陣恐慌和sao亂,可能是無意也可能是有意。 方曉晴往后退了一步,一個沒注意一腳踩空,險些從臺階上摔下去,聞緹忙拽住了她的胳膊,方曉晴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聞緹見她穩穩站在了地上便松開了她的胳膊,方曉晴說道:“謝謝!這么高臺階摔下去今天就得打120了?!?/br> 聞緹面帶笑容的問道:“方小姐,你的香水很特別?!?/br> 方曉晴疑惑的看著他,聞緹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很喜歡收集香水?!?/br> 方曉晴說道:“還是學姐推薦的,她很喜歡梨香,我們都不喜歡太甜的香水?!?/br> 聞緹問道:“你最近都用這款香水嗎?” 方曉晴點頭道:“是啊,怎么了?” 聞緹笑道:“沒什么,我那個朋友應該會很喜歡這個味道?!?/br> 方曉晴看了一下時間便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下次再聊?!?/br> 聞緹禮貌的點頭,方曉晴便匆匆跑下臺階,大概是過了和朋友的約定時間,聞緹又看向無名湖里還沒被魚吃掉的幾粒魚食。 方曉晴身上的香水味和他在教室里聞到的實在太像了,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方曉晴身上并沒有香水味。 “我說研究樓大樓里沒人,在這兒跟小姑娘聊天兒呢?”楚行暮嚼著戒煙糖說道,他來了有一會兒了,看到聞緹和方曉晴在一起就沒過去,等方曉晴走了才出聲。 聞緹轉過身一見他就開始笑,“公開透明,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干嘛?” 楚行暮三兩步跑上臺階,從聞緹手里接過了電腦包,“諒你也不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干什么不法勾當?!?/br> 楚行暮看著湖面上水波蕩漾,問道:“這就是那張風景照的原地?” “是啊,風景確實不錯,這么大一片湖,要是什么人想不開要跳湖自殺,打撈尸體也得一天?!甭劸煱咽謾C裝進了口袋里。 楚行暮收到他拍的照片,猜到聞緹在無名湖附近。 “你們搜查的結果怎么樣?”聞緹問起楚行暮他們上午去梁國坪家搜查的事。 “找到了幾封機印的死亡恐嚇信,在梁國坪家里找到了不少木刻版畫,剩下的都是需要時間對比檢驗才能確定屬于誰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