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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十五六七歲的叛逆期,都他媽牽扯到刑事案件了,他們家長呢?”楚行暮是真生氣了,他剛剛差點兒沒忍住一人給他們一警棍讓那些小畜生漲教訓,楚行暮并不是偶然讓桂和路派出所把人帶到市局來,前段時間就聽說桂和路有幾個混混和市四中的學生合伙兒在桂和路犯了幾起案子,那幾個社會混混抓住了,但那幾個高中生因為沒有直接證據派出所不好抓人嚴查,剛好昨晚被唐哲碰上了,楚行暮才讓老江找個由頭把人送過來。 問題的根源并不在他們霸凌和襲警上,這只是他們犯罪的證據,骨子里的壞是怎么都治不好的。 “他們家長估計都在來的路上,市局還是頭一次接這種案子?!崩辖锌恼f道,基層民警工作的難度并不亞于一線警察,雞毛蒜皮的小事要管,大案更要管。 “其他人趕緊出任務,留兩個人看著他們?!?/br> 聞緹走到白瑤身邊,白瑤正在給那個男生錄口供,男生叫曲喚之,是青市第四中學高一級的學生,另外四個男生中有兩個是跟他一個班的,其余兩個是高一級其他班。 白瑤看他的頭發一直擋著眼睛也看不清他的全臉,問道:“他們經常打你嗎?” “嗯,他們趁我睡覺的時候把我的課桌刷滿強力膠水,這是最輕的,后來他們逼我吃泥巴,就是學校后面那條污水渠里的臭泥巴,如果我不吃他們就打我,用腳踩我的頭和臉,揪著我的頭發往墻上撞,他們還拿小刀劃我的背,說是要給我紋身,他們總是罵我窮連手機都買不起,可是他們還向我要錢,我找過老師,老師也管不了,他們警告我不要告訴我爸,不然他們就去燒了我們家房子?!鼻鷨局椭^不敢看白瑤和他父親,“他們什么都敢做?!?/br> 曲喚之的父親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雖然表情很憤怒很生氣,但是一句話也不說。 白瑤剛想問他為什么不說話,曲喚之便說:“我爸是啞巴?!?/br> 他父親遲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曲喚之說道:“我爸說他不能說話但是他會寫字?!?/br> 白瑤立刻找出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放在他父親手邊。 聞緹站在曲喚之身后,他注意到曲喚之的脖子上有許多燙疤,聞緹繞過桌子走到白瑤身邊,問曲喚之:“你能把頭發扎起來嗎?” 聞緹給了他一個小發圈,曲喚之遲疑的看著聞緹,由于頭發擋著眼睛,聞緹沒看到他的眼睛,曲喚之猶豫了一下才接過發圈把頭發扎起來,可當他掀起劉海的時候,白瑤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叫楚行暮過去。 楚行暮過去一看,發現曲喚之的右眼腫的老大,眼眶四周又青又黑,眼球幾乎變成了全紅的,眉骨上都是傷已經化膿了,難怪他一直低著頭用頭發遮住眼睛。 楚行暮冷聲說道:“把韓煬叫上來,做損傷鑒定?!?/br> 白瑤放下筆連忙給韓煬打電話,聞緹隔著桌子把曲喚之的頭抬起來,看著充了血的眼球問他:“還能看清東西嗎?” 曲喚之說道:“看什么都是紅的?!?/br> 聞緹把他脖子上的頭發撥開,看到了那些坑洼不平的燙疤,“這些都是他們干的?” 曲喚之說道:“嗯,從高一剛開學到現在,他們每次抽煙都會把煙頭摁在我脖子上?!倍潭處讉€月里,舊傷不愈再添新傷,一直這么燙下去,他的脖子后面幾乎都看不出來皮膚原來的樣子了。 韓煬接了消息先上來看了一下情況,最后把曲喚之和他父親帶了下去,白瑤拿著曲喚之父親寫的字認了半天,他父親可能只是認得幾個字沒有上過學,字寫的歪歪扭扭,得看好幾遍才能認出來是什么字,又因為著急寫的快,顯得又亂又難看,白瑤找了張紙做起了臨時翻譯。 老江說道:“那四個學生先留在這兒?” 楚行暮說道:“留著,等他們家長過來?!?/br>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外面那四個人腿都蹲麻了,其中一個男生打算站起來,唐哲拿著警棍警告道:“最好別動,我們隊長很兇,看你身邊的墻就知道了?!?/br> 于是那個男生又蹲了回去,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匆匆從樓下跑上來,黃頭發的男生看到他后激動的站了起來:“爸!快!把我從這兒弄出去,我腿都麻了!” 唐哲呵斥一聲那個男生才蹲回去,中年男人見了唐哲忙說道:“警官,我兒子犯了什么事兒?” 唐哲冷漠的說道:“我們隊長在里面,有什么問題可以咨詢他?!?/br> 中年男人立馬夾著包走進了辦公室,楚行暮轉身看來人,中年男人眼光精明,一眼就看出來里面誰是負責人,他徑直走向楚行暮,說道:“警官,我兒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兒???” 楚行暮上下打量著他,這個人身形微胖穿著時髦,一身名牌闊氣得很,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股市井氣,看起來更像個暴發戶。 楚行暮問道:“你兒子是哪個?” “黃頭發的那個?!敝心昴腥思泵Υ鸬?。 “尋釁滋事致人重傷?!?/br> 聽到這個,中年男人緊張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下來。 楚行暮看他前后截然不同的態度,怒火中燒:“是不是只要他不殺人干什么都不用管?” “他還是個孩子,哪知道什么輕重???”中年男人陪著笑說道。 楚行暮不知道這人怎么還笑得出來,他冷聲問道:“你是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