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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賦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兩封遺書,他把證物袋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楚隊長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br> 楚行暮也不跟他兜圈子,他直話直說:“蘇艾死的那天晚上,你去沒去過她家?” 姜賦點頭:“去過,那天晚上她說有東西給我,我去了一趟?!?/br> “蘇糖的病歷本?!?/br> 楚行暮了然,難怪一直找不到蘇糖的病歷本,原來蘇艾把它給了姜賦,蘇糖不能沒有人照顧。 “之前問你的時候怎么不說?”楚行暮問道,姜賦的確很積極的配合調查,可他之前一直否認那天晚上去過蘇艾家,更沒有提及病歷本的事。 “她不想讓人知道我和她的關系?!?/br> “客廳桌子上的威士忌,是你和蘇艾喝的?” “她確實倒了酒,但我沒喝,我走的時候酒沒動過?!?/br> “湯毅和蘇艾是什么關系?” 姜賦說道:“他們是朋友?!?/br> “那你和湯毅又是什么關系?”楚行暮目光緊盯著姜賦的眼睛。 姜賦說道:“我們是大學同學?!?/br> “這筆跡熟悉嗎?”楚行暮指的是證物袋里那兩封遺書的筆跡。 “乍一看很像,但不是?!苯x說道,“她的筆跡我最清楚?!?/br> “湯毅的筆跡模仿的很成功,計劃甚至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一切都順理成章,可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蘇艾不信任他了?!?/br> 姜賦忽然警覺了起來,他的語氣有些顫抖,“是湯毅?” “巧合嗎?黃清死后第四天,蘇艾死了,而湯毅原本應該在江市分公司出差,他怎么可能回來殺蘇艾?”楚行暮問道。 姜賦松了口氣,他以為楚行暮的意思是湯毅殺了蘇艾,湯毅怎么可能殺蘇艾? “他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苯x說道。 “如果蘇艾知道了湯毅的什么事,威脅到了湯毅的利益,也許湯毅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過青市呢?!背心赫f完后,審訊室里又陷入一片沉寂,姜賦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很掙扎。 “你和蘇艾究竟是什么關系?”楚行暮問他。 姜賦望著頭頂的吊燈回答:“我們曾經是戀人?!?/br> 他絲毫不懼刺眼的燈光,他的眼神很悲傷,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需要從他們的大學時代說起,姜賦一直在逃避談論蘇艾以前的事,他一直在想辦法彌補蘇艾,但他做的似乎都是徒勞,因為蘇艾不再信任他了。 林芳局促不安的坐在審訊室里,她緊張的看著楚行暮,審訊室燈光很暗,莫名有些壓抑,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楚行暮說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事到如今,我只是向你求證事實的真偽?!?/br> “你和黃清什么時候寫的離婚協議?” 林芳咬著嘴唇,回答道:“一個月前?!?/br> “因為什么離婚?” “婚內出軌?!?/br> “見過對方嗎?” 林芳點頭:“我見過照片,但是我沒有找過她,我和黃清攤牌,他沒有否認,我要離婚,但他說涵涵的撫養權得歸他,我不同意,因為孩子撫養權的事我們沒有協商好,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簽字?!?/br> “照片?誰給你的?” “湯毅,黃清跟他說要和我離婚,除了夫妻共同財產外,他私人的也不打算給我?!?/br> “之后呢?黃清投資新城開發區是怎么回事?” 問到這個,林芳則顯得很慌亂,她不停地摳著手指,說道:“湯毅跟我說,既然黃清不打算平分財產給我,我可以以黃清的名義把他的錢都投進新城開發區,等開發區建成之后再告訴黃清?!?/br> “你怎么知道黃清的個人財產分布?還有密碼和重要信息之類的?” 林芳搖搖頭:“我……我讓涵涵去問他,湯毅說直接交給他辦就好了?!?/br> “你知道那些錢哪兒去了嗎?” 林芳繼續搖頭,楚行暮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那些錢根本沒有投進開發區,你用黃清的錢幫張俞補了他挪用公款的空子?!?/br> 林芳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的看著楚行暮,她歇斯底里的喊:“不可能!合同我都看過了!那上面還有印章!有甲方乙方的共同簽名!” “湯毅會模仿字跡,印章隨便找個蘿卜刻一個都能造假,你簽的是份假合同?!背心簩⒄嫦喔嬖V了林芳。 林芳徹底崩潰了,她捂著臉開始哭泣,楚行暮冷眼看著她。 十分鐘后,聞緹也出現在了審訊室,楚行暮皺眉看著聞緹吊兒郎當的模樣,語氣不善的問:“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 “電話和短信的事?!甭劸熾p腿疊交,姿勢優雅地坐在椅子上,與聞向秦第一次出現在審訊室的樣子如出一轍,只是兩人的氣場完全不同。 楚行暮給了聞緹一部手機,手機的界面顯示正在呼叫中,“接了,隨便你說什么?!?/br> 聞緹不解的看著楚行暮,楚行暮強硬的說:“接電話!” 此時,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正在通話中,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對方的憤怒,對方問道:“你到底是誰!” 聞緹低頭看著手機,楚行暮開了擴音器,柳子義的聲音回蕩在審訊室里,聞緹說道:“幫蘇艾救你母親的人?!?/br> 柳子義顯然沒聽明白聞緹的意思,他情緒很激動,一連說了很多話,楚行暮將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