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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哲顧不上不好意思,擦了擦嘴皺著臉點頭,韓煬哼著歌上車走了,唐哲站在單元樓門口猶豫不決的望著里面,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進去了。 楚行暮看見他后擺了擺手,“行了,你去找劉珍了解情況吧?!?/br> 晚上七點多現場勘查工作才結束,楚行暮等人收工回了警隊,劉珍也跟隨他們去了公安局。 “死者胡韓英,男性,暢銷文學作家,35歲,已婚,他在社交平臺有不少粉絲,平日甚少與人交往,父母在青市周邊的鄉村生活,他和妻子劉珍住在市區的南郊小區里,足不出戶就連鄰居都對這個人沒有什么特別的好印象,對于死者的身份信息目前了解的就這么多?!碧普苷驹诔心荷磉呎f道。 楚行暮合上唐哲記事本,抬頭看向劉珍,劉珍的臉色慘白,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可能還未從那駭人的畫面陰影里出來,楚行暮連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唐哲給劉珍倒了一杯水,輕手輕腳的放在劉珍面前,劉珍攏了攏自己的頭發,露出驚恐過度的眼睛,顫抖著嘴唇說:“我一推門……” “就看到胡韓英死在臥室里了?”楚行暮問道。 “對,當時門半掩著,我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答應我,我第一反應是以為家里遭了賊,我先去的他臥室,想看看他是不是出門了,結果就……”劉珍哽咽了起來。 “當時屋子里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門是開著的?!?/br> “胡韓英白天出去過嗎?” “早上他說要去書店看看剛上架的新書?!?/br> “什么時候去的?” 劉珍搖頭說道:“我不知道?!?/br> “他經常去書店?” “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家里寫東西,偶爾會去?!?/br> “他和什么人結過仇?最近有誰找過他?” 劉珍繼續搖頭:“應該沒有,我每天早上七點出門上班,下午六點左右回家,他白天出不出門我也不是很清楚,結仇的話……應該不會,他很少出門的,整天就知道寫書,連回鄉下看他父母都不積極?!?/br> “你中午不回家嗎?” “我上班的地方離家遠,中午就不回家?!?/br> 楚行暮看了一下辦公室里的鐘表,說道:“時間不早了,今晚就了解這么多,我讓人送你回家,剩下的明天再細談?!?/br> 劉珍微微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往出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楚行暮,好像要跟楚行暮說什么似的,但她又很快轉身出去了。 送走了劉珍,楚行暮去找韓煬了,唐哲回工位整理他的實習筆記,拿著筆想了半天一個字都沒寫出來,唐哲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路過他身邊的趙忱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唐哲一個激靈站起來,滿頭大汗的看向四周,趙忱嚇得蹦了老遠,“小唐,你腳上裝了彈簧嗎?反應這么大?!?/br> 回神一看他是在明凈透亮的辦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猛然驚醒的他身上,唐哲捂著頭連忙道歉:“趙哥不好意思,我剛剛睡著了?!?/br> 趙忱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在隊里干熬著也沒什么用,趕緊回家休息吧,調整調整心態,以后多出幾次現場就行了?!?/br> 唐哲捏了捏眉心,心神不寧的坐了下來,從案發現場回來后他的腦子里就一直被那個沖擊性的畫面占據,唐哲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才半個小時就做了一場奇怪詭異的夢,所有他在胡韓英家里看到的東西都出現在了他的夢里,好像是他本人在犯罪一樣。 唐哲把自己的實習報告拿了出來,思考了半天還是一個字也沒寫下,他看著辦公桌對面認真看文件的前輩,想問他經常夢到案發現場是什么情況,隨即又覺得自己過于膽小,當時梗著脖子要來刑偵隊,要是因為看不得死人和現場就退縮了,那也太打臉了。 自我反省了以后唐哲覺得心里好受多了,于是拿起斷手案的初步報告看了起來,但腦子里不斷重復著他第一次看到的畫面:臥室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死者穿著西裝呈大字臉著地跪趴在地上,后背血rou模糊,兩只手被人砍斷。 短短十幾分鐘,由于自己的過度腦補,好像文字變成了畫面,弄得他神經有些衰弱,唐哲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這個時間隊里加班的人很多,法醫正在做尸檢,其他人正在準備接下來的偵破工作,唐哲放好資料打算回家,還是慢慢來吧。 第二天一早,唐哲睜著兩只紅紅的眼睛走進了青市公安局的大門,向站崗警員問好后,他打了個哈欠,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腳步浮游的往辦公大樓里走。 “唐哲,你再踩棉花可就遲到了??!”唐哲聽到聲音轉身,看到來人是楚行暮后立即向他問了一聲早。 楚行暮向他招了招手,笑瞇瞇的問道:“小唐,你來警隊實習多長時間了?” 唐哲不明所以,楚行暮怎么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唐哲緊張的說:“快一個月了,楚隊,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正!” “小同志不要這么緊張,昨晚又做夢了?” 唐哲摸了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楚隊,我不是膽小?!?/br> “我沒說你膽小,誰還沒個第一次?你多想想會動的,別老想躺地上的死人?!背心航o了他個鼓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