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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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柏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的上了馬車,開始在街上兜兜轉轉。 那是他和齊政約好的暗號,一回到上京,他的身份就是殿上的執筆大學士了,不再方便和齊政私交過甚,但有事相商的時候怎么辦所以他們溝通了一個傳遞消息的暗號。 陳柏上了馬車,轉了幾圈,又讓人將他放下,讓人離開,自己逛了起來。 最后來到了一個叫富貴樓的酒樓,推開丙字號房間。 齊政正倒著酒,見陳柏進來,說道,“這富貴樓的桑落酒最為出名,來品上一品?!?/br> 陳柏沒說什么,也沒問為何才從皇宮出來就約他見面,這樣其實很容易暴露,但齊政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說他問了也沒結果。 酒一入口,味淡但獨特,帶著一些桑落的青澀和酒香,居然離奇的好喝。 齊政也持著酒杯,不緊不慢地道,“我們離開大乾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 陳柏正了正身,他正愁沒人告訴他大乾這段時間的變化,他們離開的時間可不算短。 “太子蛟在孟還朝的規勸下,組建了一只由流寇為主的私兵,數量不算小?!?/br> 陳柏眼睛一縮,“大王應該是知道的吧,就沒有任何反應?” “大王最近開始和皇子濯開始走得很近?!?/br> 陳柏都楞住了,張了張嘴:“大王該不會……” 無論是大王故意透露給太子蛟他的身體情況,還是僅僅是那御醫之首孫懷仁偷偷告訴的太子蛟,太子蛟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是任何一個大王也無法容忍的。 這也是齊政的目的,讓太子蛟自己走上不歸路,但……大王突然和皇子濯開始走得很近。 在這關鍵的時刻,就不由得讓人多了些想法。 然后又有些古怪地看向齊政,就算這樣,大王也注意不到齊政的存在么? 在這戰火不斷的亂世,齊政已經漸漸表現出了他的軍事才能,甚至現在還有個魯國的面具將軍的稱號,可以說,眾皇子中,最能穩定和保全大乾的,怎么看也就齊政了。 而皇子濯,陳柏還真有些耳聞,在上京的名聲頗大,本事沒有,但紈绔之名力壓上京年輕一輩。 齊政繼續道,“魏太子蘇晉,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先圣學生,諸國都得以禮相待,大王這次準備讓皇子濯接待?!?/br> 陳柏:“……” 大王釋放出來的信號越來越明顯,這本該是太子蛟分內的事情才對。 但陳柏又想起了大王出宮時讓人給他的那張紙條,“待太子蛟繼位之時,九卿之位以待?!?/br> 那大王的選擇到底是誰? 陳柏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說,大王這個時候將皇子濯推出來,是何意他這是在警示太子蛟還是真的有其他打算 ?” 齊政不置可否,反正選誰都沒他事,他都得靠自己。 齊政繼續道,“現在知道大王身體有問題的,也就太子蛟和我們,但一但事情遮掩不住的時候,朝廷百官必定紛紛站隊,到時又是一場紛亂?!?/br> 陳柏點點頭,這是讓他做好準備,等三公九卿都開始下場的時候,那時候才是時局難以控制的時候。 沒想到他們出去一趟,上京之中,連太子蛟都要失寵了。 他們這一回來,有可能馬上就要面對即將爆發的風暴,再加上魏太子來大乾的原因不明,時局就變得更加不可揣測。 誰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喝著酒。 陳柏看了看天色,“我該回去了?!?/br> 齊政恩了一聲,然后突然說了一聲,“我剛才空閑的時候去找了山君的學生,山君的學生說我們離開上京后,山君也再沒有出現?!?/br> 陳柏眼睛猛地一縮,糟了。 他在手機上,齊政和他聊天的時候,他都是說在弄大棚蔬菜,他也沒有想到,齊政居然還專門去問那些留在上京的學生,堂堂皇子,這不是閑得蛋疼么。 齊政為何突然在他面前說這個? 齊政眼睛都沒眨一下,一直觀察著陳柏,“你……緊張什么?” 陳柏喝了一口酒,笑了一聲,“哪有,只是想起,我替大王換來了岐山丹,大王許我九卿之位,一顆岐山丹換九卿之位,你說值不值?” 齊政瞇著眼,“哦?倒是有趣,看你的樣子也知道該如何選擇了,也不用我多說,不過你還沒有解答我的疑問,你說山君既然沒有在上京出現,他這么長一段時間又會去了哪里?” 陳柏咳嗽了一聲,“這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魯國,一回來就去了皇宮,現在又在你這,都還沒有機會見到山君?!?/br> 齊政不置可否,居然不上鉤,“是嗎?” 陳柏端著酒杯若無其事的喝酒。 怎么感覺心里有一股驚慌,就像要被人看穿了一樣。 陳柏說道,“一路舟車勞頓,我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上京亂局的征兆已現,以后有什么情報,也麻煩捎我一份?!?/br> 齊政看著有些匆忙離開的陳柏,眼皮子一沉,果然陳子褏和山君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到底是什么,就像真相就在眼前,但就是猜不透。 陳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廷尉府,其實身體不累,他心累。 這可怎么辦? 他終于知道圓一個謊言有多難的。 不行,他得想一辦法打消齊政的疑慮。 陳柏路過陳小布院子的時候,向里面看了一眼,居然沒人,找了一個下人問了問。 “小公子一回府就又出門了,說是要去給他的同窗講講他游學的光輝事跡?!?/br> 光輝事跡? 陳柏嘴角一抽,小孩子果然閑不住。 陳柏回到自己院子,院子中居然種了好些花草,他這院子一向荒涼,看著倒是有些陌生了。 正在澆水的一個下人似乎看出陳柏的疑惑,說道,“是夫人讓我們種的,夫人說大公子時常有同窗來院中開什么學習研討會,院子中看著太過簡單了不好?!?/br> 陳柏點點頭,看著已經長得不錯的花草,嘀咕了一句,“春天了啊?!?/br> 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也是春天,不知不覺居然有一年了。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在這么艱難的時局中,自己都能活到現在?!?/br> 他也就普普通通一原畫師而已,何嘗想過,會過著現在這樣步步為營,暗藏殺機的每一天。 苦笑的搖了搖頭。 陳柏又不由得想起,他的學院也開了一年了,當初招生的時候,還承諾一年結束的時候,通過平時的考核,由陳子褏送學業第一的學生一只異獸來著。 而且,那些來自平民的學生,他們的學業也結束了。 新的一年,他們應該是交不起學費的。 陳柏不是圣人,收一部分學生10兩黃金一年的學費,其他學生又不收,本就不公平,當初這么決定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的父母遷戶進齊政的封地,現在齊政的封地已經有了起色,自然會有陸陸續續地人遷進來,也用不著他這辦法來誘導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平民學生,他們又大了一歲,他們的年齡已經到了得為家里的生計著想了,他們的家庭條件并不允許他們一直這么學習下去,這是平民的悲哀。 不過,作為陳柏的學生,他也不可能不管的。 想了想,他能做的就是給這些學生找一個還不錯的工作,以后的路就得靠他們自己了。 陳柏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手機,給齊政發了一條語音,“給你商量個事怎么樣?” 沒多久,齊政的回復就傳了過來,“沒有忙著弄大棚?” 陳柏:“……” 這家伙一定是在懟自己,百分比肯定,這讓他怎么回答? 沒辦法,有事相求,只得硬著頭皮尬聊下去,“也……也不是那么忙,聊天的時間還是有的?!?/br>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動不動就給他發語音來著,也不管他是在睡覺還是干什么。 陳柏也不等齊政回復,繼續道,因為他覺得給齊政時間回復,他又要被懟,“我那些學生,其中一大部分應該交不了新一年的學費,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地方安排他們一下?你也知道的,他們雖然以前不識字,學習進度慢了一點,但多少也學了一些東西?!?/br> 齊政:“……” 何止是學了一些東西,哪怕是皮毛,其實他們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行列。 然后,第二天,陳柏就穿著那套妖艷的紅衣,戴著面具,戴上美瞳去見齊政了。 不止齊政,還有他的那些學生。 多日不見,相見的時候就熱鬧了。 一個個學生激動得腦袋直搖擺,跟被門夾了一樣。 “啊啊啊,老師老師,你不知道我們去魯國有多威風?!?/br> “柏哥兒還給我們上課,可是沒有老師教得好?!?/br> “老師,我們有認真復習?!?/br> 陳柏:“……” 場面一陣慌亂,說什么的都有。 等了好半天才勉強安靜了一些。 除了這些學生,齊政身后還帶來了好些人,陳柏一愣,看這些人身上都穿了官服,陳柏不認識,品級應該不是太高。 陳柏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他只是給齊政說了想給這些學生謀個出路,齊政說交給他,但具體如何讓山君今天自己來看。 齊政對身后的官員說道,“就是這些學生,他們的本事上京皆知,你們自己選吧?!?/br> 那些官員眼睛都在放光,“知道的知道?!?/br> 陳柏偷偷問齊政,“他們是……” 齊政簡單答了一句,“刑部的人,你該不會不知道,刑部以前畫犯人的那些畫師有多糟糕吧?你的這些學生到了他們手上,那可是香饃饃,最喜歡這些學生畫的不是上京百姓,而是刑部,當初學生畫展的時候,他們可是幾天不眠不休地圍著那些畫……” 那些平民學生也驚呆了,他們這算是進刑部當……當官了嗎?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畫師,但也是朝廷入了冊的編制啊。 按照他們以前的命運,要是他們沒有進山君的學院學習,他們也不過是跟他們的父母一樣,付出辛苦的勞力之后,還未必養活得了自己,面對饑荒,甚至同樣的還要成為難民到處顛沛流離。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能養活自己,甚至能養活自己的家人。 陳柏看著這些小臉通紅的學生,多少也有些欣慰,他們能靠學到的本事比以前生活得更好,這也是一個老師所期望和所想看到的。 那些刑部的官員,眼睛跟能吃人一樣,看著學生就拽,一手能拽兩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哪來的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