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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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員死咬著牙,但最終還是開口了,“酒還不少,但我大乾律有明文規定私人不得釀酒吧,如果我記得不錯,山君雖然是二皇子府上門客,但也無非是一白身?!?/br> 素丹:“……” 一眾大乾官員:“……” 這是哪來的混賬東西! 第33章 哥兩好 一句大乾律, 愣是讓整個殿內安靜了下來。 你說他不對?別人在維護大乾律,這么忠心耿耿的人,要是放在平時, 還得嘉獎一番。 但現在,怎么聽怎么不是個滋味, 就算你心里看清楚了,不能等和魯國的爭鋒結束了再說? 甘荀都忍不住問了一句旁邊的商望舒, “如此清楚大乾律,是刑部的人?這么沒有眼力勁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提拔上來的?!?/br> 商望舒臉色也不好看, 說不得宴會后他還得忙碌一番, 答道, “平日看著也是個機靈的, 除了為了向上爬,喜歡攀附了一點, 怎的現在就這么理不清了?” 甘荀哦了一聲, “這么說來也不是個天生沒眼力勁的,這倒是有趣了?!?/br> 誰說不是,如此重要的時刻, 為了咬陳子褏和山君,都敢站出來, 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又或者……是他身后之人和陳子褏和山君有多大的怨? 甘荀這句有趣了, 就顯得特別的意味深長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不再言語。 魯國使臣那里, 左丘嘴角向上揚起,舉杯, “早就聽聞大乾律法是諸國中最嚴苛的, 沒想到今日倒是有機會能見識一番?!?/br> 剛才多次想要挑起話題, 都被大乾的官員前來敬酒,給壓下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自動送上來了。 說完,還舉杯向陳柏示意,“身為弘文閣的昭雪大學士,有些知法犯法啊,就不知道當如何自辯?” 陳柏:“……” 左丘這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挑起話題的機會,現在都開始為大乾審案了? 剛才挑起事端的官員縮了一下腦袋,“我也是實事求是,還請昭雪大學士說個清楚,你的這些酒真是你老師私自釀的?” 陳柏眼睛一瞇,好一個實事求是,這種時候,諸國使臣當面,來質問他,來維持這大乾律的公正性,他這是要讓諸國都知道大乾律如何鐵面無私,還是在……故意針對自己? 這人他都不認識,說實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的對方。 陳柏皺著眉頭,這罪名是認還是不認? 現在已經不是比試的誰的酒好了,而是大乾的顏面,是國之體面。 “這酒的確是我的老師釀的?!标惏卣f道,“不過說它是酒它是酒,說它不是它也不是?!?/br> 眾人一愣,這話作為何解? 左丘都笑了,“我們剛才比的是誰的酒更烈,昭雪大學士也是去取的酒,怎么現在又說這不是酒?那么昭雪大學士讓我們喝的是什么?” 要么陳子褏靠這借口逃脫追責,要么這都不是酒了,怎么和他魯國的酒比? 二選一,無論怎么選,總能留一個利于魯國的。 陳柏說道,“且聽我說完,上一次我進宮為太后治腿,發現太后犯的是一種名叫風濕的病癥,這種病癥比較麻煩,但也不是不能治,配合針灸以及除去濕痛的烈酒就能見效極快?!?/br> “下去后,我給老師說了一聲,后來才有了老師釀這烈酒?!?/br> “所以說它是酒也不是,本來是釀來當藥用的,要不是今天魯國使臣非得比一比誰的酒更烈,也不會將它當成酒提上來?!?/br> “所以……”陳柏看向追責的那官員,“你說我的老師私自釀酒,子褏是不敢茍同的,因為老師明明釀的是藥?!?/br> 說完又看向左丘,“當然像現在這種情況,它也可以當酒使,和魯國一比高下?!?/br> “不知道我這解釋諸位可滿意” 左丘表情拿捏:“是酒是藥不都被你一個人說了,左丘初來上京,還不知道這弘文閣昭雪大學士有多少能耐,但如何巧辯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一張嘴黑的也能給你說成白的,大乾就是這么判案的?左丘算是漲見識了?!?/br> 陳柏一笑,“我這昭雪大學士的確沒多大能耐,但也知道,我大乾判案還不需要他國使臣來判,也知道,身為他國使臣,干涉別國事務,多有不妥吧?!?/br> 這話就說得比較直接了,左丘你本分點,煽什么風點什么火,就算自己真罪大惡極,也不用你來評判。 左丘又舉杯看向先前那官員,“我也就講講道理,該怎么判當然還是你們自己說了算,我看這位好像熟悉大乾律,你覺得如何?” 反正就是不肯讓這個話題結束。 那官員臉上就開始滴汗了,他就是插了一句話而已,為的也僅僅是讓所有人知道,山君私釀酒犯了大乾律,于法不容。 他怎么知道這些人非得讓他出來說個清楚,他就是想巴結一下太子,而太子終于給了他這么一個機會而已,像他這樣無足輕重的官員,這樣的場合原本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但現在居然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甘荀和商望舒嘆了一口氣,被人當槍使,還是被不同的人,不同立場的人當槍使。 那官員不斷的擦汗,聲音都結結巴巴地,“反正……反正大乾律上是這么寫的?!?/br> 陳柏也在沉思,到底是誰,這種時候都不忘要拉他下水。 一個都不認識的人,突然就這么賣力的想要他背負罪名,加上剛才那莫名其妙絆倒他的布酒內侍,如果不是他準備有足夠的酒,恐怕也難辭其咎。 這些皇宮內侍可不是任何人都使喚得動的,那樣的失誤,在這種場合無論是故意還是有意,恐怕都難逃一死。 明知道會死還如此義無反顧,也就是說背后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而且……應該就在這宴會之上。 陳柏眼睛一動,眼眶下垂。 魯國的人正等著怎么判,這時上位之上,大王突然開口了,“各位居然為這些許小事爭論了這么久?倒是擾了雅致?!?/br> “這酒是本王讓山君釀制,為的是給太后治腿,可有何不妥?” 陳柏都愣了一下,最后這鍋被大王接了去? 畢竟他拿來的的確是酒,怎么自辯,也只僅僅是說辭而已,要真是死抓著不放,他也沒辦法,得有人給他一個臺階下,而且這個給他臺階下的人,得有絕對不讓人質疑的身份。 陳柏不由得看向齊政,他上次讓齊政給他向大王委婉地帶話來著,這次宴會魯國的人定會向他發難,大王得兜著點。 齊政點了點頭,話他是帶到的,至于委不委婉,他反正是按照原話說的。 一陣安靜。 然后是甘荀說了一句,“大王孝心,我等大乾上下當效仿之……” 大王:“昭雪大學士,還不快將你的酒讓魯國使臣嘗一嘗?!?/br> 左丘笑了,“今日還真是漲見識了?!?/br> 結果陳柏親自給他倒了酒,看不堵住這人的嘴,這左丘簡直就是根攪屎棍,他今天就守著這個左丘一直喝酒得了,讓你再興風作浪。 陳柏端著酒小聲對左丘道,“先前還有些覺得對不起你,但你今天也不逞多讓啊,一個勁將人往死里整?!?/br> 左丘都愣了一下,這個昭雪大學士怎么回事?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他這么直接的說出來,不尷尬么? 正準備開口,陳柏就大聲道,“魯國使臣初來我上京,可敢與我大口飲了這一碗酒?” 左丘:“……”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怎的沒有半點文人的矜持。 陳柏也不管他,仰頭喝酒,架勢十足,但小口地喝,這可是高度白酒,要真一碗喝下去,怕是要胃穿孔。 左丘冷哼了一聲,仰頭就喝。 結果“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滿臉通紅,給酒燒的。 陳柏大笑,“我這酒可烈?” 其他人一看,不由得一愣,真有這么烈? 這時布酒的內侍基本也到了他們那了,“這酒居然如此清澈?顏色如同清水,但聞之又酒香四溢?!?/br> 古時候釀酒,因為工藝問題,多少都有些不純,想要做到清澈如水實在困難,多少會帶些糧食的顏色。 不少人也看著碗里的酒,“果然清澈?!?/br> 陳柏說了一句,“太后也不妨飲上一些,能幫助血脈暢通?!?/br> 陳柏也沒有亂說,像太后這樣常年坐在輪椅上的病入,適當飲用一點,的確是有好處的,算是圓了他剛才說這是藥的話。 那老太太看了一眼陳柏,說了一句,“昭雪大學士今日辛苦,這酒定是要飲的?!?/br> 陳柏:“……” 這老太太還真是…… 如若自己感性一點,還不得感激流涕。 老太太當著陳柏的面喝了一口,陳柏不敢怠慢,趕緊也大口喝上了。 左丘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臉上還有酒紅,被烈酒嗆過的人定知道,那滋味可不怎么好。 正準備說話,陳柏又將酒遞了過去,“魯國四公子之名子褏早有耳聞,今日得見左丘當真是一見如故,來來來,滿飲此碗?!?/br> 周圍的人:“……” 剛才還斗得你死我活的人,現在就一見如故了? 陳柏才不管,要是讓這攪屎棍開口,不知道又是什么禍事。 接下來,就看到陳柏和左丘在那里喝得好不痛快,就差勾肩搭背了。 “左丘啊,我們上京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要不明兒個我帶你到處玩玩?” 左丘不想說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左丘啊,要不我們去皇子政封地上烤兔子吧,那里的兔子又大又肥,保證你沒有見過?!?/br> 左丘臉都黑了,小聲地說道,“你死開,誰跟你去烤兔子了,我們的仇還沒完?!?/br> “你說甚?什么仇?左丘遠道而來,我怎么也要盡地主之誼,來再飲一杯?!?/br> 左丘看著拉著自己袖子的陳柏,這人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厚顏無恥,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剛才還勢同水火,現在卻一副多年舊友一般。 死不要臉。 忍不住身體往旁邊坐了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