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翻了翻幾頁記錄：“這是在……林笑還是十三四歲的時候，不知道和她有沒有關系。還有別的嗎？”

    “他手機里干干凈凈，通話記錄的電子查詢證明戴周剛去一樓辦好，等拿到運營商那邊發過來的記錄我再來?！?/br>
    方可棠嘶了一聲：“他們不會是賣孩子了吧，孤兒院還能有什么交易？”

    老高嗯了一聲：“我們剛剛在外面討論也是這么想的，但是這個孤兒院比較老舊，很多之前的記入和錄出都找不著記錄，對照起來太麻煩。我認為從看門的劉阿姨那里和林笑這里切入調查是最合適的，她們都是當事人?！?/br>
    徐季聽了這話才想起來醫院還躺了一個，不過醫院還沒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沒醒：“于泰昌做的事情，他母親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我們先審林笑，想辦法讓她把昨天不愿意講的東西告訴我們?！?/br>
    “好，我們繼續查藍天孤兒院所有孩子的記錄了?！崩细哒f完之后帶上門出去了，留屋子里兩個人繼續擬定問題。

    第12章 真·第一案

    兩人進屋之前在單向玻璃前看了一會兒。

    徐季坐在監視器前面翻文件，方可棠雙手舉起扒在玻璃上，鼻尖貼玻璃往里看：“林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眼神渙散，黑眼圈這么重，昨晚肯定沒睡?！?/br>
    徐季把人拉下來坐在監視器前面：“三個攝像頭，想看什么角度自己調，不用那樣?！?/br>
    “嗷?！狈娇商姆畔铝耸?，“其實我看完了。但是如果一個人在精神狀態不好的時候，是很容易消極處理所有問題的，這個時候問她問題她有可能拒絕回答，或者是只說些淺層次記憶的無關緊要的東西?！?/br>
    徐季抬頭看他：“那就再刺激她一下，你告訴她，她背后的人并沒有停手，說不定還要殺尚莉莉?！?/br>
    “??？你昨天晚上還說這種詐人的不能被當作證據的?！?/br>
    徐季面不改色說瞎話：“你怎么知道這是詐人，我們就是這樣想的?！?/br>
    方可棠朝徐季豎起了大拇指。

    徐季并不認為這是夸獎，繼續說：“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昨天我們能用尚莉莉讓她說出實話，但是卻不能繼續問出她對王保民真實的殺機，昨天我不理解，現在或許有點明白了，可能是因為她還有另一個要包庇的人，比如殺于泰昌這個。所以這個案子林笑這里一定有線索?！?/br>
    看守所審訊室。

    “你好，又見面了?！狈娇商某中睾偷男α艘幌轮箝_門見山，“你知道于泰昌也死了嗎？”

    林笑的手被在銬著放在椅子的小桌板上，聞言微微的動了一下小指抬起了頭：“我不知道?！?/br>
    “??？”方可棠裝作驚訝，“怎么會？你和殺于泰昌的人不認識嗎？你們應該是商量好的吧?！?/br>
    林笑搖搖頭，欲言又止，過了會兒說：“沒有，我殺王保民是準備了好久的，沒有跟誰商量?！?/br>
    方可棠抿抿嘴，嗯了一聲，有些無措，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問了。求你了jiejie別瞞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徐季在桌子下面拍了拍他的手，接過了話：“于泰昌額頭傷相同的地方也有一個傷口，所以你知道他會死，或者至少知道會輪到他。我們希望你能夠說實話，藍天孤兒院的問題已經單獨立案調查，現在這不是兇殺案，你也不是殺人兇手，你是藍天孤兒院事件的一個見證人?！?/br>
    徐季的聲音偏啞偏冷，不像方可棠那樣問個話都溫溫柔柔像是有商有量的。

    這話好像觸動到了林笑，她和徐季對視：“你覺得孤兒院會有什么問題？”

    “有很大的問題。尚莉莉昨天說了，她見到過王保民偷偷摸那些小女孩。你知道這件事情，對嗎？你難道就不想讓他們的罪行被公之于眾，讓藍天孤兒院剩下的這些孩子去更好的孤兒院生活？”

    林笑抬著下巴歪了一下頭，依然看著徐季：“我當然知道，我就被摸過?！?/br>
    方可棠看林笑手指微顫了幾下，突然有點心疼這個女人，他起身給林笑倒了一杯熱水。

    “謝謝警官?！?/br>
    林笑雙手抬著杯子喝了一口，用無所謂般的語氣說道：“他第一次真正的強迫我的時候，我上高三。我是我們孤兒院唯一一個出去上學的人，因為我最聰明，我學什么都很快，他們希望我能考上個好大學，這樣就能多申請下來一點錢?！?/br>
    “尚老師知道他總喜歡對我們動手動腳的，所以平?？偸枪芪覀兒車?，好幾次都是她把我帶走的，平時下學也總是她在孤兒院門口等我，然后把我帶回宿舍?！?/br>
    方可棠心里一揪一揪很是難受，昨天林笑跟他說大學的時候是為了錢才去找王保民的，他當時就感覺哪里不對。在學校雖然也學了很多這種案件，但方可棠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接觸這種社會的陰暗面，聽到現在他對林笑是一個字都不舍得問了。

    徐季知道方可棠在想什么，他主動接下了主審的位置繼續問：“你大一休學是因為高三……之后懷孕了嗎？”

    林笑點點頭：“我不想回孤兒院看他們，我的養父母就說我是不知道感恩的壞孩子。我一個人去了，被強了懷孕了，他們知道后說我是天生的賤，肯定是出去亂搞?！?/br>
    林笑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好像是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王保民其實是個很傳統的人，他性子孤僻心理扭曲，我就去告訴他我懷了你的孩子，我要把他打掉。他跪著求我把孩子生下來，他說他其實只對我一個人做過這樣的事情，別的孩子太小，他只摸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