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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斐兩步上前, 抓住白大褂的衣領, 卻看見這人胸口的胸牌造型和格羅斯研究所的胸牌并不一致。 “你是哪個研究所的?”梁斐質問道。 “我……我不是研究所的!”白大褂慌亂否認, “這衣服是我從一具尸體上扒下來的!” 他連忙將胸牌摘下來,展示給梁斐看。 胸牌上的研究所名字并不是格羅斯研究所,金屬牌上陰刻著宋錫這兩個字,胸牌的背面印刷著一張證件照, 旁邊還有一串身份識別編碼。 梁斐將照片放在白大褂的臉旁邊比對了一下, 果然不是同一個人。 “我叫夏玦,不是這個宋錫?!卑状蠊訑D出一個微笑。 僅僅一個胸牌,并不能證明白大褂沒有撒謊。 被投放到禁區里的人, 梁斐已經見過十一個了,就連唯一的女性都是渾身肌rou。這個自稱夏玦的人, 是他見過的最瘦弱的一個。 梁斐懷疑道:“你聽過格羅斯研究所嗎?” 夏玦愣了愣,連忙搖頭。 “聽說過聶銘這個名字嗎?”梁斐又問道。 夏玦努力回憶了一會兒, 仍舊一臉茫然的搖頭。 梁斐松開了夏玦的衣領, 表情有些遺憾。研究所的白大褂造型都差不多, 應該是他多想了。 他正沉浸在遺憾的情緒中, 絲毫沒有注意到狩鴉聽到“聶銘”這個名字時, 突然變得銳利的眼神。 梁斐問完了他想問的問題, 審訊的人換成狩鴉。 夏玦剛剛在墻角從頭到尾圍觀了狩鴉的戰斗狀態,見狩鴉冷笑著向他靠近,驚恐得幾乎在墻角縮成一個球。 在狩鴉開口之前, 夏玦就像倒豆子一樣快速道:“我叫夏玦,剛滿二十四歲,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家里只有一只金毛犬叫茜茜,已經快兩天沒喂過了!拜托你不要殺我,我知道很多東西……” “閉嘴!”狩鴉被夏玦連珠炮似的語速吵得頭疼,一匕首扎在地上。 夏玦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突然就噤了聲。 “控制你們的團隊,你知道多少?”狩鴉道。 夏玦見狩鴉還愿意聽他說話,連忙從墻角坐正,老老實實道:“這個我清楚?!?/br> “他們是一只從逃殺游戲剛剛開始時,就建立起來的隊伍。團隊里最初只有前幾小時蘇醒的弱者,越往后加入他們的強者越多?,F在準備期已經結束,實力最強的那一批人也蘇醒了,估計這些人里已經有人加入了團隊?!?/br> “生存名額只有三個,實力強大的人為什么會愿意加入這種臃腫的隊伍?”梁斐疑惑道。 夏玦就知道有人會對此產生疑惑,早就打好了腹稿,自信滿滿道:“這你就問對人了,我正好是見識過這只隊伍的內部規則的人?!?/br> “能獲得生存名額的病毒只有三支,據說最終存活名額其實可以達到六個。這支隊伍就在內部設置了六個職位,如果隊伍找到病毒,就會給擁有職位的人?!?/br> “只要對隊伍做出一定貢獻,就能獲得一對一挑戰這六人的機會。如果殺掉被挑戰的人,就可以取而代之。沒有對隊伍做出貢獻,卻妄想通過挑戰獲取職位的人會被群起攻之?!?/br> 只要聽從隊伍的指令,所有人都能擁有獲得職位的機會,比單打獨斗和另外九十八個人搶病毒要有希望得多。 這只游戲最初建立起來的團隊,就是依靠這樣的規則將亡命之徒凝聚起來。 梁斐皺了皺眉,按照這樣的規則,從游戲開始到現在,越往后蘇醒的人實力越強,擁有職位的六個人豈不是已經換了好幾撥了? 那最初建立這個組織的人在圖什么? 建立組織的人在游戲剛剛開始時就蘇醒,武力值肯定很低。制定以實力為尊的規則,豈不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將自己擺放在最招搖危險的位置,估計早就被人挑戰致死了吧。 夏玦卻打破了梁斐的猜想,他繼續道:“這個組織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他們的首領。聽說他們的首領在游戲開始第一個小時就蘇醒了,最初的六人中只有他一直存活到現在!” “首領一開始就蘇醒了,不是實力最弱的一批嗎?”梁斐疑惑道。 “聽說只要有人挑戰他,剩余六人中最強的那人,就會把挑戰者暗中處理掉?!毕墨i也滿臉疑惑,“六人中的其他五人都換了好幾批,卻總會存在一人保護首領?!?/br> 梁斐突然來了興趣。能在殘酷的逃殺環境中,保證一直有人保護實力不濟的自己,這個首領要么是有極為強大的個人魅力,要么手中掌握的足夠大的利益。 也有可能二者兼備。 狩鴉聽到這里,對這個傳說中的首領也提起了興趣,或者說他對那個可以挑戰最強六人的規則有了興趣。 “知道組織在哪兒嗎?”狩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夏玦被嚇得一哆嗦,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狩鴉將地上的匕首拔起來,看都沒看地往夏玦腿上一割,夏玦緊張得差點沒控制住地哇哇大叫。 等他感覺腿上一松,沒了繩子的束縛,才反應過來狩鴉割的是繩子。 “老大……”夏玦厚臉皮地將自己安放在小弟的位置,狗腿地跟在狩鴉身后,糾結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問道,“你們這是要直接殺進組織?” 梁斐連忙回頭,果然看見狩鴉毫不在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