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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環視著臺下的所有玩具,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不如今晚加大一點難度,在海妖賭局結束之前,手上少于五十個籌碼的人,就永遠留在今夜的賭局吧?!?/br> 海妖話音剛落,即使有他強大的精神控制力覆蓋全場,在場的所有賓客也陷入了一陣喧嘩。 “開什么玩笑!在場有幾個人能有這么多籌碼!”有人的情緒過度激動,竟然脫離了海妖的精神控制。 “你想殺人就直說,這規則擺明了要我們都死!” “誰要遵守這種殺人規則!我們這么多人一起上!還怕殺不了他一個人!” 有第一個人脫離控制之后,越來越多的人也進入了極度憤怒的狀態。仿佛只要出現另一種強烈的情緒,就能從海妖為他們設定的狀態里脫離出來。 最先脫離控制的幾個人已經抄起了武器,酒瓶,椅子,碎裂的盤子,只要是能對人造成傷害的東西,都被他們利用起來。 “一起上!弄死他我們就能從這里出去了!”沖在最前面那人揮舞著凳子,對身后的人嘶吼道。 “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我們就不用死!” 臺下已經亂作一團,臺上的男人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賓客們的癲狂與憤怒讓他感受到了更強烈的快感,他咧開嘴巴,嘴角和眼角都興奮的抽搐著,之前的優雅消失得無影無蹤。 “呵呵呵……”男人的笑聲變得尖利難聽,站在臺上一動不動,像是在等著憤怒的賓客沖上來。 梁斐從沙發背后靜靜觀察著舞臺附近的混亂,盡量降低他們的存在感。 他看著臺上逐漸變得瘋狂的海妖,和瘋狂沖向舞臺的幾個賓客,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與他的預料相符,憤怒的賓客剛剛沖上舞臺,幾個荷官和服務員就站了出來。 他們不再保持自己的偽裝,衣服從背后爆開,身后出現一條粗壯的蛇尾。 幾十雙如同狼眼手電的金色眼睛突然睜開,混在賓客中的幾十個荷官和服務員撕下了偽裝。娛樂大廳如同蝙蝠的巢xue,昏暗的洞xue里,只剩下幾十雙冷血動物的豎瞳,充滿貪婪與殘忍的凝視著他們的獵物。 沖在最前面的賓客已經發現了異常,卻來不及停下沖上舞臺的腳步,只能怒吼著為自己壯膽。 噗嗤—— 一個黑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爪子將其開膛破肚,幾乎將他整個人撕裂成兩半。 散發著熱氣的內臟淋在舞臺上,發出“嘩啦”的聲響。濃厚的血腥味從舞臺中央迅速散開,爆開的血霧還帶著血液的余溫。 跟在后面的幾個賓客僵住了,他們的雙腿開始顫抖,眼神里的憤怒被驚恐取代,幾乎連滾帶爬的想要逃離舞臺。 在他們身后,殺掉一個賓客的荷官舔了舔自己鋒利的爪子,血液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暈染成了幾朵血花。 他擺了擺尾巴,半蹲下身。 “咚!”一聲巨響,荷官突然消失在原地,在下一瞬間閃現在想要逃跑的幾人身邊。 慘叫聲接連響起,舞臺周圍的血腥味也變得越發濃重。荷官在人群中靈巧地揮舞著爪子,仿佛跳著一只優雅的華爾茲。 鋒利的爪子快速收割著反抗者的性命,又在飛速揮舞之間,精準的避開了每一個未脫離控制的賓客。血液飛濺在這些被控制的賓客臉上,他們卻如同雕塑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仿若朝圣地看著舞臺上的男人。 剩下幾個找回理智的賓客渾身顫抖,慌亂地想要逃跑,卻發現每隔幾米,就有一個荷官或者服務員,將他們的退路完全斷絕! “別……別殺我,我不反抗了,我絕對遵守規則!”賓客滿臉淚水,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他聲音顫抖地祈求者荷官,只求保下一條性命。 荷官對賓客的搖尾乞沒有絲毫回應,只一步步向他逼近,舉起了那雙收割了數條人命的爪子。 “啊啊?。。?!”賓客嘶吼著,拿起一只摔碎的酒瓶,用盡全身力氣將其砸向荷官! 荷官連位置都沒動,尾巴一扇,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利落的破風聲,將脆弱的酒瓶砸了個粉碎! 玻璃碎片盡數落在賓客的臉上身上,扎破了他的皮膚,讓他的全身都被血跡染紅! “不要……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賓客抽泣著,絕望地倒在地上。 他想要反抗,卻再也提不起力氣??諝庵械难确路鹎治g他意志的烈性毒藥,將他的所有沖動與勇氣澆滅。 正當賓客陷入絕望之時,站在距離舞臺最近的某個荷官,忽然走向站在舞臺正中的海妖。 海妖正欣賞著臺下的作品,被荷官忽然打斷,臉上出現了些許不耐的神色。 荷官附耳提醒道:“主人,您不能再殺了,這不符合您與他的契約?!?/br> 海妖聞言,臉上的不耐瞬間消失,先前的興奮與愉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恢復了優雅紳士的氣質,抬手制止了臺下的殺戮。 在地上爬來爬去想要躲藏的幾個賓客震驚地頓住,追殺他們的荷官竟然停下了動作! 他們喜極而泣,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為僥幸逃過一劫而感到喜悅。 “太好了……不用死了,不用死了?!辟e客們幾乎虛脫,虛弱地慶幸道。 然而,隨著情緒的逐漸穩定,他們的雙眼也變得茫然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