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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振輝一愣,跳起來急聲道, “連續作案多起,草菅人命、膽大妄為!而且有人聽見光摩托車就有三輛,前面明晃晃的就是個團伙啊……老虎牙。你和姜鐸兩個孤零零的探進去,萬一出點啥事咋辦?要去!咱們三個一塊進去?!?/br> 只陰惻惻的看著陳振輝笑了笑,爾扎都惹滿臉笑紋卻皺成黢黑的褶子,冰涼涼的說, “你也去?我光替他擦屁股就夠受累的了,再跟來一個不管事的,你也得問問我愿不愿意帶著你倆去春游?!?/br> “你他媽罵誰不管事呢?” “你他媽給誰擦屁股呢?” 兩人一齊呲著牙跳起來,架手捏拳作勢要打,還默契十足的相互遞了個你上路我下盤的協同控制眼神。 佝僂著腰背手站定,爾扎都惹慢騰騰的抬眼看向他倆,繼續云淡風輕的笑著說, “小子,耽誤了物證鑒定的時間,你負得起責么?這具尸體本來就不新鮮了,毛發和腐化成尸泥狀的臟器組織鑒定會有什么變數,誰也說不準,難道你還覺得也不是什么事兒可以再拖一拖?” 陳振輝一愣,手臂松了松,爾扎都惹便接著道,“隱蔽調查而已,目標本來就不能搞太大,姜鐸由我帶著一起探進去,你還能有什么不放心?” 聽見這個,陳振輝眉頭一挑不吭聲,滿臉信不過。姜鐸更是黑沉了一張臉,繃直胳膊心底一陣呵呵。 這不要臉的老狗比! 老子第三次HIV抗原抗體血清檢測還沒來得及去做呢……尼瑪,是他媽誰害的老子深度恐艾好幾個月,差點就一灰心找間老廟剃度念佛去了!還盤算著不能耽誤了小濤要跟他劃清界限,硬生生分了三個月的手(單方面),這幾個月老子心底有多難受你個老狗比你能明白么你! 滿管不著姜鐸咬碎了牙花鼻間噴火的瞪著自己,眼刀一陣陣戳過來。爾扎都惹接著說。 “小子,前面山里車開不進去,我和姜鐸只能走山道步行進山。見到余知檢,你先把我們調查的情況給他匯報一下,再讓他協調周箐公安局調集部分警力,到北山派出所進入備勤狀態,必要時,我會聯系他指揮警力接應我們,伺機開展抓捕工作?!?/br> 話已至此,皺眉思忖了一陣,陳振輝便答了聲:“明白!”轉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誰知步子還沒邁出去兩步,又被爾扎都惹一聲:“等等!”給叫的頓了一頓。 “還有件事?!?/br> 陳振輝心底一疑,面無表情的等著他的下文, “到余知檢那把事情處理完,你跟王天養請個假,去臨潭一趟?!?/br> “臨潭?”陳振輝疑道,臉色一沉眉間滿是陰郁的猜測:“干嗎?了解姜叔叔的調查處置情況?還是參與抓捕嫌疑人魏源?” 沒想到爾扎都惹卻立即來了句:“這都不用你管?!?/br> “那要我去臨潭干什么?”陳振輝越發莫名其妙。 誰知陳振輝問完,爾扎都惹卻不出聲了。 姜鐸和陳振輝眼睜睜看著他臉上一點一點浮出一絲難明的緋紅色,看著竟像是復雜又糾結甚至有點驚惶的樣子,不禁心內一驚唬了一跳 “到臨潭,幫我把阿都木逮回來?!?/br> 沉寂了兩秒,陳振輝和姜鐸都沒有出聲,都在等著爾扎都惹做進一步的明確指示,譬如:阿都木的行動代號?活動范圍?管勤民警?究竟潛伏在那一股勢力內部?潛伏任務?潛伏目標?潛伏時限?有沒有參與過違法犯罪活動?甚至是,有沒有染上毒癮? 可耐心等待了半晌,爾扎都惹卻再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補充了一句, “先把他帶回來,留在你旁邊盯牢了?!?/br> 難道阿都木的行動不在省廳偵查處的控制范圍內?姜鐸皺眉心忖。陳振輝也有所了悟,便鄭重的看向爾扎都惹點了點頭,再次回答: “明白?!?/br> 兩邊話說完,一向東一向西一同轉身,卻同樣是堅定的神情和深重的步子。 邊在心內籌謀手頭幾件要緊事的關鍵點和執行步驟,邊有條不紊的往村舍方向走去,誰知又沒走上兩步,遠處一聲疾呼:“等等!”再次把自己喊得一愣。 陳振輝陰著臉惱火的轉過身去,看向不遠處弓腰縮手邁著腳尖朝外的老頭步,慢吞吞走向自己的爾扎都惹,火氣上來直接罵道 “老瘋子你有完沒完?有什么安排不能一次說完是吧?” 火氣到了爾扎都惹身旁,自動消弭了一大半,因為他忽然沒來由的笑得一臉憨厚,伸手指了指陳振輝的腳,笑著問, “你穿多大的鞋碼?” 陳振輝火氣未退又莫名其妙,惡聲惡氣的答:“43碼,你想干嗎?” 誰知接下來,那老頭依舊一臉賤笑,說出來的話更是既蠻橫又忒不要臉 “大了一碼呀?不過沒關系,咱們警隊配發的作訓鞋底兒太薄又不結實,還是布面的一點都不防潮。前面都是山路,一路腐葉松茅爬上去容易摔跤,再把我這把老骨頭摔著可就太耽誤事了,我看你那鞋挺實在,脫下來,咱倆換換吧?!? 第95章 算計 上午10點, 臨潭縣公安局看守所, 放風場。 按照羈押規定, 看守所在押人員每天都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風場位于監區背后一處被三面高墻圍得嚴絲合縫的水泥空地,墻頂布滿倒刺鐵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