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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眼淚再次忍不住涌了出來。 應深勸慰:“這件事您并沒有錯,您只是想滿足孩子的愿望而已,不要責怪自己?!?/br> 他拿出一個透明的物證袋,是案發現場的第一時間的物證取樣,被扔在林琪身邊的寵物狗牽引繩。 “麻煩您辨認一下,這是林琪給寵物狗買的繩子嗎?” 林母含淚點頭,又聯想起了女兒。 “那只狗在案發之后有回家嗎?” 林母搖頭,臉上掛著淚,不自覺地身體前傾,不滿地急迫道:“為什么你一直問狗的問題?你不是應該查殺死我女兒的兇手嗎?!” “我們現在正是在偵查,找出兇手的目的,有利于我們進一步鎖定嫌犯的身份?!睉钛凵駥庫o平和,自帶一種安撫的力量,有條不紊道,“一開始,我們以為那只寵物狗在混亂之中跑掉了,但你看,這個項圈明顯有被割斷的痕跡,依據當時的情況,很可能是兇手帶走了它?!?/br> 林母一心只想找到殺死她女兒的兇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悲怒的強烈情緒下,她猛地瞪大眼,止不住抬高音量,“那又怎樣!這只狗難道能打電話告訴你們兇手在哪嗎?!你說目的,難道兇手還能為了一只狗殺我女兒?!” 她站起身,控制不住情緒吼完,然后捂著自己的嘴巴,背過身,低頭默默流淚。 “目前還未查出原因,但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偵查此案,有消息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我向您保證?!?/br> 應深和沈文欽安慰了林母一會,轉身離開,到一旁小聲討論。 “你真覺得嫌犯為了狗殺人?”沈文欽問。 “除此之外,目前林琪沒有什么被盯上的可疑理由,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般來說,大家都認為不至于為了寵物取人性命,但現在不妨試著從這個方向查一下?!睉畛种@個觀點。 他們驅車趕往林琪去的流浪狗救助站,拿著寵物狗的照片給負責人看。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并沒有很詳細的記錄,我去問問,誰對這只狗有印象?!?/br> 沒過多久,負責人帶來了兩個年輕的志愿者。 其中一個說:“這只拉布拉多一直是我們輪流在照顧,不過也沒多長時間,三天左右,就有人看中領養了?!?/br> “你看,是這個女孩嗎?”沈文欽拿出林琪的照片給他們看。 “對,就一周前的事,我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她選中了很開心的樣子。像這只拉布拉多,健康狀況良好,長得又可愛的流浪狗并不多見。救助站里很多小動物都是從寵物醫院,路邊垃圾堆,甚至是屠宰場救下來的,身上都有傷?!敝驹刚咭徽f到這個,語氣就不禁惱起來,極為這些小動物憤憤不平,“既然要養寵物就該把他們當成家人,細心照顧,厭倦了就隨意拋棄,和殘害生命有什么區別!” 應深看著周圍的小狗,身上大多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見到人了都會縮著往后躲,警惕地低吠。他深深看了一眼,才轉頭繼續問:“有這只狗的主人消息嗎?” “沒有,我們仔細檢查過了,沒有項圈之類任何有主的證明,所以它才會被好心的路人送來這里,不然碰到的人也早就聯系它主人接走了。這很常見,是被主人拋棄了?!?/br> 沈文欽抓住重點,“好心路人?不是你們的工作人員救回來的嗎?” “不是,這只拉布拉多是一個少年送來的?!?/br> “怎樣的少年?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唔……這就比較難了,他比較害羞內向,來的時候一直都低著頭,也不愛說話,我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只是抱著拉布拉多一直摸。我看他那么喜歡那只狗的樣子,就問他為什么不自己養,救助站里那么多流浪狗照顧不過來,如果一直沒有人領養可能會被處理掉。他就拼命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他家里不給養,還是在反對處理的事?!?/br> “拉布拉多被領養走時,那少年在場的是嗎?”應深問。 志愿者驚訝:“你怎么知道?他從送了拉布拉多來之后,就每天都過來,當志愿者的樣子,照顧救助站里的狗,雖然他不怎么跟我們交流,但他對小狗們真的很耐心,連我們都比不過,他被抓傷了也不顧自己的傷,就先安撫狗?!?/br> 應深和沈文欽對視一眼,又問:“他現在還有來嗎?” “說起來,他在拉布拉多被領養走之后,就沒有再來了?!敝驹刚弑砬橛行┛上?,他們這邊真的很缺人手。 “當時,他的表現有什么異常嗎?” “一直盯著那個女孩子,好像還嘀咕著說什么不行不行?!?/br> “什么意思?” 志愿者猜測:“可能是擔心那女孩養不好狗狗吧,畢竟那女孩沒有任何經驗。雖然有句話說養小孩不是養貓貓狗狗,但養寵物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要準備的東西很多,稍不留神給它們吃錯東西導致死亡也不是不可能,需要人真的費心思照顧才行?!?/br> 沈文欽問:“有少年的記錄嗎?” 負責人答:“有是有,但對你們應該沒什么用?!?/br> 打開記錄出入人員的冊子,其中一行寫著——旺財。 眾人的表情變得有點難以形容。 志愿者說:“這是他給那只拉布拉多取的名字,我看他真的很喜歡它,他又只是來幫忙的,就沒要求太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