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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鐘,他身后才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猝不及防挨了河東獅吼的王鴻皺著濃眉吼了回去:“你有毛病啊溫馨?!” 誰知,溫馨宛如一陣旋風似地奔到王鴻面前一把將他攬進自己懷里,喜極而泣地又哭又笑道:“嗚嗚嗚,我搞到真的了??!我搞到真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王鴻一張臉紅得仿佛要滴血,也不知是憋得還是害羞得,手足無措道:“哎哎哎??!你放開我??!撒開??!你聽見沒溫馨??!老子叫你撒開?。。?!” 遠處的陳炳睿覺得自己今天達成了日行一善的善舉,絲毫沒有因為出賣了陸為的隱私而感到慚愧。 他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皮一邊笑瞇瞇地搖著大尾巴晃到了網警附近,可他轉了一圈也沒看見本應在這里的秦泊。 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眼皮跳得更歡了。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心里繃著根弦的陳炳??匆矝]看就接了起來。 “喂?” “救……救我!陳哥救救我??!” 是秦泊,聲音悶悶的,似乎是在一個很小的房間里。 陳炳睿愣了一下,連忙道:“你人在哪?!” “我在,我在蜜語大廈!陳哥救救我!有人要……要殺我!” “我把所有的都告訴你們??!你快來救我??!” 秦泊的聲音宛如被刀剮過似的,急促而尖銳,陳炳睿透過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懼和絕望。 他立刻腳下一轉,健步如飛地朝刑偵的辦公室奔去,一邊跑一邊沖著電話囑咐道:“告訴我具體位置!堅持住我們馬上到!” “我……我不知道我在哪,這里有,有一股消毒水的味……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陳炳睿咬了咬牙,又加快了步子。 去他媽的左眼跳財,差評! …… 同一時間,還不知被賣了個底朝天的陸為和薛寒一邊吃著和牛炒蘆筍,一邊頭頂碰頭頂的看著攤在桌上的筆記本。 “這個?!毖炖锝乐澄?,指了指筆記本的某處,“這人是婚內出軌,然后原配妻子懷著孩子割腕自殺了?!?/br> “然后這個,是幾十年以前在農村失手打死了個同鄉,后來跑到他省躲了將近二十年?!?/br> “還有這個,勾引了個高官,最后那高官被拉下馬了,她又換了個高官?!?/br> 陸為靜靜聽著他一項項解釋那些人和蜜語背后的故事,時不時抬眸細細端詳著薛寒認真而耐心的側臉。 明明筆記上只是寥寥幾筆,他卻如數家珍似地侃侃而談,想來是反反復復不知回憶和思索了多少遍。 可能這個筆記本里的所有信息,也只是他為了在看守所里打發時間而重新默寫出來的。 注意到陸為如有實質的目光,薛寒悠悠噤了聲,扭了個頗為促狹的正臉給陸為,打趣道:“怎么?盡職盡責的陸警官還是覺得我更有意思?” 陸為沒搭腔,夾了一筷子和牛擱在薛寒的米飯上,才緩緩道:“這些蜜語鉆的持有者不僅僅是北市的人吧?” 薛寒毫不客氣的將和牛塞進了嘴里,“嗯”了一聲,又含糊道:“唔對,現在我們不清楚蜜語這件事做得到底有多大,怎么實施的,為什么這么做?!?/br> 薛寒自然而然地用了“我們”,沒注意到陸為唇角稍縱即逝的弧度。 陸為以為,薛寒說的“一切照?!笔钦娴囊磺姓粘?,各打各的算盤各記各的賬。 可不知這是薛寒對那句話的別扭歉意還是無意識的行為。 陸為覺得他似乎是第一次將自己當作了隊友,毫無保留地將他所掌握的信息分享了出來。 這讓陸為遙遙看到了曙光。 “秦泊倒是個很好的切入點?!毖粲兴嫉匾е曜?,忽然頓了頓,問道:“你覺得鄒國翔在這件事里面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其實無論鄒國翔的地位輕或重,只要他參與進了蜜語,陸為總要做取舍的。 給這些極具爭議的人或事以這樣的方式打上標簽,烙下恥辱印,在一定程度上似乎是正義的。 這就像是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這些曾經犯下罪孽的人,喃喃念著:你有罪,而我知道。 就像潛逃了的吳清清,就像被殺害了的儲思綺。 她們瞞而不報,間接害死了柴芳君的女兒柴熙。 也許真的需要有人去時刻提醒她們犯下的罪過。 可死去的齊嫣然呢?她又因何而要被釘上釘子,生活在懷疑和恐懼中?僅僅是因為她的丈夫曾經反對蜜語的DIY訂制計劃嗎? 密語的所作所為現在還沒有爆發出來,當然也許直到永遠都不會爆發出來——因為群體的特殊性。 但一旦爆發出來,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暴,就無人知曉了。 陸為不緊不慢地將食物嚼碎咽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就被手機打斷了。 電話那頭,是陳炳?;鸺被鹆堑芈曇簟?/br> “陸副!秦泊現在人在蜜語大廈,他說有人要殺他!” “我和張隊王鴻正在趕去的路上!” “你讓薛寒想想辦法看有沒有辦法定位到秦泊的具體位置!他說那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方才還陽光明媚的天空忽然陰沉了下來,連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血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