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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苦了幾個看守,每天倒班都是一場“戰爭”。 而陸為等人,也終于在一周后得到了好消息…… 北市最大的二手手機市場。 一撮小黃毛站在墻角,一手按著空空如也的耳蝸,一手舉著“對講機”,神情莊嚴地小聲道:“陸哥陸哥,這里是粉紅豹?!?/br> 說完,隨著“咻”的一聲,他心滿意足地松開了“對講機”的微信語音鍵,美滋滋地又聽了兩遍。 陸哥:說。 “……”潘小白看著陸為發來的單字微信簡直心灰意冷,放棄了粉紅豹這個代號,垂頭喪氣地從兜里摸出剛從市場里淘來的手機,拍了張照片老老實實發了過去。 潘小白:陸哥——這是——剛剛——一——摸金人——賣的。 他眼珠滴溜溜轉了轉,將金額從200元改成了300元發給了陸為。 陸為:【轉賬600元】 陸為:打車送過來。 陸為:【紅包】 潘小白撓了撓頭,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最終還是沒有戰勝金錢之力,吹著口哨收了轉賬和紅包。 等他難得豪橫地打了輛出租車,定睛一看,陸為發來的定位居然是個大學。 潘小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路上左右掰持著那個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舊手機。 還是司機實在看不過去了,大大咧咧地問道:“小兄弟,你那手機到底咋滴了???前女友的???” “害,不是?!迸诵“紫乱庾R地否定了,忽然又想起來這是陸哥要的東西,會不會牽扯些證據什么的,忙住了嘴。 為了自己未來的地下黨事業,他趕忙一撈自己的衣領,將手機順著胸口丟了進去,冰得他打了個寒戰:“嘶……我,我哥的?!?/br> 出租車司機翻了個碩大的白眼,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大字寫臉上了。 心說怪人年年有,今年倒是特別多。 怪人扎堆,另一個怪老頭一臉嫌棄地看著潘小白從褲腰帶里抽出來個手機,他兩個嘴角劈了叉似地向兩邊撇開,用指甲掐著將那手機接了過來。 潘小白不樂意了:“我洗澡了!” 陳炳睿不厚道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陸為嘴角也微微翹了翹,拋給了潘小白一盒煙,后者才又喜笑顏開地離開了。 陸為在汪老師將信將疑的視線掃過來時點了點頭,抬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汪老師又鄙夷異常地端詳了端詳那部手機,嘆著氣搖了搖頭,嘟嘟囔囔道:“造孽啊造孽,心尖尖上的學生讓拘留了,還要讓我這個老頭子赴前線?!?/br> 話雖這么說著,枯樹枝似的手還是麻利地將那部手機接上了電腦。 “您動作越快,學生就越早放出來?!标惐_m時地接話道。 可這地中海小老頭的目光卻沒看他,總往陸為身上瞄,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陳炳睿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打趣道:“汪老師,您挑學生是看臉的?我們陸副可不是這塊兒料啊,您別惦記了?!?/br> 汪老師聞言搖了搖頭,狐疑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眼熟?!?/br> “您確實見過我?!标憺樯锨皫撞?,目光沉沉望著屏幕上奔跑的代碼,又端著那副千錘百煉的溫和模樣回答道:“上上次您去警局的時候,是我說還您個全乎學生?!?/br> 汪老師恍然大悟,那次他只顧得跳腳著急了,沒記得清陸為的模樣。 于是小老頭就著解析的間隙,樂呵呵地拽住了陸為的手上下搖了搖:“哎呀是你呀警察同志!謝謝啊謝謝!” “您客氣了?!标憺槌练€地微微一頷首,深邃眸中有一抹溫柔一劃而過,輕聲道:“是您教了一個好學生?!?/br> ——給了他一把進入我生命的鑰匙。 這時,電腦發出一陣怪異的提示音,將汪老師已經到嘴邊的話有堵了回去。 他忙甩開了陸為的手,轉向電腦屏幕,鼠標一拉一劃,劈里啪啦一頓cao作。 “數據恢復了?!?/br> 陸為和陳炳睿忙湊上前,只見這部已經被格式化了的舊手機數據中。 一條短信赫然在列。 那是獨獨的一個句號。 “就是他?!?/br> 陸為語氣篤定道:“秦泊?!?/br> 第五十九章 微信的頭像 兩小時前。 網警的工有時候伴隨著追蹤與查驗,秦泊在這方面更是一把好手。 他幫一個外地同事上了一個連班,才慢吞吞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秦泊年紀不大,為人老實,挺招同事喜歡的,離開警局時還和幾個人互相問候了好幾句。 警局門口的公共電話亭很久沒人用過了,紅色的頂棚上落了厚厚的灰塵和積雪。 他若無其事地打開電話亭的玻璃門走了進去,卻在抬手時露出了袖口里的一抹綠光。 那道綠光隨著他撥出號碼后轉瞬即逝,一個蒼老而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差不多了,處理了吧?!?/br> 秦泊沒有做出任何回復就掛了電話,又自然無比地走出了公共電話亭。 二手交易市場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而二手手機交易市場更是烏煙瘴氣,甚至成為了北市的一個傳奇地帶。有些人前腳來想賣舊手機,后腳兜里的舊手機就沒了。 溫馨最夸張,她曾經拿著新買的手機想找個攤位貼張膜,剛找到一個順眼的,一摸兜新手機早就不翼而飛了。等到一個星期后,她又狠心咬牙買了個新手機,捏在手心里再來貼膜時,居然在貼膜旁邊的二手攤位上看到了她之前丟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