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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不大可能。 薛寒反而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想。 當他看清楚陸為是以一種好整以暇的姿態靠坐在沙發上望著他,嘴里還叼著一根燃了一半煙時,薛寒不由得一挑眉。 畢竟這與他平日里見到的那個一絲不茍,連警服的紐扣都要扣到最上面一個的陸為形象并不相符。 而旁邊坐著個手足無措的少女還有一個死死盯著他的‘棕熊’確實幫助薛寒結合剛才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了解了當下狀況。 那少女不斷拿一雙惶恐的秋瞳可憐巴巴的望著陸為。 看樣子陸警官是被塞了個并不想要地溫香軟玉,就想出了這么個餿主意。 鬧了半天,是拿老子當擋箭牌啊。 薛寒危險地瞇了瞇眼,心里暗自有了較量。陸為的演技很好,這是他早就知道的。 所以他要先發制人。 “怎么不聽話?!?/br> 天氣干燥,薛寒的嗓音低啞繾綣,他噙著一抹輕佻的笑意居高臨下地望著陸為,琥珀色的眸子自下而上看去竟有些奇異的漣漪。 他抽掉了陸為的煙,隨手就丟在了地上。 猩紅的煙頭在落地的瞬間濺起了些許光點,那微燙的滋味也濺進了陸為的心口。 陸為微微錯愕,他覺得薛寒好像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果不其然,下一秒這個薛寒混小子就用著不知哪看來的霸道總裁模板,膽大包天的抬起了陸為的下巴,還一邊氣勢十足道:“不是和你講過不許抽煙嗎?” “懲罰?!?/br> 說罷,便欺身上前,在陸為的唇上蜻蜓點水的輕啄了一下。 晴天霹靂。 如果說邢老黑的臉此刻已經由黑轉白了的話,那么陸為的臉絕對堪比調色盤了。 其實薛寒并沒有真的親到他,面對面的一瞬間他就將自己的拇指覆在了陸為的唇上。 但他這一毫無征兆的行為確實給了陸為不小的沖擊,仿佛忽有一桶冰水從他的脊椎澆下。 激得他有一瞬的僵硬,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真正的碰觸,他竟沒有覺得被冒犯。 薛寒沒給他發作的機會,一挑眉沖著陸為偷偷遞了一個囂張至極的挑釁眼神。他沒忘記陸為電話里說的話,于是放開了陸為,擺起架勢,頗為自然道:“不是說給我介紹邢……??!” 他正要直起身,陸為眼中寒芒一閃,卻猛然發難一把攥住了他還未抽回的手,用力一拽,直接將毫無準備的薛寒拽得一個踉蹌。 但好在陸為沒有下狠勁,而且薛寒運動神經還在線??烧l知他剛試圖穩住身形,陸為竟是仗著燈光昏暗,長腿一錯,硬生生靠外力破壞了薛寒的重心。 眨眼的功夫,形勢已然翻轉。 陸為隱約聽到薛寒暗罵了一句什么,他面不改色地將薛寒箍在了自己身邊,教訓般厲聲道:“別鬧?!?/br> 那強勢的態度成功的讓薛寒徹底啞火了,暗暗翻了個白眼后就老老實實坐在了那里。 薛寒明白,這個時候自己再造次就顯得他們兩個有假了。 不論到底是為了什么,陸為這一手以假亂真很是高明,比他們配合默契一唱一和來得更為有真實感。 邢老黑將信將疑,視線不停流連在二人身上。 但他那雙小眼睛似乎更偏愛薛寒——他并不是完全沒見過男同性戀,可他總覺得那些男人過于陰柔,反倒不如真的女人來得可口。 而這個年輕人,少年清爽的眉目,俊美異常的相貌,慵懶而貴氣,舉手投足間卻又不乏恣肆。 邢老黑一向頗有自知是個粗鄙的人,但陸為家的這位,確實與眾不同,令他眼前一亮。 他眉頭幾擰,才從自己貧瘠的詞庫里找到了一個適用于他的詞——征服感。 一想明白這就是為什么陸為會忽然換了口味,邢老黑望著薛寒那張精致的臉,也宛如通了電門一般,心中一陣瘙癢。 真的是極品啊。 他緩緩咧開了漏風的大門牙,推開了身邊的‘菠蘿’與‘西瓜’,笑呵呵得沖薛寒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去,自認友善的自報家門道:“老哥我就是邢老黑,陸的鐵哥們!” 薛寒眼梢微挑,心說鐵哥們他不知道,鐵疙瘩倒是挺像的。 他又往陸為身邊挪了挪,一邊舉起還纏著白紗布的右手,一邊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啊邢哥,不方便?!?/br> “喲!這是怎么搞的?”邢老黑夸張地瞪眼望著中間的陸為。 陸為一皺眉頭,總不能說這家伙被綁架的時候玩了一出空手奪白刃吧? 不知他這一表情怎么取悅了薛寒,薛寒眼中劃過一抹戲謔,抬起那只手屈指敲了敲陸為的胸口,拖著他長長的語調道:“是啊,哥~怎么‘搞’的???” 他特意將‘搞’字咬得重了些,腦子里凈是些酒色食欲的邢老黑條件反射地老臉一熱。 陸為眼眸一垂,目光沉沉地望著那隱隱透著壞相的薛寒,忽然覺得好笑。 他手臂一探,直接攬上薛寒的腰身將他往自己懷里一帶,在感受到掌下那腰線繃得緊緊的后,陸為唇角一勾,狀似親昵地微微低下頭,在僵硬的薛寒耳邊小聲吹氣道:“你不是挺入戲的嗎?緊張什么?” 薛寒真的是低估了這位陸警官的三頭六臂了。 緊張?!老子上過的演奏會多得比那些一周一集的娛樂節目還要多,裝個死給還會緊張?!薛寒雙眼如炬,差點被陸為如此幼稚的挑釁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