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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林欽禾會在意這種禮節,陶溪往林欽禾身邊挪了挪,扭頭看著林欽禾,問道:“那要不我給你補一個?” 林欽禾沒理他,只給他一個高傲冷酷的側臉。 陶溪扯了下林欽禾的袖子,林欽禾才向他看過來,揚了揚眉。 陶溪彎起雙眼,細密的上睫與下睫交錯起來,像喊“陳叔叔晚上好”那樣,小聲道: “欽禾哥哥晚上好?!?/br> 這是他的小心思,要比楊多樂喊的欽禾哥聽起來更親近點。 林欽禾看著陶溪的眼睛,眸光微閃,他很快側過臉向窗外看去,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 陶溪有些失望林欽禾的反應,他目光不自覺落在林欽禾凸起的喉結上,看到它上下滾動了下。 雖然林欽禾一臉冷漠,但他心里還是雀躍,開始纏著林欽禾講自己下午學畫畫的事,說自己怎么憑種菜拜了個師傅,喬鶴年如何如何厲害,自己還差好遠云云,林欽禾大多時候不吭聲,偶爾回應幾句。 但陶溪依舊樂此不疲,像放學回到家的小學生嘰嘰喳喳地講學校里發生的趣事。 當他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林欽禾看著他問道:“匯報完了?” 陶溪一愣,看到林欽禾嘴角微掀,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頓時明白自己被嘲笑了,他努力在眼中點燃兩簇火苗,瞪著林欽禾說:“我不講了?!?/br> 林欽禾沒理會陶溪眼中毫不懾人的怒意,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淡淡道: “沒講完的話,等會吃飯再說給我聽?!?/br> 陶溪茫然地接過水喝了幾口,腦子卡殼了:“什么吃飯?” 這時車正好停了,他向窗外看去,猛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被送到文華一中,而是一個不知道在哪里的地下停車場。 陶溪疑惑地問林欽禾:“這是哪里?” 林欽禾從他手里將水瓶拿過去,蓋上蓋子,一邊說道:“上次你請我吃飯沒能來,我說了下次換我來請你?!?說完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陶溪有些出神,他再次回憶起那個在醫院度過的周日夜晚,仿佛一杯混雜了所有難言情緒的酒,有酸有苦,也有很淡的甜味,像是一點苦盡后的回甘,難以名狀。 他沒想到林欽禾當時在電話里說的話是真的,真的要請他吃一頓飯。 身側的車門被打開,林欽禾站在車外,微彎下腰對他問道:“不想吃嗎?” 陶溪回過神,忙跳下車搖頭道:“當然想吃了?!?/br> 他看陳亭依舊在車里,便問道:“陳叔叔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陳亭一愣,察覺到林欽禾看向自己的目光,急忙客氣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家吃?!?/br> 他給林家做司機這么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陶溪跟著林欽禾從停車場出去,才發現這里是一家很大的蟹料理店,獨立的青墻小院竹影綽綽,清幽寧靜。 一看就很貴。 陶溪跟在林欽禾身后,猶豫了一會說道:“其實我上次打算請你吃的餐廳人均不到100?!?/br> 他發現自己每次想為林欽禾付出什么的時候,林欽禾最后都會更多地還回來。 那時他還不知道,林欽禾為他做的又豈止這些。 林欽禾遞了一張不知道什么的卡給前來引路的服務生,問道:“所以?” 陶溪小聲說:“你要是覺得虧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br> 林欽禾帶著陶溪往包間走,問道:“那現在已經虧了,你怎么補償?” 陶溪想了會,玩笑道:“我可以去賣個藝,給老板賣幾張畫抵飯錢,要是不夠,就只能賣身了?!?/br> 林欽禾牽起嘴角笑了下,漫不經心地低聲道:“那你不如賣給我?!?/br> 陶溪怔了怔,不知道林欽禾說的是賣畫還是賣身,他覺得自己心跳突然有些不規律,趕緊閉上嘴巴不隨便開玩笑了。 一路沉默地跟著服務生來到一個幽靜的包廂里,角落的燭臺里燃著蠟燭,竹制窗外還有小橋流水,陶溪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吃飯,緊張地手腳都有些不利索。 坐下后,林欽禾將菜單遞給他,說:“想吃什么就點什么?!?/br> 陶溪忐忑地點點頭,打開菜單一看,圖片和菜名都沒來記得看,就先被后面的價格給嚇死了。 這就算賣身也抵不了飯錢吧! 林欽禾目光落在他臉上,洞悉了他的想法:“放心,不會讓你賣身?!?/br> 陶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把菜單往林欽禾那邊推了推,說:“我不會點,你點吧?!?/br> 他覺得點哪道菜都很rou痛,腦子里不斷默背“朱門酒rou臭”。 林欽禾沒說什么,直接對服務生說了一串菜名,顯然對這里十分熟悉。 十月正是吃蟹的好時節,陶溪從來沒吃過,但不妨礙他對此垂涎已久。 然而當螃蟹上桌的時候,他又傻眼了。 陶溪抬頭看向林欽禾,眨了眨眼睛,語氣坦誠又無辜:“我不會弄?!?/br> 一旁的服務生眼色極好地準備走過來提供剝蟹服務,被林欽禾淡淡看了眼,又眼色極好地下去了。 陶溪看到林欽禾洗凈手,打開一旁的整套剝蟹工具,有簽子、鑷子、小錘子……一看就很專業,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工具一一剪下蟹腿,敲開蟹殼,慢條斯理地去掉蟹胃、蟹心等不要的部位,然后用一根長柄勺刮下螃蟹中最精華的蟹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