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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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莎坐在自行車上,認認真真:“舅舅啊,你跟著出門是要干活兒的,回來可得你背啊?!?/br> 徐山:“成!” 財神爺說話,他是很聽的。 就算不是財神爺,不得罪他老娘,他也是很聽的。 村里人眼看著甥舅二人又騎著車子往公社走,十分不解的搖頭,帶著幾分看不慣:“這咋又去公社???” 徐莎立刻露出小無辜臉,說:“大夫讓我今天去醫院復查的?!?/br> 村里人恍然大悟,念叨:“這真是病不起啊,一趟趟的去醫院,也太費錢了?!?/br> 徐莎做心疼狀,說:“可不是呢?!?/br> 徐莎:我的表現,剛剛好。 徐山載著徐莎往公社走呢,沒走多遠,就看到胡杏花和她老娘兩個人都背著背簍,在前邊的不遠處,兩人不知道背了什么,看起來重重的,都要壓彎脊背了。 徐山吹了一個口哨兒,說:“胡大娘,你們這是干啥去???” 胡大娘立刻緊張了一下,胡杏花立刻按住她娘的手,抬頭說:“關你們什么事?。?!” 徐山一挑眉,目光在她們的背簍上流連了一下,說:“杏花脾氣真大?!?/br> 他又說:“你還因為狗屎的事兒記恨我們啊,我們這可委屈呢?!?/br>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兒。 胡杏花冷漠臉:“呵!這可是你們說的,我沒說啥!娘,咱們趕緊走吧,我們可不像別人那么命好,還能借到自行車?!?/br> 這酸氣沖天了。 徐莎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姑娘。 她晃蕩腿,欠欠兒的:“是呀,有自行車好輕松,坐車一點都不累呢。舅舅,咱們也別耽誤人家了,快走吧!加快速度,沖鴨!” 徐山:“行嘞!” 他一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飛快的蹬車,自行車呼啦一下就沖了出去! 胡杏花,氣歪了嘴! 她恨恨:“咋不摔死你們!” 徐莎:沒點真善美,哪里好意思做女主哦! 吼! 第17章 有錢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有車沒車大不同。 這同樣是去公社, 胡杏花母女倆吭吭哧哧頂著太陽還在路上奔波,徐山徐莎甥舅二人已經一溜煙兒到了公社了。 至于胡杏花詛咒? 想屁吃! 咋可能! 徐山把車停在衛生院門口,說:“咱們是去看大夫嗎?” 其實, 他也不知道來公社干啥, 但是他娘吩咐了,這當兒子是肯定要聽的, 總比下地強。 徐莎摳出五塊錢和兩張rou票, 說:“我們分頭行動, 我去醫院, 你去副食品商店買rou。這是二斤的rou票, 都買了rou, 剩下的錢買些不要票的大骨頭豬蹄子什么的,總之能買的就別放過。剩下的錢回來交給我?!?/br> 徐山:“???” 他還沒擁有過這么多錢。 徐莎掃他一眼,說:“如果讓我知道你貪掉,我這個做外甥女兒的倒是不能對你動手?!?/br> 正在徐山就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徐莎說:“我會告訴姥收拾你?!?/br> 徐山:“……”最毒婦人心。 徐莎:“你買完了之后去供銷社門口等我,進去找我也行?!?/br> 徐山:“……???” 徐莎看他疑惑的樣子,說:“買rou的人肯定比看病的人多吧?我肯定比你快?!?/br> 徐山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他點頭, 說:“行,那我來背背簍?” 徐莎:“我來吧, 我還要買東西,趕緊的吧, 去晚了就賣光了?!?/br> 這一點也不夸張的,徐莎昨晚都跟她姥取經了。這才知道, 副食品店啊,可不是每天都有新鮮的豬rou的。但凡是有, 少不得也要排隊。像是徐莎只有錢,那是買不到的,好在徐婆子攢了兩斤的rou票,這都被徐莎要過來了。 徐莎:“還不快去?” 徐山:“好嘞!” 也別說一個晚輩小姑娘就能指揮他,這可是買rou的大事兒,徐山可萬萬不能耽誤。 天大地大,吃rou最大。 徐山嗖嗖的就蹬著車子奔著副食品商店去了,徐莎看著他的背影,進了衛生院,現在的人不興著看大夫,這邊真是沒啥人。反正,來都來了,徐莎果斷的又給自己額頭的紗布換了一個。 老大夫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以至于他自己都懷疑,這難道真是很大的傷口?他眼睛沒毛病,醫術也沒毛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么重視這么點的小傷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不過,既然人家愿意花這份兒錢,老大夫還是又包扎了一下。 不過,他也真誠的說:“你這個傷口,真的不用再來了。再來,傷口都已經長好了,我都不知道該咋給你換了?!?/br> 徐莎:“哦?!?/br> 這個理由,恐怕不能再用了。 她背著小背簍出門,大步流星的就往供銷社走。上一次來,她還是渾渾噩噩的,倒是也沒買什么東西,這次出門,徐莎是沒打算放過的。 畢竟,人生最誠摯不過四個字:來都來了。 別看徐莎手里有錢,但是她其實沒有多少票,為數不多的只有部隊分下來的糧票。除此之外就是她姥塞給她的一些,不過不管是部隊的糧票還是她姥塞過來的糧票,其實都臨期了。 現在的糧票,基本都是一年期。 大家節省,不到最后,都不肯用。 不過,徐莎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更是稱不上精打細算。而且,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會算計了,這糧票就要過期了,如果真是過期了,不是更虧? 買了才不虧呢。 徐莎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著柜臺就來了。 別看徐莎瘦,但是她穿的不差啊,而且這大步流星的,倒是給售貨員唬住了,態度還挺好的:“你看點啥?” 徐莎瞅著柜臺,里面擺放的都是糕點和餅干,品種不多,但是可能這日子過得有點苦,身子扛不住,以往看不上的餅干,這個時候瞅見也覺得分泌口水呢。 徐莎:可憐我,守著一座城,吃啥都跟孕婦似的哇哇吐。 她果斷的問:“這幾個都怎么賣?” “這款方餅干是七毛一斤,這款圓餅干是八毛,蛋糕是九毛?!备恻c柜臺,可不算是好賣了,如果不是為了走親戚,真的自家吃,很少有人會買。 畢竟,一斤rou也是九毛錢啊。 這一斤餅干能敵得過一斤rou? 那不是可笑嗎? 不過徐莎倒是沒想到這一天,她抬頭,大眼睛亮晶晶:“不要票嗎?” 售貨員奇怪的看她,沒想到她連這個都不知道,但是又一想,許是人小,不常買東西,耐心說:“不要的?!边@么貴還要票,更不好賣了。 徐莎眼睛一亮,驚喜說:“那這兩款餅干一樣來二斤,蛋糕……蛋糕也來二斤好了?!?/br> 徐山提著rou一進門,就聽到他外甥女兒豪氣的豪言壯語,他一個劈叉,吧唧一下,摔了個屁股蹲兒。徐莎一回頭,看到她舅,這人一手拎著rou,一手拎著豬蹄子和大骨頭,相當滑稽。 徐莎:“舅舅,你干啥呢?這地也不滑啊?!?/br> 徐山:“…………………………”是地的事兒嗎? 徐莎只說這么一句,就回頭:“你稱吧?!?/br> 售貨員內心腹誹:果然沒看錯。 徐莎稱了蛋糕,放在了自己的背簍里,就聽售貨員說:“四塊九毛錢?!?/br> 徐莎掏出五塊錢,換來一個一毛小票。心中默默感慨,都說六七十年代營業員鼻孔朝天態度奇差,其實,也不盡然啊。 徐莎又毫不客氣的買了鹽和糖。一包鹽五毛,一斤紅糖也是五毛,徐莎各自來了五包。白糖貴一點,七毛錢一包,徐莎也買了三包。徐山跟在外甥女兒身后,覺得心肝顫兒,他覺得,他娘知道虎妞兒這么花錢,不會怪虎妞兒,但是饒不了他。 徐山小心翼翼,勸著外甥女兒:“虎妞兒啊,咱們差不多得了,不用買那么多的?!?/br> 雖然買這么多好東西是好,但是他這心里,還是很慌的。 徐莎看他:“來都來了?!?/br> 她又轉悠到另外一個柜臺,好奇的問:“這個是什么呀?” 營業員:“這是紅豆年糕,這么著不能吃,回去蒸一下就可以吃了。最好是再撒點白糖?!?/br> 徐莎還真沒吃過這種年糕,她只吃過韓式炒年糕,這種古早做法的紅豆年糕,還真是不常見,徐莎毫不客氣:“那給我來二斤吧?!?/br> “這個且能放呢,都曬干了,夏天也不太會壞?!?/br> 徐莎:“那來三斤?!?/br> 營業員:“好嘞?!?/br> 徐山苦哈哈著一張臉,跟在徐莎屁股后面兒,碎碎念:“外甥女兒啊,咱差不多了吧。我覺得……” 徐莎眼看他這樣聒噪,實在是好煩呢。 果然男人碎嘴子起來,更讓人討厭。 徐莎突然想到自己還有糧票沒用,她掏出來,又格外掏了十塊錢,說:“你去買大米去,有大米買大米,沒大米買白面?!?/br> 徐山:“……???” 徐莎蹙著眉梢兒的,兇兇的:“快去呀?!?/br> 徐山:“……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