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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風心情愉快,順便施加毀滅性打擊,“瞿工,你如果夠靠譜,也早該有女朋友了?!?/br> 大齡單身受到來自良心的譴責。 傳了錯誤數據的瞿飛,瞬間意識到—— 在律風這里,不靠譜已經成為了過不去的坎兒。 他十分不好意思,又十分的酸。 為什么律風年紀輕輕做得一手好設計,得了自家老師父的青睞,還能脫單有頭發?! “其實吧,我一般還是靠譜的……” 他話沒說完,會議室已經打開了大門,夏英杰率先沖了出來,見到這群守在門口等結果的家伙,立刻甩了高貴的白眼,怒氣沖沖地走了。 這么生氣,肯定成了! 瞿飛也顧不得解釋什么,趕緊上前找師父。 “師父,怎么樣?”他心里有預感,仍是要翁承先點頭說好。 翁承先背著手,扶了扶眼鏡,笑道:“還用問?今天你學到了沒有?什么叫知識比拳頭更有力量?!?/br> 他的臉上都是欣慰笑意,損自己的徒弟也不留情面。 一向跟夏英杰會上揮拳動武的瞿飛,也顧不上狡辯了,轉頭就沖一群設計師工程師們喊:“成了!” 他們參與南海隧道項目近半年,設計圖和工程圖改了又改,一直在跟島研院的建筑師斗爭。 現在,一句“成了”,仿佛卡死的齒輪,終于碾碎了障礙,往前邁近了一大步。 “翁總,我們可以進行施工圖紙繪制了嗎?” “什么時候開放數據庫,我們先從哪一段開始?” “橋是用律工設計的橋吧,那隧道是用我們的隧道嗎?” 等候許久的設計師,問題如浪潮般涌來。 翁承先笑道:“先從澎洲群島跨海大橋設計圖開始拆分,一段一段繪制好藍圖,然后交由上面審核?!?/br> 定下了接下來工作方向,他看向站在人群外的律風,抬手感慨地拍了拍自己的徒弟。 “瞿飛,該干什么你清楚吧?” “清楚!”瞿飛巴掌一拍,格外爽快,“律工,走,我們給你整個盛大的歡迎會!” 回答出乎意料,翁承先氣得眼睛瞪大,一巴掌狠狠拍在瞿飛背上。 “小兔崽子,我是叫你趕緊把南海詳細數據給律風,帶著項目組把完整的設計圖做出來!” 歡迎會還是要搞。 大家簡單吃飯,坐在飯桌上鼓掌歡迎律風加入,當晚就坐回項目辦公室,開始了完整設計圖的分段繪制工作。 律風的橋梁設計,只能算作“僅供參考”的初步概念。 因為,南海真正的精確數據,嚴格保存在項目組的設計室里,除了這群直接參與圖紙繪制的設計師之外,沒有人能夠接觸到。 島研院的數據,是島研院的數據。 國院的數據,是國院的數據。 瞿飛坐在設計室,坦誠直接地告訴律風,“邀請你做設計方案,一方面是委員會代表們的強烈要求,另一方面也是我們為了看看島研院給的數據到底什么情況?!?/br> “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一開始就居心不良?!?/br> 友好真誠合作的意向,被島研院的行為打斷。 翁承先作為總工程師,早就把一切情況向上匯報,得到了新的工作安排。 他們會表面保證友好協作,事實上由國家設計院承擔所有關鍵性圖紙繪制。 而最為關鍵的南海數據,由國家專門部門直接提供,用于橋梁、隧道設計。 于是,島研院把自己測量的南海數據,當寶貝一樣藏起來。 國院卻一通報告打上去,就拿到了真正精確的參數。 精確得標記出了南海艦隊需要預留的航道,毫無保留地展示了這片戰略海域的真實情況。 設計室內煙霧繚繞,抽煙畫圖的人不在少數。 這群被委員會各種會議折磨得痛苦的設計師,第一次能夠安安穩穩考慮橋梁設計,邊喝茶邊抽煙,各自負責手上的工圖。 他們拆分了律風的設計圖,進行具體的數據修正。 幾個連接線過去,就能將那座鐵灰色莊嚴橋梁,準確無誤地標注在南海的波濤之上。 瞿飛一邊抽煙一邊給律風解說手上詳細得陌生的海事圖。 上面清晰地勾出了特殊的回避區域,只有他們這群人能夠接觸到。 “這份是島研院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的東西。你看,這段到這里,是橋梁,這一段到這里,是隧道?!?/br> 瞿飛手指劃過地圖,視線認真專注,“我們的橋梁下面,必須過得去潛艇漁船,我們隧道的上面,也必須過得去航母戰艦?!?/br> 圖上不過是短短的海峽,現實里卻是長達135公里的蔚藍海域。 他們的南海隧道,要橫跨這片重要的海峽,既連通大陸與寶島,又要保證南海的海面通暢。 律風的實驗分析,瞿飛不懂。 但他懂得如何避開浪涌、斷層,最大限度減少對南海正常船行的影響,架設起穩固可靠的橋梁。 兩個人在煙味濃重的設計室里持續著合作。 律風不多話,也不多問,瞿飛總是覺得他安靜得過分,又專注得令人生畏。 終于,他們仔細籌謀完澎洲群島的規劃,瞿飛夾著煙,抓了抓短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律風,你怎么看我們國家修建南海隧道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