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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那家伙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說到拍戲就滿臉放光,現在說有點累,那肯定是相當累了。那個破劇組在搞什么,把人當驢子用嗎! 這配圖也很沒勁,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山和水,人都沒有一個,有什么看頭。 一邊抱怨一邊打開評論,發現都是些亂七八糟沒營養的東西,而蕭驕竟然還認認真真地一一回復,看了就讓他直皺眉,于是立即回了一條催他睡覺。 一刷新,自己也被回復了,前面一句倒還乖,后面一句居然是跟他頂嘴,真是豈有此理。 袁少鈞有點牙根癢。 再刷新,沒有新的回復。隔了一會兒又刷新,還是沒有,看樣子是已經睡了。 袁少鈞頓時覺得索然無趣,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 這還是自己來了西臨市的第一天,后面還有三天,想想就讓人崩潰。 實在睡不著,他只好翻身下床,到隔壁的健身室跑步擼鐵,來打發這無聊的漫漫長夜。 …… 蕭驕接下來哪里都沒去,就在家里吐納調息。 小青山的環境很好,山上植被豐茂,靈氣也很充沛,對于養傷再好也不過了。 可是半天下來他就餓了,又懶得跑到影視城去買東西吃,于是就來到屋外,在地上跺了跺腳,然后“咻”的一聲,化成了一棵挺拔優美綠葉招展的香蕉樹,只是葉片稍稍有點打蔫。 變成香蕉樹行動會受限,時間長了會比較無聊,好處就是不用刻意地進食填飽肚子,只要用根莖汲取土壤里的水分和養分就可以了,并不妨礙他養傷修煉。 而且這一帶人跡罕至,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座老房子的外面突然多了一棵香蕉樹,也沒有人會跑來打擾,十分清靜。 蕭驕一旦摒除雜念就如老僧入定一般沒有了時間概念,不知不覺一晃就過了兩三天。 這天上午,蕭驕還沒完全恢復,卻不想再杵在地里當香蕉樹了。雖然不餓,卻十分想念人類的食物,因此又變成了人,穿上衣服揣上幾十塊零錢,然后出門去影視城那邊。 幾天沒吃過東西,他看到什么都眼饞,在影視城外面的小吃一條街來回轉了一圈,最終狠心奢侈了一把,到一家快餐店里要了一份價格25塊、有rou有菜有湯、看上去份量比較多的套餐。 吃起來之后他就發現這份套餐的味道很一般,rou炒老了不好嚼,青菜里面有沙子,湯也有點咸,比那天云城春秋送的晚餐差多了。 一想起那天的晚餐自然就想起了送晚餐的那個人。 蕭驕一摸口袋才發覺自己沒帶手機,接著就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有一陣子沒跟袁少鈞聯系了,不知道對方這段時間有沒有找過他。 而且,他這幾天一直沒開機,就算袁少鈞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這下糟了,他一定會生氣的。 這么一想蕭驕心里就有點著急,勉強把套餐吃了大半,然后快步往家里走。 一回去就驚呆了,一臺挖掘機正在他家施工,巨大的鏟斗一鑿下來,老房子的一面墻就如豆腐砌的一樣嘩啦啦的垮了下來,塵土飛揚。 他慌忙跑上前,朝駕駛室里的司機喊道:“喂你干什么?為什么要拆我家的房子?” 轟隆隆的響聲中,司機沒聽見,仍舊cao縱挖掘機作業著,又是一鏟下去,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頓時倒了半邊,那一半正好是蕭驕的臥室,他裝錢的月餅盒子和手機全都埋在了碎磚爛瓦之下。 蕭驕急得不行,當即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上前,直直沖到挖掘機跟前,揮舞著手臂再次大聲叫道:“停下來!快停下來!” 司機驟然看到車前多了一個人,嚇得手一抖,鏟斗一個橫掃,差點把蕭驕掃飛出去。還好蕭驕動作夠快,迅速避開了。 盡管如此,司機還是很惱火,只當蕭驕是來搗亂的,把挖掘機一停,從駕駛室里跳出來,怒氣沖沖地罵道:“TMD你小子找死嗎!” 蕭驕氣道:“這是我家,你為什么要拆我的房子?” 司機聞言一愣,將他上下一打量,然后道:“我說呢,原來你就是住在這里的小子,我早上過來通知你搬家你怎么不在?” 蕭驕囁嚅道:“我,我早上出去了,不在家?!?/br> 估計這人早上來的時候自己正在以香蕉樹的形態專心調息,所以沒注意到。 司機把手一揮,“那就怪不得我了。你這小子看著挺干凈一個人,怎么住這種破爛地方,比要飯的都不如,趕緊換個地方,別耽誤我干活?!?/br> 蕭驕著急地說:“可是這是我的家啊,你讓我上哪里去?” “什么你的家,你拿得出產權證明和過戶合同嗎?”司機就跟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嗤了一聲,“這破房子以前是老趙頭的,他死了就是無主的,現在歸恒發地產了,人家可是要建高級度假酒店的。不要以為你住過幾天房子就是你的了,那我要是去老美的白宮住兩晚,難道它就歸我了?真是搞笑,這么大個人了,居然什么都不懂?!?/br> 蕭驕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想起來前陣子有幾個人來這里,問過自己類似的問題,當時他不懂,現在大概明白了。 可是他是在這里出生長大的,二十年來一直住在這里,雖然房子很舊了,夏天漏風冬天漏風,但也的的確確是他的家啊。 趙爺爺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很難過,他要是還在就好了,房子就不會被人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