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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聽見了最后一句,白汎在一邊哼唧著。 眼前的空碗壁上掛著點油花,裴冀丁蹲在小板凳上,腦子里炸響著秦尚的那句話。 好壞不由己,生死不由人。 這么一句話,把多少苦悶悲愁都說了進去。 夜一黑,白日里亮著的,閃爍的,跳躍的心沉下來,藏在通透空氣下的故事就在夢里,在醉后的哭嚎里,在疲累的感慨里一個個浮現,織就了城市的夜晚。 命運,出身這些東西,如同抽簽抽來的卦,一句連著四句。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沒有為什么,這就是命。 秦尚是在給他講故事,也是在給自己講。 有故事的人身上都有著時間的滄桑,堅強生長的人總是污泥與枝葉并存。 這世上沒有圣人,只有努力生活的人。 聽完了光輝歲月,白汎在裴冀丁眼里就變得立體起來,這個不著調,長相有些陰柔的小白臉一瞬間強大起來,真正成為了兩個家庭的支柱,成為了一個丈夫,成為一個父親。 成為了一個男人。 秦尚把盤碗摞起來,點點碗筷,又點點白汎:“一人負責一樣,這大老爺們一百來斤的,不讓你一傷員照顧了。把盤子放后廚,我先把人送回家,一會回來收拾?!?/br> “我沒廢物到洗個碗都不會?!迸峒蕉《似鹜?,“就是挨了一棍子,怎么搞得跟懷孕了似的?!?/br> “還搶活干呢,這么勤奮?”秦尚摻起白汎,說,“用不著你干,工傷我負責,收拾了趕緊睡覺,明早起來給李叔打下手去?!?/br> 白汎喝醉了安靜得很,發瘋只發那么一會兒,牢sao吐完了,就變成了被困住嘴的鴨子,哼哼唧唧的,矯情。 把人拖上后座,摩托引擎聲轟鳴,呼嘯著離開了燒烤店。 就和白汎能進秦尚家一樣,白汎小區的門衛對秦尚熟悉得很。 見這個背著那個,就知道是喝多了,在保安亭里打了個招呼,放兩人回去, 白汎的房子在市中心,有物業有安保,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普通居民樓,家里不大,九十來平。 把人扔在床上,脫了鞋和外套,蓋上被子,就算是功成身退。 被砸了店的事,秦尚并沒有多生氣,那光頭說要找白汎的時候,他腦子里最大的情緒是失望,氣憤。 怕這人又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把自己往深淵里一點一點推。 但白汎是要脫身的,脫層皮他不怕,就怕是蛇盤住了吃不下的獵物,要把自己活活撐死。 命不由己這話沒錯,大災大難遇上了,只能算是倒霉。 可人定勝天也是對的,再大的磨難總有解決的辦法,生活也總是越過越舒坦。 白汎以前的日子就像被拉進了臺風,在放肆的狂風中飛向未知的某處。 如今昏迷的人突然清醒,四肢得以動彈,有了扒住地面,重回平靜的資本,秦尚同樣體會到了希望。 因此今晚的酒桌,秦尚更多的是放松和高興,不然也不會拽著裴冀丁八卦往事。 事情過去了,就變成了或是光輝,或是感慨的歷史。 當過往能被人隨口調侃,艱難和困苦才算真正過去。 小摩托呼嘯著回了燒烤店,等待秦尚的卻是緊鎖的大門。 鐵皮門上貼著一張衛生紙,質地柔軟,寫在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 “滾回去睡覺,碗老子刷了?!?/br> 第35章 新年很快到了,做餐飲的假少,尤其是大過年,從三十到初二,一共三天假。 三十這天,李叔和唐荷早早就離了店,一向熱鬧如潮的店里悄無聲息,跟冬季的森林一樣。 新年在國人心里有著不一樣的滋味。 大街上除了家家戶戶火紅的春聯,一下子丁點的熱鬧氣都沒了,所有的溫暖都藏在每一家門的后面。 裴冀丁曲著腿坐在高板凳上,手機里靜悄悄的,只有兩條消息。 一條是項白,一條是裴冀北。 項白的角標是一,裴冀北的是三。 這可奇了怪了,他哥向來忙得昏天黑地,一年到頭沒個信的,怎么今天這么熱情。 裴冀丁點開對話框。 裴冀北:我剛回國就聽爸說你離家出走了。 裴冀北: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裴冀北:今天回家嗎? 裴文德嘴里的故事是什么樣裴冀丁不需要想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搬弄是非,把黑的說成白的,他爹這點伎倆就是長在骨子里的,嫻熟得很,明明是掃地出門,怎么就成了他離家出走。 沒告訴裴冀北是有自己的考量。 裴冀丁總覺得裴冀北和他mama無辜,好好的一對母子攤上這么一個男人,愛情,幸福都成了泡影。 一個女人被逼著堅強,被逼著考慮權謀來鞏固自己的生活,這事誰聽了都難受。 裴冀北是正經的精英,學習好,素質高,人也好。 家里的爛事裴冀丁不想他摻和。 于是裴文德再怎么抹黑他,他也不想把糟心事給裴冀北一一細說。 老子TMD茁壯成長:新年快樂,你天天忙得跟陀螺一樣,不忍心打擾你賺錢。 裴冀北:少來,你還能這么好心?過年回家嗎? 老子TMD茁壯成長:不回?;厝ジ陕?,把裴文德氣死了,大好的節日咱倆就得出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