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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去?!崩钍迨掷镞€一份菜,就是這大哥的,他揚揚簽子,“吃不吃了還,還拆我的臺了?!?/br> 醉了酒的大哥在羊rou串面前立馬低眉順眼,憨憨地笑了幾聲:“吃吃吃,想著你這口一周了,就今天有空?!?/br> 裴冀丁說不上為什么,挺喜歡這地,一個人再圓桌前坐了好久,東西吃完了,就去拿了瓶啤酒,對瓶抿,為的就不想讓人看著他是個蹭坐的。 一直到午夜,李叔從烤爐旁邊離開,換下了羽絨服,從店里出來的時候穿了身加絨的夾克,跟秦尚打了聲招呼,慢慢悠悠回家了。 燒烤店高峰期過去,翻了不少次桌,這會還剩下七八桌,有剛來的,有喝蒙了還想再來點吃的緩緩勁的。 裴冀丁覺得自己賴得夠久了,準備起身,就看見秦尚從店里出來,跟小姑娘把剩的菜品整成幾框搬了出來,就放在外面燒烤爐旁邊放調料的架子上面,小姑娘把支付寶號往前邊一掛,滴滴溜溜的。 于是裴冀丁不走了,又賴回桌子邊去看秦尚。 新來的客人跑過去拿菜,刷碼,跟秦尚聊天。秦尚圍了個黑色磨砂面的圍裙,全身的那種,前面還印著四個金色的字:賣燒烤的??粗貏e霸道。 秦尚比李叔高不少,低頭烤東西就得彎點背,他肩寬得很,肌rou線條也好,袖子被卷到小臂以上,抓著一整把串翻得時候,能看到使勁的肌rou和青筋。裴冀丁離得近,從側面看得一清二楚。 剩下的菜都是串串的,一共四框,客人一把一把的抓,沒多會就搶沒了。沒有了李叔的生人末近式燒烤,這會拍檔顯得更像是一幫子兄弟開家庭聚會。好幾個客人圍著烤爐,跟秦尚侃。還有的就等著秦尚烤,烤完了站著吃。 這些人有一個人的,有兩個人的,湊不成一桌,就在秦尚的燒烤爐前臨時搭幫,也算是過去了一個寒冷的夜晚。 裴冀丁覺得有點插不進去,只好抓著空了半瓶的啤酒在一旁看著。 裴二少白的紅的啤的一樣沒少喝過,酒量雖說不是千杯不醉,但也沒跟個姑娘似的一瓶啤酒從九點喝到凌晨一兩點,連個姑娘都不如。 今天來的人不多,剩的菜也不多,秦尚沒一會就烤完了。關了火,滋滋啦啦的聲音瞬間熄滅,大排檔里就剩下零星的說話聲,和幾個醉了的大哥的吆喝聲。秦尚之前被人圍的嚴嚴實實,沒想到裴冀丁還在,拿著個空酒瓶,不知道又發什么呆。他去后廚給自己下了碗番茄雞蛋面,煮湯的時候想了想,多加了一把面條,一個雞蛋。 裴冀丁回神沒找見秦尚人影,都準備走了,面前被嗑下一個碗來。秦尚拉了個凳子坐下,說:“晚上吃那一點,學小姑娘減肥???” 菜單上鶴立雞群的番茄雞蛋面,雞湯打底,番茄去了皮,煮的軟爛,上面攤著一個荷包蛋,還有點蔥花,淋了一層香油,在油煙里成為了一股清流,獨領風sao。 燒烤吃過,番茄雞蛋面,裴冀丁還真的沒怎么吃過。香油和雞湯可能是幾世修來的緣分,散發出來的味道樸實,但是勾人心魂。裴冀丁端起碗,心想,減個屁的肥,要不是沒錢,把你燒烤店買下來。 秦尚哪能想不到為什么,但是做人留一線,看破不說破,對裴冀丁,秦尚有點長輩的感覺。這小子不諳世事,罵人耍賴挺會,真到了正經的生活技能,就有點白癡。 秦尚不算個濫好人,但總覺著能拉一把就拉一把,隨口問道:“出去干嘛了?” 裴冀丁咬著面條,被熱氣轟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秦尚一問,他就一答:“還能咋,被你朋友趕出來,穿著拖鞋找工作了唄?!?/br> 秦尚聽得一愣,第一反應低頭看了眼裴冀丁的腳。 他家淺灰的棉拖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好在樣式簡約,整體還能過得去,棉拖后面不包腳,露出來的腳后跟凍得都發紅了。 秦尚:“……” 裴冀丁見秦尚低頭去看,有點尷尬,后面一想,這不都他那個朋友害得,自己一受害人,怎么還先心虛的? 秦尚咳了一聲,裴冀丁的每一個cao作都能將他的底線往下拉,這人真的是多三千年一遇的奇葩。 “找著了嗎,工作?” “沒…”裴冀丁猶豫了一下,沒說實話。 他其實找到了點發傳單的竅門,這活不用技術,臉皮厚膽子大就行,但這不是他想干的活,學不到技術,發完了這一家,他怎么辦,再去找下一家嗎?老城區能有多少新開業的店讓他去發傳單。 而更多的原因裴冀丁不太愿意想,他不好說拿著傳單往外發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比之前更深的挫敗感。 不上學,不學東西,花天酒地。裴冀丁一直不以這些為恥,但真的到了刷盤子都沒人要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他對自己的人生有多不負責,怪不得項白罵他二缺,他可不是二缺嗎?二十多年都活給別人了,該惡心的人還一個沒惡心著。 陶鷗把他放在裴家真對,領著這么一傻子,他媽的輝煌人生得染上多少黑點。 第11章 秦尚吃東西快,做餐飲的,一日三餐不規律是常事,家長罵孩子好說吃飯跟打仗使得,放在秦尚這,吃飯還真的就是戰前準備。 裴冀丁畢竟沒怎么消耗,還有之前的烤串墊底,他還有小半碗的時候,秦尚已經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