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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就像被定在玻璃門前一樣,雙手顫抖的按在玻璃門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紅酒杯,心里卻像被千萬根尖刺同時扎進一般,痛不欲生,半晌之后,他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氣來,卻連呼吸都像帶著刀片扎過一般。 他推開了玻璃門,走到了展示柜前,那些大小各異的紅酒杯里放著的是款式不同的戒指,而這些戒指無一不是段白鶴的。最上面的一個紅酒杯里躺著一顆鑲滿碎鉆的戒指,那是段白鶴進入演藝圈得的第一筆片酬買的,當時大概比較俗,想著鑲滿鉆的戒指看起來比較耀眼,就買下了,花了他很多錢。 這個戒指他帶了兩年,就在畢業典禮那天,他們一群人出去喝酒慶祝畢業,那晚他喝多了,不知道干了什么,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上的戒指就不見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見,還心疼了好一陣子,只是不曾想到,這個戒指居然在葉卿魚這里。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是事情?他揉著有些疼痛的腦袋,苦苦的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記起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隱約的想起一個畫面,自己好像把戒指摘了下來,然后戴在了誰的手指上...... 段白鶴盯著那些戒指出神,好多他都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不見的,但他敢肯定的是那些都是在他喝醉酒之后不見的。就像最后一個紅酒杯里那個刻著小魚的戒指,是上次自己得了影帝,約朋友出去喝酒之后不見的,而且那天晚上,他還和葉卿魚接吻了......如果不是被人爆出來,他是完全不會知道自己和葉卿魚接吻這件事,就是到現在,他也依舊沒有想起來,那天晚上,自己為什么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和葉卿魚接吻,僅僅是因為真心話大冒險嗎? 自己的酒品到底是有多差,為什么每一次喝醉之后就記不起來自己干了些什么,而為什么每一次自己的戒指都在落在葉卿魚手中,葉卿魚又為什么會小心翼翼像是掩飾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般,把這些戒指放在自己臥室的陽臺上,并珍貴的收藏起來,他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它們珍視它們嗎? 那么那個時候,葉卿魚會是以怎樣的一種心情來看它們呢?是歡愉的幸福的,還是痛苦的酸楚的? 段白鶴閉上眼睛,壓根不敢想象葉卿魚那個時候的樣子,自己光想到他會站在這里看的時候,就已經心疼的受不了。而面前的紅酒杯足足有二十一個,也就是意味著自己在葉卿魚面前醉過二十一次,而這二十一次醉酒之后,自己都干了什么,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 他往回退了幾步,跌坐在了沙發上,而沙發正對著對面墻上的展示柜,沙發上還放在一條薄毯。他頓時心疼到了極致,葉卿魚到底有多少個日夜是在這張沙發上度過的?而他究竟是如何隱忍了那么久的暗戀的滋味的? 段白鶴在沙發上沉思了好久,拿出手機給葉卿魚打電話,電話里依舊傳來機械的女聲,葉卿魚的電話依舊關機。他翻了下通訊錄找到顧堯的名字,電話響了很久,終于接通了,傳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喂?” 段白鶴現在已經清醒了:“顧堯,葉卿魚是什么時候讓你過來給他的花澆水的?” 顧堯趴在枕頭上,帶著被吵醒的煩躁:“段白鶴,你能不能體諒一下給人打工的人的辛苦,三更半夜的,打什么電話!” 段白鶴厲聲道:“問你話呢!葉卿魚什么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顧堯無奈的嘆了聲氣:“他是我們去微山湖畔的第二天傍晚打電話給我的,今天晚上我才想起來,就過去他家了?!?/br> 段白鶴不滿道:“花都焉了,快死了?!?/br> 顧堯覺得好笑:“難道怪我?他種什么死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br> “是,他是種什么死什么?!倍伟Q沉默了一秒,問道:“顧堯,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葉卿魚是喜歡我的,如果早知道......” “段白鶴,你有病吧!”顧堯坐了起來,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你自己整不明白,現在居然好意思來怪我?你還真有臉!還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你能干什么?如果我告訴你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喜歡葉卿魚,甚至還會因此遠離他,你覺得還會有現在這個情況發生嗎?” 段白鶴大聲說:“可是你至少給我個暗示??!” 顧堯冷笑了一聲:“我暗示?人家葉小魚暗示的夠明顯的了。你知道不知道,畢業之前,他已經準備出國讀MBA了,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結果你一聲哀求,他就答應給你當經紀人了。你是蠢透了才會以為那是因為所謂的友情,哪個人會放棄繼承龐大的家業來給當時的你做個小小經紀人?” “我是真他媽蠢?!倍伟Q聲音沙啞道:“打擾你睡覺了,掛了,晚安?!?/br> 顧堯說:“段白鶴,如果真的在乎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長久的在一起,就拿出你的真心去行動,你知道你為什么表白之后葉小魚會躲著你嗎?因為他感到不安,不真實,以為你是逗他玩呢,他誠惶誠恐了那多次,已經不相信你說喜歡他這件事了,所以,你得讓他感受到你的真心?!?/br> 段白鶴問:“我做過很多次傷害他的事情嗎?是不是都是在我喝醉酒之后?” 顧堯說:“具體的我不清楚,想知道,就等葉小魚親口回答你,掛了,你也早點休息?!?/br> 段白鶴掛了電話,就窩在沙發上,拿起一旁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然后盯著對面的展示柜一直睜眼到天亮,在月光淡去,天邊出現了幾縷金色的晨光,他動了動幾近麻木的手腳,拿出手機發了條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