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第二天池歡一起床,就聽見府上的人說,昨日夜里慕容晉彈琴將自己的手給傷了,恐怕已經留下了殘疾。 池歡聽了心里一陣無語,“……” --蛋兒,他不是有男主的光環嘛?手咋還殘了呢? 旦旦,“呵……你問我…怎么不問你男人去???” 聞言,池歡看著大清早就登門做客的戚戰挑了挑眉,低聲問道:“慕容晉的手,你做的?” 戚戰目光毫不避讓的點了點頭,“我做的……他吵到你歇息了…” 池歡,“……” 很好!這個理由滿分! “他的手,真的廢了?” 戚戰喝了口茶,不以為然道:“不過是從今往后提不了劍罷了,不是什么大事!” 池歡一陣噎然,“身有殘疾,是爭不了皇位的吧?” “這是自然?!闭f罷,戚戰像是想了什么似得,滿含深意的看向池歡,“玥兒的意思可是……” 池歡不知怎么突然就看懂了戚戰眼里之意,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可沒這么想!” 戚戰見狀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玥兒,你的心當真是太軟了……” 池歡,“……” 她還覺得她的心已經夠狠了。 “對了,岳輕煙母女已經回了忠勇候府,日后你就莫要再cao心她們母女了……” “???”池歡,“你上哪兒看出來我cao心她們了?” 戚戰無聲的嘆了口氣,“你突然不對岳家下手,可不就是顧慮這母女二人?” 池歡聞言卻是怔了一瞬,隨即笑道:“我不朝岳家下手只不過是不想因著一兩個人的錯誤,而將所有無辜之人牽扯進去罷了……” 岳郡王在原著里的戲份確實是叛了國,但亡國的根本在原主不是嗎???況且岳家其他旁支在最后也并未有什么好下場。 最后風光的不過是岳輕紗母女罷了,旁人全都是岳輕紗走向皇后之位的墊腳石,原主是墊腳石,岳家的那些人同樣也是墊腳石。 所以墊腳石何苦為難墊腳石呢?! 聞言,戚戰不由得將池歡拉進了懷里,“玥兒,自古以來坐上那位置,必定是腳踏尸骨血流成河的……” 池歡埋在戚戰懷里,聽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突然道:“所以我想做一個無能的昏君……靠夫君上位的那種…” 戚戰聞聲,不由得笑出了聲,“好…待你及笄之后,為夫助你上位?!?/br> 旦旦,“……” [其實你只是想利用他上位吧…] “……”池歡,“有捷徑誰不想走???” 何況這捷徑還手握重兵!皇宮里的那幾個弟弟,還真就是弟弟! 旦旦,“唉……” 慕容晉手廢了,守門的武官之職也讓戚戰給剝了,如今又回到了白身。 而那些一直在京都之中追隨著他的逆黨余孽,也都漸漸地沒了消息…北淵在南凌埋下的暗哨經過慕容晉這么一折騰算是徹底的沒了。 慕容晉的事,沒過多久全部傳回了北淵國內,整個北淵朝廷上下無一不是對慕容晉的斥責跟怨懟。 皇子王爺之中更有不少落進下石這輩,而且現在慕容晉成了一介廢人,對北淵皇室沒了作用。 北淵帝直接將其貶為了庶人,而那些個王爺更是暗自下令不允許慕容晉在踏進北淵境內半步。 如此多的一切,慕容晉都未收到消息,而在戰王府別院的香香知曉這消息后直接暈了過去。 如今她已經有了四月身孕,本想著事成之后她能母憑子貴,青云直上一番,誰知如今慕容晉卻成了庶人身份。 而一直被關在岳家的岳輕紗亦是得了這個消息,岳輕紗的肚子亦是有了兩月的身孕,因遲遲不肯服了紅花落胎。 還在郡王府中養胎,直接加速了郡王府內的分崩離析。 縱使郡王再有心相護,也于事無補直接將岳輕紗送到了公主府門口,想著要腹中孩子的父親負責。 池歡見狀有了理由將慕容晉掃地出門,在公主府養尊處優了好幾月的慕容晉突然被池歡毫不留情的掃地出了門。 看著一旁腹部微微隆起的岳輕紗霎時沒了好臉色,“你這不要臉的賤婦!你來公主府做什么???” 岳輕紗雙眼含淚,戚戚然道:“表哥……我懷了你的骨rou…如今郡王府容不下我了……我無處可處了…” 慕容晉卻是一臉不耐,“那日同你房事,并未見你落紅,誰知你腹中野種是哪個野男人的!你休要污蔑與我!” 岳輕紗一怔,滿眼的震驚,“表哥你?。?!” “我不是表哥!你且速速離開!” 說完,一把甩開岳輕紗纏上來的手,繼而去拍打公主府的大門,“公主,你相信我…我并未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公主…是這不要臉的賤人勾引與我…我一時把持不住,這才做下了錯事…” “她腹中的孩子定然不是我的……公主……” 慕容晉在公主府門前將岳輕紗數落了一通,甚至還將那日兩人房中之事的細節言了出來。 公主府門前本就熱鬧非凡,如今這事兒一出,八卦雜談自然不脛而走…… 不稍一會兒的功夫,就傳遍了京都,乃至皇宮之中。 遠在后宮的岳太后聽聞岳家子女一個兩個如此不堪大用,直接氣的中了風,因著優思過度,整個人的精神氣兒也萎靡了下去。 可不管慕容晉再怎么鬧騰,池歡都不開門,直到慕容晉喊得累了,岳輕紗直接在公主府門口暈了過去。 戚戰這才命人將兩人抬到京郊之外的破廟里去,同時也將住在別院之中已有四月身孕的香香趕了出去。 兩個怨女同一無所有的慕容晉在一起之后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 至少池歡是不會再去管慕容晉了,他等的就是慕容晉落魄的那一天,雖然她準備了很多戲碼在慕容晉身上,可因著戚戰的插手這些戲份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就胎死了腹中。 只是,她也沒想到,慕容晉是至毒之體的消息不知被誰放了出去,在戚戰將人扔在破廟之后。 不止南凌有人花高價抓慕容晉,就是北淵跟東臨的人得了消息后,也跑到了南凌想要慕容晉去做藥人。 池歡,“……” 池歡看了眼身邊的春蘭跟冬竹還有郎秦三人,道:“當日之后你們三人以及本宮跟太醫在場……” “這事兒是從誰那兒走漏消息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沒有說話。 池歡撫了撫額,“罷了,我知道你們的主子不是我…” 春蘭聞言,忙道:“殿下…是奴婢……奴婢見不得那慕容晉厚顏無恥…” 池歡,“算了……你們下去吧…” --蛋兒,任務結束了嗎??? 旦旦默了默,“算是結束了吧,畢竟男主已經掀不起風浪了?!?/br> 不知為什么池歡這幾日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做噩夢,甚至有時候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蛋兒,我們可以走了嗎?” 旦旦,“……” [宿主,你不想做女帝擁有三千美男了嗎???] 池歡笑了笑,“你覺得我現在就是做了皇帝能有三千美男嗎???” 仿佛是自從那夜她同戚戰說開了之后,戚戰對她的掌控,亦或者說是管控逐漸的嚴厲了起來。 每日他都要帶著她去練習騎馬射箭,不止如此還要去文殊閣里背什么四庫全書,資治通鑒各類書籍。 時不時的還要choucha檢閱,比她上一世讀大學都要費勁兒。 尤其是古文還是繁體字,看得她頭都大了,不僅如此還剝奪了她所有的閑暇時間,讓她的生活里除了他以外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池歡苦笑一聲,“我錯了!我只想做個沉迷美色擁有千萬美男的昏君??!昏君?。?!” 可不管池歡再怎么要求,這一次旦旦說什么也不早退。 愣是在池歡名正言順的登上女帝之位之后,都沒有松口脫離世界。 登基大典之后,便是池歡同戚戰的成婚大典。 大婚前夕,池歡坐在銅鏡前,南凌帝一臉慈藹的看著身披大紅嫁衣的池歡,“玥兒真美!” 池歡回頭,笑道:“那是父皇母后基因好…將玥兒生的這般美…” 皇帝哈哈一笑,“成親之后,切莫再要同從前那般任性了?!?/br> “父皇放心吧…女兒知道…” 南凌帝,“你啊…慣會嘴上應承……” “女兒哪有……” -------------------- 第二日,大婚典禮上,戚戰牽著池歡一步一步走向殿里的祭天高臺,一路上池歡腦海里閃過了前面的幾世,以及夢里不得善終的幾世。 直到走向祭壇上時,風和日麗的天空像是突然變了顏色一般。 狂風大作了起來,烏云瞬間遮蓋住了晴空。 一道暴怒的男聲從天空之外響起,“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憑什么???憑什么你池歡罪惡滔天,逆天而行的毒婦也能做帝王???憑什么!我不甘心!本尊不甘心!” “天道,你出來!你出來看看??!這個蛇蝎心腸惡貫滿盈的女人,難道不該生生世世不得善終,永生永世失去摯愛???” “本尊不甘心!” 池歡站在祭壇之上,任由著身邊狂風大作,將臺下一眾喜慶的布置吹的七零八落,而身旁的戚戰頂著風,死死地將池歡護在懷里。 “玥兒,不怕,有我在……” 而池歡耳邊卻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歡歡,不怕,有為師在……” 陰沉的天空之中一道驚雷劈了下來,直接將典禮祭壇劈了個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