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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看不見照片上的他?!笔懻f,“但我當年見過他,就在拍下這張合照的那片爛尾洋房區里?!?/br> 我昨晚還夢見他了。 這話盛珣又沒說出來,因為覺得說出來,好像就哪里有點怪怪的。 單是一句“見過”也已經是效果拔群。 老羅整個臉色綠到了極致,遵循著物極必反的道理,在刺激過大后反倒又緩下來一點,攀著盛珣的肩膀說他們真是難兄難弟。 褚室表情看上去非常驚詫,對于盛珣說自己“親眼見過本尊”這回事,他像格外難以置信,還忍不住小聲念叨了一句:“不應該啊?!?/br> 盛珣聽見了這聲念叨。 合照的事來得突然,盛珣也沒有料到他一時興起想要找當年的合照來看看,卻意外被自己親手立的Flag打了臉,發現,他曾經是經歷過一樁怪事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茬不僅轉移走了他的注意,也帶跑了老羅和褚室的注意力,他們圍繞著盛珣與照片的事說了半天,把一開始本該說的老羅的事倒差點給忘了。 盛珣秉持著優先他人的習慣,將自己對于褚室反應的疑問先放在一邊,提醒他們該把話題往回帶一帶,至今都還沒說起老羅身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褚室連忙說:“對,對?!?/br> 這個話題是褚室的主場,他在之前的交談里已對盛珣熟稔不少,這一回再長篇大論的講起話來,就遠比方才要流暢。 褚室說,老羅的情況屬于撞邪,他身上黑氣的源頭是后背上的那個手印,那是老羅在撞邪后,邪祟給老羅下的“印”,作用相當于一個來自邪祟的標記,而人在被下印之后,會精神逐漸萎靡,連帶身體逐漸虛弱,邪祟的力量便會循著標記見縫插針的入侵,最終像一株死死纏繞鮮活大樹的毒藤,將人的精氣神都吸收殆盡。 “在一個人精神健康,身體強健的情形下,普通邪祟很難侵害到人,除非是有著非常高深的道行,實力強勁?!瘪沂已a充解釋說,“說得更通俗一點,‘印’就有點像是游戲中的debuff,你從獲得它起,就不斷處在減益效果里,整個人狀態飛快變差,也更容易看見臟東西,不斷看見臟東西又反過來持續殘害精神,于是惡性循環,直到對方利用這個debuff把你的狀態拉低到一定水平,就可以真正重創你?!?/br> 老羅被說得一陣惡寒,中途幾次想要反手去摸摸自己后背殘留的紅印,又不太敢真的碰上去,于是手臂抬起又放下反復幾回。 盛珣也皺起眉。 褚室就很快又加了個轉折,他盡力安慰著老羅:“不過,你的情況當然遠不至于那樣,甚至比其他人的普遍狀況要好一些。因為按著之前的描述,幾天前的深色手印還屬于很嚴重的情況,但現在它明顯淡化了,你目前受到的減益效果幾乎不影響正常生活,只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最好就還是把它給根除掉?!?/br> 聽到這里,老羅的神色就又好轉了些。 盛珣卻發現褚室開始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盛珣想了想,主動問著。 褚室就端出了一張虛心請教的臉,搖著頭說:“是想要問你那幾天具體做了什么?!?/br> 老羅已經告訴過褚室,他的手印是在跟盛珣一起呆的那幾天里淡化的。 如果說在沒看見盛珣之前,褚室只認為那是巧合,他覺得真正致使印淡化的應該是其他因素,那么在看見盛珣之后,他就把之前的想法推翻得一干二凈,不那么想了。 褚室是天生的陰陽眼,從小就能看見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每個人在他眼中也有所不同,眾人身上都繚繞有一層氣狀物。 新生兒的氣最純白,沾染邪祟的人氣會發黑,有一些小心思但又存著良善之心的人氣是淡色,還有更多的復雜的人,氣是或深或淺的灰色。 “那我們珣哥是什么顏色?”老羅在聽了褚室關于“氣”的說法后好奇地問。 褚室先看了盛珣一眼,確認盛珣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再才正色許多的回答:“是金色?!?/br> 當盛珣之前從已經入夜的室外走進來,他周身籠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邪祟不得近身,污濁自發避讓。 褚室就是因為盛珣身上的光過于特殊又醒目,才在盛珣進門后忍不住對著人看了又看。 他起先甚至以為,自己是遇見了一位業內的大前輩,可直到盛珣莫名其妙看著他,他就知道,盛珣對于自己的特殊一無所知。 “這也是你剛才說‘不應該’的原因?”盛珣想起褚室之前的反應。 褚室知道自己的念叨被聽見了,不太好意思,但還是肯定地點點頭道:“對,因為按著你的體質,你從沒有遇見過怪事才是正常的,你是天生就很難遇見怪事才對?!?/br> 鬼到了盛珣面前恐怕都得跑,更別說在極近的距離下挨著盛珣,乃至于顯形讓盛珣看到。 褚室說是略通玄術,真的就也只是略通,除了先天的陰陽眼外不敢夸大自己有什么真才實學。 他也說不好盛珣那頭的事是怎么一個情形,但好在盛珣看起來一切都好,相較之下,真正是普通人的老羅目前就更需要他們cao心一點。 褚室再次問起盛珣那幾天做了什么,盛珣努力回想了一下。 盛珣遲疑著答:“……每天都幫他擦一遍馬應龍痔瘡膏?”